顿地孙一声爆喝,将与我互换的道隐刀向上一挑,架住了陈道长劈向孙集福的第二剑,哪知,中了阴身的陈道长,力气变的齐大,一声金铁交鸣,顿地孙手上的道隐刀差点被砸的脱手而飞。
我趁势将孙集福拉离陈道长的攻击范围,电光石火间,勘勘的救下了孙集福。不料身后的水怪手臂一横,冲着我就横扫过来。
孙集福捂着肩膀哀嚎着,我若蹲身躲过的话,水怪的手臂必然会砸到他的脑袋,听着手臂挥舞的恶声不善,恐怕一下就得将孙集福砸挺过去。
无奈之下,我将手中的链子拉直,横在胸前,权且挡住水鬼挥过来的手臂,水怪手臂接触到链子的一瞬间,感觉一股大力涌过来,虽然链子卸去部分力道,仍被水怪的手臂扫中胸口,将我撞的横飞出去,我只感觉嗓子一甜,口中咸腥不已,一口老血喷出。
“师兄!”现场情况变化太过突然,陆小雅惊呼一声,奔我跑了过来。
那水怪一击得中,居然停在现场嗅个不停,时而嗅向孙集福的方向,时而嗅向我的方向,然后,臃肿的身体挪动,奔向孙集福而去。
我勉强撑起身子,声竭力嘶的高呼:“孙道长的受伤严重,血腥气将水怪吸引过去了,快救孙道长。”
顿地孙那边被陈道长追的节节败退,他滚地葫芦般在地上躲来躲去,终于找机会拾回道隐刀,边躲闪边扭头冲我喊道:“苏小子,当初马老头是怎么解开我中的阴身?要不你来对付陈道长,我先去应付水怪”。
我挣扎着站拉起来,活动下筋骨,妈的,摔得浑身酸痛,好在没有伤筋断骨:“马老头在丹山解你的中阴身我见识过,他当时说你是中了天策府的“假寐替尸”,看着陈道长的情况,并不是中阴身而是“假寐替尸”,奶奶的,这里果然是天策府设置的陷阱!”
我想通了诀窍,仰头冲在洞内大喊:“李仙儿,是不是你?有本事你露面出来,搞这么恶毒的术法就不怕遭受天道的报应吗?”
“哈哈,苏有友,你果然精明,居然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我布的局,不过,现在的水怪和”中了“假寐替尸”的陈道长,就够你们忙活一阵了,恕本小姐不奉陪了,哈哈....”。一阵清脆的女声从传来,听声音正是李仙儿,而且声音由近及远。
“哼,这个叫李仙儿的果然阴险,居然守在这里看我们入局,才放心的离开,就如同一只藏在暗处伺机咬人的美女蛇。”陆小雅将孙集福拉在一边,匆忙从背囊中扯出纱布盖住他的窗口,并撒入金创药粉,这下,药剂的气味遮盖了孙集福创口的血腥气,水怪顿时失去攻击目标。茫然的在原地嗅了几嗅,嗷的一声,奔我扑了过来。
我心头大惊,这可真是顾此失彼了,陆小雅趁机救下了孙集福,却将我暴露在了水怪的嗅觉范围内了,我吐了几口嘴里的血沫,再也不敢与水怪硬碰硬了,绕着个凸起的土丘,与水怪兜起了圈子。
“喂,我先引着这大家伙转会儿圈,你们能不能趁机限制住陈道长?”我一边躲闪一边冲着顿地孙等大声问道。
“用...用法绳啊。”孙集福哆哆嗦嗦的说道,他疼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虽然金创药粉止血效果不错,但是陈道长手里的宝剑终归不是凡品,所以孙集福伤势颇重。
他颤颤巍巍的从背囊里拽出了法绳,扔给了陆小雅:“我来帮你们拖延下陈道兄的行动速度,你们尽快用法绳控制住陈道长。”
陆小雅接过法绳之后,额头的五芒星一顿连闪,固定在了左平角的位置,切换到了性格火辣战斗力爆表的性格:“限制他的行动干嘛?索性用这法绳结果了这牛鼻子岂不省事”。
孙集福听了,急怒攻心,生怕性格突变的陆小雅真的如此做:“你,你,不可造次。”
顿地孙几个连闪,窜到陆小雅一边,扯过法绳的一头:“我说大小姐,您要真这么做,苏小子可得翻脸了。”
陆小雅听顿地孙这么一说,扬了扬眉毛,冷笑道:“他翻脸怕啥,本姑娘还会怕谁翻脸吗?不过嘛,我身体容器内的其他性格在抗拒呢,好吧,那就控制住他吧”
说罢,扯着绳子的另一头在地上几个翻身,利用翻身的过程将法绳整个展开,陈道长的几次挥剑,都被陆小雅顺利躲开,与此同时,孙集福在旁边,单手打个稽首,高声的一字一顿的大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随着孙集福的喝声,他没吐出一字,陈道长的行动就一滞,陆小雅则趁着陈道长行动停顿的瞬间,穿梭过剑影,将绳子绕上陈道长的身体。尤其是有几次,陈道长的宝剑就贴着陆小雅的脖颈划过,看的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奶奶的,性格一变身手也变化这么大,尤其是胆子,这不是在刀锋上跳舞吗?
陆小雅的身姿仿佛穿梭在剑影中的蝴蝶,辗转腾挪间,快速的将绳子顺着陈道长的腿,腹,颈绕了几圈,在孙集福的九字真言的最后一字吐出之后,冲着扯着法绳头顿地孙叫了声:“快拉”。
陆小雅和顿地孙扯住法绳,同时用力,法绳收紧,好像捆在了烧过的枯枝上一般,法绳从陈道长的身上勒出了阵阵黑气。黑色散过之后,看陈道长的眼神 ,貌似稍微恢复了一点神 志,但仍是茫然的不辨人,手中宝剑兀自四处劈砍,嘴里口齿不清的嘟囔个不停。
法绳在陈道长腿部收紧之后,陈道长失去平衡,噗通摔倒在地,仍然如个虾米一般扭动不停,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顿地孙趁机跳出圈外,几步赶到我处:“你去解救陈道长,这个恶心人的水怪,我来对付,只要无所顾忌让我放手施为,我拆它个大卸八块”。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会有符咒的手套套在手上,握紧了道隐刀,在手臂上一划,血光崩现,然后两袖相交,将血液抹满了手臂,顿时血腥气大作。
那水怪张着朝天翘的鼻孔,嗅了嗅,兴奋的嗷嗷直叫,臃肿的身体仿佛快了几分,舍弃了我,奔着血腥气浓郁的顿地孙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