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梁率领部下,主攻山道:“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也太混乱,我……我们和陛下跑散了,也……不知道陛下现在哪里。不过有一点小人可以肯定,陛下……陛下并未被贼军所害,贼军现在还在林子里四处搜捕陛下呢!”
他这番话,倒是让在场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落了落。
王梁看向贾复、李通、伏黯,小声说道:“这么大的一片林子,陛下若是成心藏起来,赤眉军很难找到,我看,陛下暂时无虞。”
伏黯皱着眉头说道:“无论如何,陛下现在的处境都很危险,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陛下才是!”
众人齐齐点头,陛下现在没事,但并不代表陛下一定不会被赤眉军搜捕到,总之,他们必须得赶在赤眉军的前面,找到陛下。这
回,贾复、王梁、李通、伏黯等人也不干等着了,他们分散开来,率领着各自的亲兵,也投入到搜寻刘秀的队伍当中。且
说刘秀,他和许汐泠往地沟谷方向走。可是走着走着,他二人也分不清楚地沟谷究竟是在自己二人的哪个方向。现在刘秀和许汐泠完全是凭着直觉往前走。等
到晌午的时候,两人也不知道自己具体走到了什么地方,反正四周都是密密匝匝的树林。看
到许汐泠的步伐越来越慢,气息越来越沉重,小脸也涨红,刘秀说道:“汐泠,我们停下歇歇!”“
好!”许汐泠答应一声,再坚持不住,依靠着树干坐了下来。其实她早就累得走不动了,只不过不想成为刘秀的累赘,在一直咬牙坚持着。
刘秀在她身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两颗野果子,递给许汐泠。许汐泠现在很饿,可是看到野果子,一点食欲都没有,反而胃里一个劲的反酸水。见
状,刘秀又掏出两颗野果子,直接向自己口中塞了一颗,大口地咀嚼着。
他说道:“当初,王郎刚刚在邯郸称帝,以十万户悬赏我的人头,我们东躲西藏,躲避追捕。记得有一次,我已经三日没有吃过东西,被饿得生了一场大病,最后还是公孙从衣服的夹缝里,取出一把豆子,为我煮了一碗豆粥。现在想想,那可真香啊!”说到这里,他还吞了口唾沫,把另一颗野果子也塞入口中,大口地吃着。刘
秀能吃苦,是因为他真的吃过了很多苦,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听
完刘秀的这番话,许汐泠再看看手中的两颗野果子,似乎变得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她学着刘秀的样子,把一整颗果子塞入口中,闭着眼睛,死劲的嚼着。
看她这副模样,刘秀既觉得好笑,心里又十分的愧疚,他抬起手来,搂住许汐泠的香肩,将她拥入自己怀中。恰
在这时,刘秀和许汐泠忽听斜侧方传来说话声,由于距离较远,对方说的是什么,他二人听不太清楚。
意识到有人过来,刘秀和许汐泠身子一震,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刘秀拍下许汐泠,又向上扬扬头。
许汐泠立刻会意。刘秀抱着她的腰身,向上一举,许汐泠抱住树干,踩着刘秀的肩膀,向树上攀爬,刘秀紧随其后,也跟着爬到树上。两
人一前一后,爬到茂密的树枝当中,趴伏在枝干上。刘秀以剑鞘轻轻扒开枝叶,向下方观瞧。只见斜侧方那边,走来一行人。
对方有二十人左右,大多都是黑衣黑裤,只有一人穿着青衣。刘秀看罢,心头顿是一紧,管婴!来
的这行人,正是管婴和他的手下。其中一名黑衣人走在管婴的身旁,狐疑道:“师父,刘秀真的会在这一带吗?”
管婴耸了耸肩,刘秀会不会在这一带,他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他说道:“看那几名被杀的兵卒,他们确是死于赤霄剑下,杀他们的人,应该是刘秀没错。”黑
衣人向四周望了望,又瞧瞧其余的黑衣人,小声说道:“师父,我们已经找了一上午,我看大家也都累了,要不,我们停下歇歇?”
听闻这话,树上的许汐泠身子稍微一抖,管婴这些人在哪停歇不好,怎么就偏偏要在这里停歇呢?她的抖动,让树枝有稍稍的晃动,只不过不太明显,如同一阵微风刮过。刘
秀扭头看了她一眼,许汐泠暗暗咧嘴,冲着刘秀半撒娇似的吐了吐舌尖。看到她粉红的小舌头,刘秀突感小腹一热,赶紧收回目光,继续向下看去。
管婴对那名黑衣人点点头,说道:“也好,我们就在这里歇歇脚吧!”管婴是四阿的四首领之一,也是四教头之一,他的手下,基本都算是他的徒弟。
但可以叫他师父的,那都是他亲传的弟子,至于其它的人,只能叫他首领。
得到了管婴的允许,黑衣人正要说话,但却看到管婴的眼神 不对劲。此
时管婴负手而站,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棵树木的树梢处,他嘴角微微上扬,身上却散发出冷冰冰的杀气。
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有些人,以为自己行踪隐秘,别人找不到,可他不知,自己早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说
话之间,他手臂猛的一抖,佩剑已然出鞘,紧接着,他持剑的手向外一扬,佩剑脱手而飞,直奔那棵树木的树梢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