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屏障,在第十时代的古蛇人语当中叫做皆离遮罗湛,这是最早关于天穹屏障的记载。”
“在蛇人所经历的四十三个兴衰时代当中,第一时代是蛇人的诞生之世,第二时代是白蛇女莫娜的统治时代,第三个时代至第九个时代则都是乌诺伽亚王的统治时代,时间跨度长达两万年。”
“海洋时代、天空时代、大地时代都是对于世界的统治与探索划分,第六时代则是与亚特兰蒂斯人之间爆发战争的千年时代,或称宿敌时代,第七时代是只有五百余年的休战时代……第八时代未知,但所有的资料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那个不知名的巨大灾难,但这个时代的所有资料和信息,几乎都在第九时代——贤王的疯狂时代被摧毁,没有留下资料。”
“在第九时代——疯狂时代,那位乌诺伽亚王不知为何突然陷入到了疯狂当中,当今学者已经很难理解那个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唯一知道的是,那个强大的王摧毁了几乎大海当中的一切。所有的古代城市都遭了灭是一种感觉,自己的脚踝陷入在泥中,但却无法理解是为什么,只感觉是那泥土似乎是什么活物,所以捉住了自己的脚踝。
后来怎么样了呢?
男人不太记得了,只依稀记得那时候自己便将大地作为假想敌,与大地搏斗,最终有一天,那位亚当之子撕开了大地、杀死了大地山脉所化作的龙,从它的肺中取出了世界上最早的种子。
那是一个极度冷酷而无情的荒芜世界,地上没有植被,只有偶尔出现的巨兽能够令这从伊甸园中离开的一家果腹,而从龙的体内孕育出的种子则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是那个时候最珍贵的至宝。
于是,那个男人开始将种子洒向了地表,让深藏在大地中的生命在地上也能生长。
它勤恳的劳作着,将那抹绿色逐步扩散开,而在那之后,地上逐渐多出了植物,才多出了食用植物的野兽,才有了他的兄弟来猎杀动物。
兄弟说他是猎人,而男人是农夫,这片大地是天父和蛇赋予给他们父母的,将来也就是他们的,农夫与猎人会共同执掌这个大地。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好像兄弟那时候说的话成了真的,农夫和猎人确实执掌了这个大地,只不过并没有共同执掌这个大地。定居的农夫讨厌游牧的猎人,游牧的猎人也不喜欢定居的农夫。
就像他们的子孙一样,他们的祖先们也是如此。
于是,他杀了他。
站在漆黑的海底当中,最古老的杀人者静静地回忆着。
在他的脚下只有深海烂泥,没有什么隔层,男人知道,哪怕自己再往下挖几千里、一路挖到炽热的熔岩深处也挖不到男人想要找到的地方。
过去的自己,曾经在那大地深处的岩浆当中思 考,那时候他的身躯被炽热的岩浆所裹挟,在大地深处当中游荡,最终从火山当中被喷出。
但即使思 考了那么久,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挖了这么久,却始终也找不到那些家伙的踪迹了。
直到现在……直到现在,自己才终于知道为什么。
望着脚下的地面,男人张开了嘴,海底没有空气说不出话,但依稀能够辨识出他的嘴型变动。
“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啊。”
平静的面庞,说着第九时代前的蛇人们所使用的古蛇人语。
举起拳头,亦如那时候与大地搏斗一般……
随之落下。
顷刻间,亿兆吨的海水迸发出开天辟地般的力量,一个为了躲避某个特定人物而设计的浩瀚屏障随之崩碎……
“轰隆隆!!!”
在亿万或愕然或惶恐的目光当中,浩瀚如天穹的天穹屏障破开了一个大洞,诸多的海水自大洞当中涌出,犹如一道天柱向下涌入这个许久没有见到海水的海底世界当中。
……
半个月后,一边急于修复天穹屏障的尊长议会,一边请求蛇人王率领军队出征,以抵御那来袭的乌诺伽亚王。
在诸多原因之下,乌贝托不得不选择率军前往,但他隐约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离开这个海底世界的好机会。
“准备好离开这个世界。”
通过那内置的芯片,乌贝托利用蛇人们所不理解的信号对不远处的罗贝茨父女平静说道。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解决掉那个“乌诺伽亚王”了,从未率领过军队的乌贝托心中有所不安。而一旁的雅安杰穆则注意到了他的不安,纤细的手掌握着他,平静的眸子望着乌贝托,安抚着自己所决定辅佐的王。
而在雅安杰穆的安抚下,乌贝托稍微安定了几分,而看了一眼身后,那沉默如林的钢铁军队、庞大如山的空中巨舰,让他不由多出了几分信心。
“不管怎么说,如此规模的军队即使在地表也遇不上敌手了吧,那个乌诺伽亚王再强大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心中想着,乌贝托的心中不由安定了下来。
“出发!”
他的手臂一挥,这支规模空前的庞大军队便在他的喝令下,亦如凶悍巨兽般朝着目的地一步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