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个混蛋,但明显周沛芹她们非常相信萧晋的操守和原则,对于他羊与虎的比喻只是哈哈一笑,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他在屋里郁闷了半天,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出门。
像以往一样,梁二丫将自己的小手往他掌心一塞:“老师,我们走吧!”
他扯了扯嘴角,余光瞥见巫飞鸾和房文哲正脑袋顶着脑袋打游戏,灵机一动,便开口喊道:“两个臭小子,走,陪我泡澡去!”
十月底的天气,山里的温度尽管已经开始凉爽,但绝没有到冷的地步,然而,萧晋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身边仿佛突然出现了一大块冰,冻的他心里一哆嗦。
低头一瞅,二丫正眯眼瞅着巫飞鸾和房文哲两人,浑身杀气四溢。再抬头望去,果然,俩臭小子就像两个拨浪鼓一样齐齐摇头,同时脸上还带着恳求的苦色。
得,连自己都打怵的萧家一霸,就别为难那俩可怜的家伙了。萧晋苦笑着摇摇头,牵着梁二丫走出了院门。
后山的小路已经变成了石阶,蜿蜒向上,两边绿树成荫,林间鸟鸣声声,即便前方没有佳人等待,也颇有一番寻幽探密的意境。
“二丫,”走到半山腰,萧晋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云姨给你的任务是不要让别人打扰我沐浴,所以你只要守住门就行,知道吗?”
梁二丫抬起脸,虽然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深邃的可怕。“老师,我十四岁了。”
“知道知道!再过四年,我躲都没地儿躲,对不对?”萧晋仰天长叹,“丫头啊!家里多出来的那些阿姨,你数过没有?告诉你,老师的女人不止这些,山外面还有,足足有二十个呢!
说实话,以前我没往这方面想过,只觉得还能应付得来,年前你们去京城的时候,在飞机上仔细一数,我滴个乖乖,吓得我逃命的心都有了。
这种人渣混蛋都干不出来的事情,我干了,还干的很开心,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死不足惜,你能听明白么?”
“都已经二十个了,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区别?”梁二丫的思 维方式依然还是这么清新脱俗。
“区别大了。别的不说,老师今年二十五岁,四年后就是三十,身体跟现在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二十个女人对我而言完全不亚于二十台绞肉机,到那时,我的状况可能连三十五、甚至四十岁的普通男人都不如,若是你再加入进来的话,我根本没办法顾得上你,有心无力,懂不懂?”
“我不需要你对我做什么,只要……只要……”梁二丫垂下了脸,安静片刻说,“只要你能像在山洞里那样,经常抱一抱我、亲亲我就行了。”
萧晋脚步猛地停住,激动的问:“只有这些?我的傻丫头诶,要不是你总动不动就嫁啊妻子啊的吓唬人,这些早就实现了好不好?我不是说过常常会有想抱你疼你的冲动么?”
梁二丫又抬起了脸,神 色依旧清冷:“能有多久?小月才十三岁,小纯十四岁,你都已经不怎么像以前那样和她们亲密了,你又能抱我亲我多久?明年还可以吗?后年呢?我十八岁之后呢?”
萧晋张口结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华夏不同于西方,人的感情相对内敛,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即便是血脉再相近的异性之间也不可能一直保持随时拥抱和亲吻,所谓的“男女大防”,早就融入于华夏人的骨子里。就像小月年前便开始羞涩于和萧晋的亲密一样,作为“父亲”这个角色,他终有一天也是要和孩子们保持一定距离的。
而这,正是梁二丫始终都不肯认他做父亲的最大原因所在!同时也解释了她为什么小小年纪就那么执着于男女情爱——虽然她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许多,但终究也没成熟到超越生理界限的地步,所以,她对萧晋的喜欢,其实跟小月和小纯并没有多少区别,只不过父母姐姐在她襁褓时期就离开了的事实对她幼小的心灵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认为亲人不会永远相伴,只有夫妻才可以相爱一生。
总算知道了梁二丫的真正心结所在,萧晋心中高兴和欣慰之余,无奈感也越发的强烈起来。因为二丫的理由没有错,而且无懈可击,这就意味着这个问题已经彻底无解,除非他答应二丫的诉求。
沉默良久,他弯下腰抱住丫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便牵着她继续向上走去,什么都没有说。反观梁二丫,或许是因为终于讲出了心里话,脚步倒是变得轻快许多,握着萧晋的手也更加紧了。
后山不高,总共也就几十米的样子,翻过山顶,萧晋一眼就看到以前温泉池和小木屋的地方已经被石块垒就的墙围了起来,墙里面则是两栋尖顶的小楼,上面同样铺设的是黑瓦,只是风格与囚龙村不同,休闲别院的感觉更浓,不像是居家过日子的地方。
“干爹!”离着院门还有十几米,里面就飞奔出一名美丽的少女,同时还伴随着一声甜到了骨子里的欢叫。
想都不想,萧晋一把将梁二丫抄起来抱在怀里——与一个已经十七岁的女孩儿拥抱相比,他宁愿和二丫变得更加亲密。
梁翠翠在他身前一米处停下脚步,红艳艳的小嘴儿堵起,满脸都是幽怨和无声的控诉。
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萧晋笑着说:“二丫,告诉翠翠姐姐,你的任务是什么?”
梁二丫趴在他肩头看着梁翠翠,眨巴眨巴眼说:“我的任务是守着老师不让任何人打扰他洗澡,但是,如果姐姐你给我二百块钱,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萧晋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回头见梁翠翠已经开始掏钱包了,就郁闷的看着梁二丫问:“丫头,老师在你心里就值二百块钱吗?”
梁二丫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像是有星光在闪烁:“如果我不用只守着门,那你就是无价的。”
萧晋一呆,把她往地上一放,然后就死狗一样躺在了哪儿,哭丧着脸道:“你们爱咋咋地吧,老子不洗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