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
一声带着宠溺,风尘仆仆的声音,从远处,瞬间靠近,来到耳边。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青霖,就已经被推到了一边。
转过头,刑七月就看到了月千寒那张熟悉的脸。
初次见面时脸上的冷酷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宠溺和满眼的温柔。
她能看到,这个男人,眼睛里装着的,小小的自己。
露出一个乖乖的笑,软软的说了一句:“你来了。”
看着那边的两人,占着自己的马车,青霖打量了一番。
发现两人之间的相处,很是融洽。
刚刚还强撑着的刑七月,在看到男人时,立马就露出了软弱。
把自己虚弱的一面,全部露在了男人的面前,毫无保留。
而男人,怎么说呢!
他一直觉得,男人长得太好看了显得娘们唧唧的。
这人,已经完全突破了他对好看的认知,直觉这人,像是上天用来炫耀自己造物技能的展示。
精美,却气势凌人。
唯独在面对刑七月时,脸上眼里的柔情,让男人添了一丝红尘之气。
把小丫头往怀里带了带,轻轻的说了一声:“睡吧,我在。”
刑七月点了点头,放心的闭上了眼。
月千寒身上的体温,冰冰凉凉的,她贴着,稍稍减缓了一些那种滚烫。
像是宣誓主权一样,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按在了怀里。
然后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青霖,冷冷的说了一句:“人,我带走了。”
接着抱着人转身,脚尖轻点,快速离开了原地。
临走之前,看了看身后的万妖楼。
眼里温度全无。
“主子,人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妖仆看着还发愣的看着远处的主子,不由出声提醒。
青霖听到这声音,回过神。
点了点头,然后上了马车。
而万妖楼里面,在顶楼的房间里,千生正坐在里面,与一青白衣男子,谈话。
男子慵懒的半躺在椅子上,静静的听着千生的话。
手里不停的转着一碧绿色笛子,笛子末端坠着的两片小小的竹叶。
翠绿翠绿的,像是真的长在竹子上一样。
“既然如此,你便离开吧!
当初说好的,你要走边走,万妖楼绝不阻拦。”
说着,手上动作一停,把笛子窝在了手中。
站起身,背在身后。
“以后,若是有机会,再下一盘棋吧!”
说着,人已经消失在了后面的布幔后。只留下余音,和还站在那里的千生。
对着已经看不到人了的布幔,轻轻的回了一声:“好。”
声音很轻,也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万妖楼楼主说的。
客栈里,白虎国居住的院子,只有守卫,守在周边。
从外面看,里面并没有任何走动的妖。
屋内。
月千寒把刑七月抱回来后,脸色就很是不好。
怀里抱着的小丫头,始终都不太安分的在怀里扭来扭去。
那身上的汗一直都没停过,身上穿的衣服本就是夏天穿的,早就湿透了。
嘴里一直哼哼唧唧的,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又喊痒。
月千寒紧皱着眉头,只尽力的把自己的体温降到最低,好减轻一下小丫头的热度。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护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月千寒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求见。
“不见。”他现在谁都不想见。
只是痛恨,为什么被选中的人会是小丫头,恨不能自己把这罪给受了。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并没有离开,而是接着补充说道:“那人说,他叫千生。”
听到这个名字,月千寒拒绝的话没有再出口。
这名字,他在那位那里听到过。
犹豫了片刻,“让他进来。”
“是。”
看着怀里的小丫头,月千寒抓过了一边的被子,盖住了汗淋淋的,狼狈的小人。
房门被打开,一白衣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并把门又给关上。
径直走向月千寒两人。
“千生,你和小丫头,什么关系?”
当初,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并不清楚具体。
千生微微欠身,不谦不卑的说道:“只是尊主的一个手下,仅此而已。”
看到千生的眼神,月千寒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确定的问道:“尊主,是小丫头?”
千生没有说话,沉默已经告诉了答案。
说着继续上前,想要去伸手触碰月千寒怀里的刑七月。
月千寒立马警惕的躲过,让千生摸了个空。
千生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尊主正在与神骨融合,我可以帮她减轻痛苦。”
淡淡的一句话,似乎已经笃定了对方会把人交给自己。
果然,听了这话,月千寒犹豫了。
冷眼看着面前的男子,眼神说不上有多么友好。
“若是有什么小动作,你可知你的下场?”
虽然在这人身上没有看到什么恶意,但他也没看到别的,就像是看到了片空白。
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千生像是没有看到对方的威胁,又或是威胁的好似不是自己。
淡然的上前,边从被子里刨出了刑七月,边回道:“我知道。”
看了看刑七月的状况,看都没看月千寒,说着:“把她放床上,扶着坐好。”
简单明了,像是下命令一样。
身为魔君,何时被人这么命令过。
就算是前世,哪个人见了他不是战战兢兢,恭敬有加。
但现在,牵扯到了小丫头,他顾不上别的,乖乖照做。
动作轻柔的把人给放在床上,扶着坐好。
迷迷糊糊的刑七月,根本就坐不住,软踏踏的,还一直动。
月千寒又怕伤着她,不敢用力,所以费了不少劲。
这时,千生才缓缓的脱了鞋,坐到了刑七月的背后。
脊背上的衣服,被明显的划出了一个口子。
伤口周围晕绕着一团七彩之色,露在外面的皮肤红彤彤的,冒着水渍。
月千寒拼命忍住自己想打人的心,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在帮小丫头,冷静,冷静。
一旦遇到刑七月,月千寒所有的冷静自持,全都抛之脑后。
千生心无旁骛,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
月千寒立马防备了起来,眼睛冷冷的看着千生,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匕首在另一只手上,划出了一个与刑七月脊背上差不多长度的伤口。
几乎贯穿整个手掌。
红色的血液,可以隐隐看到有什么金闪闪的在里面流动。
直流血的手掌,就那么贴在了刑七月脊背上的伤口上。
本是七彩的颜色,表面被罩了一层金色的光罩。
血顺着刑七月的脊背,千生的手腕,往下流淌。
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留下来的血,里面没了那些金闪闪,变得像是普通人一样的血液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刑七月喊疼的声音渐渐的没了,也不再喊痒了。
就是身上出的汗,更加多了。
约莫着差不多了,那团七彩慢慢消失了,隐入了皮肤。
千生这才收回了手。
从怀里掏出了一帕子,随意的把伤口给缠住了。
动作缓慢的穿上了鞋,然后看着那个紧紧贴着男人的刑七月,说道:“找些冷水,泡泡。明日就好了。”
看着怀里确实好多了的小丫头,月千寒这才放心了不少。
“多谢。”
从不曾对人说谢谢的月千寒,却为了心间上的那一个人,跟人说了谢谢。
千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不甚在意的说道:“我需要一个住处。”
月千寒:“好。”
把人轻轻放下,然后走向门口。
打开房门,妖卫门正聚精会神的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打一桶冷水,给他安排住处。”
妖卫立刻执行命令。
冷水很快打来,赶走了所有人,房间里只留下了自己和床上的小人。
打横把人抱了起来,然后走向浴桶。
想要把人放下,怀里的人手劲儿着实不小,不用力还抓不开。
温柔的哄着怀里的人:“乖,松手。我就在旁边。”
听到这话,刑七月好像是真的听到了。
慢慢松开了手。
月千寒乘着机会,把人给放进了浴桶。
刚准备松手,就发现桶里的小人在慢慢下滑。
把人给往上提溜提溜,用不了片刻,只要他一松手,人就滑了下去。
看着浴桶里那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月千寒咬了咬牙,像是害羞的大小伙子,通红着脸。
“小丫头,我绝对会为你负责的。”
像是发誓一样。
若是刑七月听到了,估计又要笑了。
说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一样,让人误会。
说着,脱了鞋袜,直接穿着衣服,跳进了浴桶。
把一直往下滑溜的小人给抱在了怀里,避免她被水淹了。
怀抱温香软玉,奈何温香软玉是条滚烫的死鱼。
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月千寒始终没有松开怀里的刑七月。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桶里的冷水被换了几次,怀里的小人,总算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安安静静的靠在自己的怀里,睡得香甜。
把人从水里抱起来,直接把闭着眼把人给扒了一层下来。
只剩下里面白色的里衣,然后直接快速烘干。
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微微眯开了一条缝,快速扫了一眼床的位置,然后又迅速闭上了眼。
摸索着朝床走过去。
“嗯...”
一声压抑的吃痛声,从月千寒的喉咙深处发出。
外面守着的妖为立马出声询问:“大人,出什么事了?”
月千寒闭着眼,把怀里的小人往怀里带了带,“无事。”
后面的路更是小心了。
把人给放在床上,然后抓过被子,把人给盖严实了这才睁开眼。
熟睡的刑七月,根本不知道月千寒此时看她的眼神,有多么的无奈和宠溺。
以及那眸子伸出的,被压抑着的,浅浅欲望。
“睡吧!醒来就好了。”
温柔的把散落在脸上的发丝给理好,然后确定把被子盖好了,才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