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记忆再次袭来,长公主脸上也露出几分悲伤的神色。
当年正是因为谢渊身上带了煞气,谢父带着谢渊出门命丧黄泉,众人都纷纷骂谢渊,说是谢渊将自己的父亲克死了,即便是谢渊自己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谢渊的名声自此在京城中臭了起来,众人看见谢渊便躲,谢渊也不想上街看那些人厌恶的嘴脸,便将自己闷在家中。
即便是长公主府身份地位再高,也抵不住谢渊的名声差,谁也不想将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所以谢渊别说是娶媳妇儿了,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失去了相公,自己的儿子又成了如此模样,长公主心痛不已,决然带着谢渊去了禹乡。
可是后来,清荷却一反常态,不仅不再厌恶谢渊,反倒是跟着谢渊回了禹乡,对谢渊大献殷勤,坚持要嫁给谢渊。
这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十分的诡异,让谢渊搞不明白,靖王府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
顾锦枝也在紧锁着眉头思考,靖王针对长公主府有什么好处?难道是长公主有什么让靖王惦记的东西?
“娘,我想查查当年父亲的死因!”谢渊思考了许久,才向长公主提出这件事。
许久没有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说,谢渊猛地一提,长公主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罢了,你若是想查,便去查吧!但是一切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娘就只有你们两个了!”
谢渊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翌日,服饰铺子新进了一批首饰服装,长公主跟顾锦枝便带了铺子中的新品进献给皇宫各宫。
还没走到殿里面,两人便听见清荷哭哭啼啼的声音,“皇婶,你就劝劝皇叔,将这桩婚事取消了吧!清荷还不想嫁人!”
“这件事是皇帝决定的,本宫也帮不上什么忙!”皇后一手扶着脑袋,一边叹气。
但清荷却是不依不饶的,硬是求着皇后去为她求情。
皇后着实是被清荷缠的脑袋发胀,“本宫改日问问皇上便是!”
正在这时,“皇后娘娘,锦枝来了!”只见顾锦枝跟长公主同时迈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几箱东西。
“锦枝,皇姐?你们怎么来了?快,快坐!”皇后见两人来了,态度十分亲昵,跟之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这让清荷心中十分不舒服,不善的眼神瞥向顾锦枝,“顾锦枝,你不过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下丫头,三天两头往宫里跑做什么?”
“清荷!锦枝进宫是本宫允许了的,再者说了,锦枝如今是长公主府的人,哪里就上不得台面了?管好自己便是。”皇后听此,连忙呵斥了清荷。
清荷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凭什么一个乡下的丫头都能得到皇后的礼待,而她贵为一国郡主,求皇后件事却要低三下四的?
她自然不可能知道,顾锦枝靠着自己的经商才能在宫中有了一席之地,毕竟顾锦枝对于宫中的要求都有求必应,比清荷有价值多了,谁会闲的得罪了自己的财神爷?
“皇婶说的是,但是清荷听说顾锦枝的姐姐顾容,可不是个什么正经人,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爬了三表哥的床,三表哥不得已才收了她,有这么一个姐姐,可是一个抹不掉的污点。”清荷眯着眼睛看向顾锦枝,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听了这话之后,皇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向顾锦枝,“当真有此事?”
顾锦枝将皇后脸上的嫌弃尽收眼底,说到底皇后也不过就是图她的银子,对她没多少情感,所以她倒是也没指望着皇后会偏爱于她。
只见顾锦枝笑了笑,眼神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清荷,“清荷郡主知道的还真是多呢!”
“这么说,这事是真的了?”皇后见顾锦枝承认,眉头皱的更深了,就差没说顾锦枝怕是也跟顾容一样不知廉耻的话了。
顾锦枝自然不会站着被清荷喷一身污水,她很自然的往前走了一步,“没错,顾容确实是我名义上的姐姐,但是她是我大伯家的女儿,最多算是堂姐!”
“即便是堂姐,也是你的姐姐!”清荷像是抓住了顾锦枝的小尾巴,揪着不肯松口。
顾锦枝跟清荷对视了一眼,“我不否认,不过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耻辱的,她是她,我是我,我跟她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人,清荷郡主为何非要将我们纠缠在一块呢?难不成若是你的父亲杀了人,你便也是杀人犯?”
“你父亲才杀了人,你这么着急撇清关系的样子可真是冷酷无情!”清荷听此,有些发怒,指着顾锦枝骂道。
顾锦枝笑着将清荷的手指给挡了下来,“别动怒嘛!这不就是打个比方?至于你说的撇清关系?我想我不欠他们什么。”
“他们收留我不过就是为了我家的那些宅子田地罢了,占了我家的宅子不够,还妄图私吞了房契地产,我每夜便是在牛棚中吃着最差的馊饭,干着最重的活,晚上不管冷热都只有一件单薄的衣服,后来他们为了让顾容活命,更是让我代替顾容嫁给了身怀煞气的谢渊,你说,我该有什么情?即便是有情,我也早就已经还完了!”说到这里,顾锦枝已经咬牙切齿的了。
便是皇后听到这里,都不禁有些动容,她知道百姓的生活苦,却不知道顾锦枝的生活会这么苦。
清荷也被顾锦枝说的无处反驳,只得脸色难看的看着顾锦枝。
长公主听到这里,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隐隐约约是在警告清荷,“锦枝是我长公主家的儿媳妇儿,以前锦枝命苦,被顾大海一家虐待至此,如今锦枝既然已经嫁到了长公主府,便跟他们没了关系,日后再让我长公主府听见有什么流言蜚语,我长公主府定然不会饶了她!”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清荷一眼,将清荷吓得哆嗦了一下。
顾锦枝心中十分感动,感激的看了一眼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