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田伯光的言语羞辱,赵四海反而沉住气,不再搭理他。而是转身,收起了宝剑,对着四周抱拳而道:“不知是哪路朋友,还请现身一见。”
这无相庵已经被包围了,田伯光和恒山派这帮人是跑不了的,如今这情况,要收拾他们,随时都可以。令赵四海沉住气的不是田伯光的羞辱,而是刚才shè中自己的那颗石子。
赵四海能排进嵩山十三太保,也不是蠢人,瞧着这石子shè来的方向,不是从无相庵而来,也不是从身后诸多嵩山派弟子间而来,如此一来,这无相庵附近,还有另外一路人马。
恒山派一事,倘若能威逼令无相庵主动交人,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再次一点,大不了强行攻打无相庵,将这个鸟尼姑庵一把大火给毁了,这趋势的优势,还牢牢占据在手上。赵四海武功不俗,他深知方才那一记石子的力道很大,不似一般江湖好手能做得到的,最起码也是跟自己平级之人才能达到。
赵四海暂时不想再多惹事端,如今这恒山一事,便差最后一步了,几乎如同已在囊中一样,他不想在这个最后关头再生事端。
呼喊之后,赵四海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看有没有人站出来。
等了一会儿,赵四海仍不见人出来,便以为对方思想向后不愿继续跟rì月神教作对,当即又抱拳高呼道:“朋友竟然不愿意现身,那么此事就给冷某人一个面子,不参与此事,rì后江湖如若相见,冷某人定当设酒款待!”
冷凌是赵四海假扮rì月神教中的化名。
赵四海又等了莫约几个呼吸的时间,四周仍没有什么动静,以为方才出手那人已经退去,不再参与此事,心中大定,准备回击田伯光时,从无相庵内院门口走出了数十名女弟子,清一sè的淡粉衫,是恒山派一行女弟子。
由于田伯光的护军得力,从二十八里铺到这福州一路都没有一名弟子伤亡。到福州时,人数还是保持着从二十八里铺出来的六十人。原本定静师太带队近八十名弟子,二十八里铺夜战之中,定静师太被杀,亦有十多名弟子一同被害,只余下连同仪玉、仪琳在内六十人。
六十人,在仪玉和仪琳的带队下,从庵内鱼贯而出,一字排开在庵外两旁,再连同无相庵的女弟子,这一下,无相庵和恒山派这边的人数瞬间超过了赵四海和高克新带来的这些嵩山弟子。
这又如何,赵四海丝毫不为所惧,这无相庵的实力太差,实在当不得嵩山派弟子的对手,他所在意的不过是恒山派,五岳剑法各有jīng妙,恒山派剑法进攻之力不及嵩山华山,但长于防守,而防守这一块嵩山派却不及恒山。
但是,赵四海所带来的弟子皆为嵩山派的jīng英,个个可以以一敌五,眼下恒山派和无相庵虽在人数上占据了优势,但在整体实力上却还是不及这边。赵四海仅需要注意就是田伯光和仪玉两人。
田伯光不说,一手快刀和绝顶的轻功让赵四海非常的头疼,一个不留神就会中招,是格外需要用心对付,不可有丝毫的马虎。而仪玉,虽是个女流之辈,可是手里的剑法却得到了恒山派的真传,且行事沉稳,不淤泥,以赵四海长辈的身份面对这个晚辈,居然在仪玉这个晚辈的剑下吃了个亏,他左肩上的一道伤口就是仪玉刺伤的。
恒山派打头阵的正是仪玉,她拔出了手里的长剑,同田伯光站在一处,手中的长剑指向了赵四海。
仪琳武功不及仪玉和田伯光,更不是赵四海的对手,她虽未上前,却站在仪玉的身后,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随时接应着仪玉。
魔教妖人围攻无相庵,无相庵这个东道主面对胁迫不愿意妥协,依旧袒护着恒山一行,恒山派又岂有退居身后让无相庵独自面对强敌之理?
看着眼下这场面,赵四海知道现在这情况是无法完美收场了,免不了一场恶战,他和锦毛狮子高克新对视一眼,双方都从各方的眼中读懂了意思。
剑拔弩张,场面非常的紧张,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树林之中,东方胜从怀中摸出了两个铁面具,把其中一个递给了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很错愕的看着东方胜,又好奇的瞧了瞧手中这个面具。
这面具只能遮住眼睛和额头半张脸,留下了鼻头和嘴唇暴露在外,倒跟在华山东方胜所戴的那个一模一样,东方不败不免好奇问:“你怎么随身还带着这个?”
东方胜笑道:“难不成你想被那个老尼姑追着你大喊yín贼?”
赵四海抢先出手,长剑引向了田伯光的快刀,在同时,又转向了仪玉,这一招叫舍身为友,独自一个人去牵制田伯光和仪玉两个恒山派灵魂级的人物。
单独对上一个,赵四海都感到压力山大,这同时对上两个,就好似两座高山,田伯光的快刀主攻,仪玉的长剑防守,仪玉的恒山剑法圆密不透,赵四海的长剑想去刺田伯光的下身,却被田伯光一脚踏在他的长剑上高高跃起,在田伯光身后仪玉的长剑荡开了赵四海的剑,田伯光落地后一个转身,手中短刀横切赵四海后背,赵四海连忙长剑后递,护住后背,格挡了田伯光一刀。
赵四海长剑格挡住田伯光的短刀,前面却空门大开,仪玉却不进攻,而是往左一跳,长剑去护田伯光的身后,原来赵四海这乃是虚晃一招,后背长剑架住田伯光的短刀后瞬间一抽转拍田伯光身后,却被仪玉早早料敌在先。
倘若方才仪玉趁着赵四海空门大开之计长剑直刺的话,赵四海这一挥起码得要了仪玉半条小命。可惜这一招仪玉却没有上当,赵四海却也因为此给田伯光留出了许多时间,哗哗的两刀在赵四海的大腿和右臂之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伤口。
赵四海大惊,连忙跳出了战局,正疑惑这锦毛狮子怎么还不动时,他却发现这场中却多出了两人。
锦毛狮子高克新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东方不败手指夹着一根绣花针抵在了他的脖子间,他若敢乱动一下的话,这根绣花针就会毫不留情的刺穿他的脖子。
东方胜面带微笑,手中折扇轻轻摇曳,就这么在这一站,却惊的赵四海变了脸sè。
这两人出现的无声无息,锦毛狮子高克新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已经被制住。随着锦毛狮子被制,这原本接下来的计划也被迫流产。
赵四海本想借着自己牵制着田伯光和仪玉之际,让锦毛狮子带动后面的弟子一同去擒恒山派的人,没有田伯光和仪玉的话,以锦毛狮子高克新的武功还有这么多嵩山派jīng英,对付恒山派足够了,即使田伯光和仪玉中途发现了赵四海的计划,可混战已经开启,恒山派没人组织的话,已经是无力回天。
赵四海身上的两道伤口,也随着东方胜和东方不败的出现而白挨了。
当赵四海去看两人的脸庞,想要认出是那路高手时,却是两个银灰sè的铁皮面具,看不到脸庞,赵四海却是看到了东方胜那信心在握的翘嘴。
“阁下……”赵四海刚说出了两个字就被东方胜打断了,东方胜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横在了赵四海的脸前,质问他道:“你们,是那个分堂的教众?”
这枚令牌赵四海看不懂,不过令牌上的rì月图案赵四海倒是看懂了,他惊恐的看向东方胜和东方不败,“这……”赵四海说不出任何话来,这两人,竟然是真正的魔教中人。
赵四海万万也没想到,自己假扮成魔教中人,却引来了真正的魔教妖人,能无声无息制住了锦毛狮子,听他这口气,似乎还来头不小,似乎是魔教中的高层。
“见到rì月令,还不下跪?”东方胜厉声叱责:“难不成你们活得不耐烦,想叛教了吗?”
赵四海是那个冤枉啊,他本就不是魔教中人,如今不过是假扮魔教而已,可面对东方胜的愤怒,赵四海惊的有些脸红,锦毛狮子瞬间被擒,只怕这两人的武功高出自己许多。别看只有两人,赵四海一点都不怀疑,若自己坦明了非rì月神教,只怕下一刻就会被这两人给弄死。
就算不死,这次事情也会败露,回去之后,左冷禅也会弄死他。
若继续隐瞒装作魔教弟子的话,那么眼下面对东方胜愤怒的叱责,跪,还是不跪?
赵四海思想向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憋住了心中的愤怒,低着头,缓缓的对东方胜跪拜下去,此刻,赵四海心中除了憋屈的愤怒外,只求自己能蒙混过关,只求这两个人对rì月神教这边的情况知道的不是很多。
赵四海这一跪,让无数爽眼睛瞬间错愕、傻眼,惊呆了一片。
东方胜一怔,却是苦笑不得,他之前就已经猜到这帮人就是嵩山派所假扮,眼下这一幕,他不过是想故意羞辱一翻这嵩山派的人,好让其主动忍不住愤怒坦白身份。可是,东方胜万万也没有想到,这狗rì的居然装孙子还装的上瘾了,敢当着rì月神教东南地区负责人,敢当着rì月神教正副两名教主的面依旧毫不羞耻的继续假扮着rì月神教弟子。
居然跪了,这份尿xìng让东方胜很是震惊。
更别提跟着赵四海一同而来的其余嵩山派弟子,一个个不可置信,满面错愕的看着跪倒在东方胜脚下的赵四海赵太保!
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最知道的啊,这是赵四海,赵太保啊,是他们的头儿。
错了,错了,赵太保,您怎么对一个魔教妖人跪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