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这是你家里人的坟墓!”
“嗯,大哥哥说他帮我下葬了爹娘,奶奶!”
顾西柠突然想到,原来那日秦商允说的是这个,怪不得小石头那么高兴。
小石头恭敬地磕头,烧纸,说了好些话,顾西柠听的心疼,再也听不下去了。
夏歌都背过身擦了眼泪,故意岔开话题:“王妃,苍城如今灾情也算稳定了,小石头怎么办?”
“你觉得该怎么办?”
夏歌回头看了看小石头,小声道:“等苍城灾民稳定后,再给小石头找一家可靠的人户收养!”
“你看他小小年纪便遭遇了这些事,如果把他托付给平常人家若是受到打骂该当如何?”
“这……”
“夏歌,你从大小是在顾府长大的,虽是下人,但毕竟没有受过太大的苦楚,一个寻常人间家要自保,有时候多一张嘴吃饭于他们而言都是莫大的困难!”
夏歌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并非疑惑顾西柠的这些话,而是想知道从小都为受过苦的王妃,如何知道这些。
三人将近午时回去府衙,远远地看到秦商允带着侍卫出来啊,顾西柠怔了怔便快速的走到一旁的巷子里躲起来。
“王妃,咱们不是要回去吗?”
直到看着秦商允一行人走远了,顾西柠才放松下来:“是啊,现在就回去!”
“柠姐姐,你不想见到大哥哥?”
小石头这几天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顾西柠神情顿了顿:“并没有!”
自从那天后,顾西柠有意无意的开始躲着秦商允,尽量避开和他单独相处。
避不过去的时候她也能自如应对,只是从前那份打从心底的从容不迫没有了,更多的是对身旁那个男人的防备。
秦商允还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吓着顾西柠了。
朝廷派来的钦差终于到了,秦商允得到消息后立即带着顾西柠在苍城外迎接。
多日没有出过苍城,乍一看城外的光景,顾西柠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如今的灾民住在帐篷里,有吃有喝,有些人情况大好的人领了秦商允派发的银子,粮食自行回家去了。
只剩下病重的一时间哪里都去不成。
“如今的灾民都不多了。”
这是顾西柠的感叹,秦商允在一旁附和:“是啊,很多人已经回去自家了,这些身上有病的还留在这里!”
两人说这话,钦差一队也到了。
他们的速度可比当初秦商允以绣衣使者的身份来时快多了,日夜兼程一路赶来。
到了跟前亦然能感受到风尘仆仆。
皇帝这派来的钦差是朝廷的司马睿,曾经多次代皇恩出巡多地。
皇上很中意他。
司马睿下了马顾不得周身疲惫,行礼!
“下官奉皇上之命特来彻查苍城府衙贪污一事,不想王爷在城外等候下官!”
话虽这么说司马睿的神情可一点也不见感动。
反而是眼底带着自得。
秦商允知道司马睿在的得意什么,却也没太大的反应:“理应如此,司马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本王只是一个绣衣使者而已!”
司马睿微微尴尬,只当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
“王爷客气了,咱们去府衙内一叙!”
司马睿说完自己直接越过秦商允,反客为主。
也不顾秦商允和顾西柠两人面上震惊的神情,前走两步,突然又停下:“王妃的娘家是顾家对吧!”
顾西柠不妨司马睿突然跟自己说话,不动声色点点头:“正是,司马大人认识?”
“并不认识!”
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让顾西柠疑惑不解。
众人在府衙前厅谈论了一些时候,司马睿到底是在朝廷里当差,快刀斩乱麻,也不等第二日,当即就提审了刘放。
“苍城府衙刘放,为官五年,贪污几万两银子,你可承认?”
司马睿端坐正堂猛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都不等刘放回话,秦商允手下的侍卫已经把当日缴获的十个木箱均已般上来。
还有用这些钱购买了大量药草的依据。
“下官冤枉啊,下官冤枉啊!”
刘放此时磕着头大喊冤枉,司马睿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冤枉?你是说王爷冤枉你?”
“额,是,不是,不是,下官是被师爷等人蒙骗,根本不知晓此事啊!”
“偶?是吗?”
司马睿皮笑肉不笑,随即‘啪啪’两下,便有人把师爷和一众官差带了上来。
“甄师爷,刘放说是你伙同这些个官差糊弄了他,你可承认?”
甄师爷方才一直在外头听着里面的问话:“不是,不是,他说谎,这些事情他从头到尾都知道,都是他让我们这样做的!”
甄师爷刚说完身后的一众官差也纷纷附和。
领头的张官差更是道:“我媳妇家是开了一家票号,灾情刚开始时,便让小的去威胁家里,骗取那些客人的钱,这些钱都被他送去青楼快活去了!”
张官差不说这个顾西柠都差点忘了!
司马睿也是有些诧异,盯着众人:“刘放还做了什么事,你们如实说来!”
“是是是,小的们一定照说!”
司马睿一两句话,一个眼神就让这些人啊把刘放到苍城后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抖露了出来。
“刘大人去年在街上看到了一对十五六岁的双胞胎姐妹,不顾人家家人反对,硬是撸到府中做了妾!”
“那双胞胎的家人几次三番来府衙闹,刘大人索性恼了,让我等打了一顿,找了个由头关进牢里,灾情发生前,那家人病死牢中,双胞胎姐妹也紧跟着上吊自尽!”
师爷爆出这个惊天消息是时,司马睿满脸怒色,秦商允更是骂了一句败类。
顾西柠只觉得刘放这人恶心不已。
一个时辰后,司马睿拿着一旁记录刘放左右罪证的状子一一过目后,才道:“这些贪污的金银珠宝,本官会带回去呈交陛下,刘放等人也一并押回京城,等候皇上发落!”
刘放刚开始还喊着冤枉,到了后面师爷,官差们一一揭露他的罪行,他也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