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本我却是有此意,虽然信任你,但你并非正统仵作出身,本想去刑部借一个仵作过来,但是刘禹却建议我不用,陛下都请你办案,说是如果仵作过来查出结果与你不同,那么等于驳了陛下的脸面,再者我也不相信你会错...”
楚仲飞已经听明白了,这是源自一个误会,李子章不认为自己可能出错,再加上旁边有人劝谏,而自己认为李子章会复查,结果却并没有,所以此案到现在都还是不清不楚。
但楚仲飞却关注到李子章提到的一个人,王府的管家之一,刘禹,似乎此人不希望有人过来推翻自己当时的验尸结果,而且当初带自己去秀云住处的好像也是他。
“殿下...”楚仲飞只说了两个字,李子章反应也是极快,顿时明白楚仲飞想要说的话。
“你意思是这刘禹并非为你说话?而是你的结果符合他的意思,我在找仵作过来验尸或许就不一定了?只是他是如何就能确定你会按照他所想来验?”
正常来说,主人吩咐下人执行,尤其是王爷遇刺,怎么严格的检查都不为过,这刘禹却是劝阻,这很不正常,只是之前李子章并未往这个方面想,现在经过楚仲飞的提醒也明白了过来。
“可能他是临时有了这个想法,也可能他已经做好了重验的准备。”楚仲飞不确定的说道。
“这事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会让人秘密调查刘禹。”李子章又道。
“那殿下,下官就先告辞了。”
不论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论这一天多么繁忙,但新年这一天,唐人终究会将自己闲下来,如果能够与家人在一起过,那当然就是更好的了。
难得的,楚仲飞在一天睡了个懒觉,大大的懒觉,日上三竿才醒,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少爷,早上段府的人送来一份邀请,是刑部侍郎段德淳段大人送来的,邀您前往太上居用餐。”
楚仲飞刚刚起床,在自己的小院中活动了下腰身,就见门房一路小跑过来,手中拿着一份请柬。
“下去吧。”楚仲飞结果邀请,挥挥手示意门房下去,看了眼邀请函,确实是段德淳的落款。
一般来说请人吃饭需要提前三天,没有当天的一说,但是楚仲飞考虑了一下自己昨天才入京,段德淳估计晚上才得到消息,所以只能选择当天宴请了,因为第二日就是过年了。
太上居,段德淳包了一间雅间,酒菜都已经定好了,与醉仙楼的价格相比,太上居相对便宜不少,所以这也是段德淳选择这里的原因,毕竟他是真的没钱。
临近午时,楚仲飞才匆匆出现在了太上居,进门就不停的对段德淳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早上睡的久了些,来晚了,来晚了。”
房间里就段德淳一人,显然段德淳是单请自己,所以楚仲飞更是觉得自己迟到抱歉。
“楚大人辛苦数日,刚刚回京,贪睡也是正常,倒是我失礼了,如果不是此事重要,我也不会选择当日请,年后一定会重请楚大人。”段德淳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反而伸手给楚仲飞身前的酒杯满上。
楚仲飞放下剑匣和藏名,略带疑惑的看着段德淳,狐疑道:“年后当是我这个做晚辈的请,不过段大人说的重要的事情是...?”
段德淳轻笑两声,解释道:“楚大人这是贵人多忘事啊,你让王为念让我审讯曹安民的事忘了?”
楚仲飞闻言一拍脑门,这才恍然大悟想起这事来。
“忘了忘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多亏段大人提醒,不知审讯的结果是什么?”
段德淳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这曹安民口这么严?段大人都没问出答案?什么结果都没有?”
段德淳查了几十年的案子了,楚仲飞相信只要段德淳出手便是没办法得出真像,至少也能知道些什么。
“与其说我没问出什么,不如说是我都没有机会询问。”段德淳解释道。
“什么意思?出现意外了?”楚仲飞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段德淳,筷子也放了下来。
“发生意外了,就在王为念找到我之前,刑部大牢里传来了消息,曹安民企图越狱,被阎部当场斩杀,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段德淳解释道。
楚仲飞脑中急转,沉默片刻后说道:“会不会可能是有人故意所谓,不想我们调查此事,所以嫁祸阎部。”
然而段德淳却是说出一个令楚仲飞心惊的消息。
“我怀疑根本不是嫁祸,可能就是阎部所谓,但是阎部常年与刑狱打交道,他们抓逃犯厉害,同样布置现场也厉害,我看过现场,毫无破绽,仿若真的就像曹安民想要越狱一般,但也正是这毫无破绽的现场才让我怀疑很可能就是阎部的人布的局。”段德淳道。
“怎么可能,阎部不是刑部的暗部吗?其忠诚度应该是很高的,怎么可能出现叛徒?”这一下楚仲飞被惊到了,怎么感觉京都哪里的水都是这么深。
“阎部建立可以追述到我大唐开国皇帝了,如今下来也有数百年,帝国几度荣辱起伏,其中发生的各种秘闻不计其数,便是皇室间自己...你懂得,就是这事都也有过几次,阎部虽是暗部,怕是早已经被各方势力乘机渗透成筛子了吧。“段德淳出言解释道。
“这么严重?”楚仲飞震惊道。
“嗯,就是如此,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可能猜到你会让我去查此事,所以提前下了手,今日便是提醒你注意,这里是关于曹安民的全部卷宗,越狱在刑部大牢太常见,即便我是刑部侍郎,如果没有发现疑点,也没办法阻止阎部还原大牢。”段德淳说着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个包裹递给楚仲飞,包裹里放的就是曹安民的全部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