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吃...”因为往日不怎么与人交谈,千灵原本说话就是不怎么利索,尤其现在出现了陌生的词汇,陌生的发音,这时只能歪着头,一脸渴望的看着拿着油饼的楚仲飞。
至于为什么能发出现在的音,只能归咎于至尊手段了,就比如自己与美妇人的交流就没有丝毫阻碍。
楚仲飞认真的看着千灵,在确定千灵是真的想吃这油饼还是只是想要骂自己,不过看到一条晶莹的液体已经开始顺着千灵的嘴角缓缓流淌,结果不言而喻。
“吃?”楚仲飞将自己的油饼递给了千灵,问了一句。
“嗯...”千灵立马从楚仲飞的手中接过油饼,嗅了嗅就往嘴里塞。
“慢点吃,别噎着!”看着千灵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塞,楚仲飞下意识的竟然觉得这油饼可能有点好吃。
然而刚刚一口下去,就听咯嘣一声,饼里不知道哪里出来一颗很是细小的沙子,沙子划过牙齿的感觉,那酸爽,谁试过谁知道。
“不...好吃...”千灵的脸已经苦了下来,嘴里像是含了面粉一般痛苦的嚼着,半天咽不下去。
“难吃你还吃的那么急,喝点水,喝点水容易顺下去。”楚仲飞也是以身作则,用手从河里捞了一手水,喝下去的一瞬间,透心凉透心亮,浑身打了个寒颤,那种冷直透心底。
千灵有样学样,趴在地上,喝了一口小溪水,如同楚仲飞一般的全身颤抖了一下,随后钻到楚仲飞的怀里,饼也不吃了,直接塞给了楚仲飞。
楚仲飞看了眼手中被咬了一小口的油饼露出一抹苦笑,但饿也是真的,所以一边痛苦的往嘴里塞着,一边看着常林和林玉霄在湿地中翻找,就是连石头下面都不曾放过。
半个时辰后,林玉霄有点忍不住了。
“常将军,你确定位置没有记错?半个时辰下来了,该翻得地方都翻了,该找的都找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不会错的,我老常记地图就是天赋,仲飞当初给我看的地址绝对是这里,不过过去了四十多年,会不会这里的山貌发生了变化?所以我们才找不到的?”常林有些不死心,一只眼猫着一个树洞死命的往里看,就好像东西会藏在那洞里一样。
“不会,这几十年京都附近并没有发生地震什么这种能够改变地貌的天灾,是不是还有什么线索你忘了?好好回忆回忆。”林玉霄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否定了常林的猜测。
“仲飞就给我看了地图,地图绝对就是这里,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常林说的是非常的笃定。
“常叔这么说我倒是响起了一些,这地图是从张泽阳给我的拨浪鼓里找到的,我记得鼓面上张志成留下了一首古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当时我没多想,不过现在...”楚仲飞并没有动,却将目光投向了小河的源头。
林玉霄听完瞬间反应了过来,疾走两步,同时将目光看向了小河的源头。
“什么意思,你们怎么好像都跟找到了一样,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这首诗有什么问题?”常林将枪插入土里,摸着脑袋,不明觉厉的看向小河源头。
“半亩方塘应该是指这块湿地的大小,我们翻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找到,但是此处确实有半亩左右,应该是为我们指定位置,天光云影应该没什么意义,但问渠哪得清如许应该是指这条河,指名参照物,为有源头活水来大概就是指他将东西藏在了水的源头处。”林玉霄解释道。
“你们的意思是藏在了这里?”常林说完也不等两人说话,挽起裤腿,直接跳到河里,顺着源头摸了起来。
常林是元皇境的武者,一般的温度变化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了影响,只要不是遇到那种极致的环境。
“没有,你两是不是推测错了?”常林回头看着岸上一坐一站的两人,疑惑道。
“水源没有堵上,应该不是直接藏在了这里,你挖挖看,或者张志成埋上了也说不定,就像是女儿红一般。”楚仲飞提醒道。
“好。”常林说着就想取一旁放着的长枪。
“别用枪,如果真如中非所说,东西是四十年前张志成带军在归来的时候埋下的,来不及做装东西的器皿,那能用的东西只能是坛子一类的能防水的器物,必然极其易碎,你小心些,别浪类了张志成的一番努力。”林玉霄连忙提醒道。
“好。”常林二话不说,直接用手摸着水洞挖土。
“有东西!”常林突然一声大叫,楚仲飞直接放下千灵,蹿到了常林身边。
“找到了什么?”林玉霄也是在一旁问道。
“是个坛子,别急,我怕弄碎,挖的不快。”常林连忙说道。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个腌菜用的坛子摆在了河边,坛口用黄土封上,显然是为了防止有水渗透进去。
“王爷,打开看看吧,或许张志成当年的死因就在这坛子里。”在场的人中林玉霄最大,又是长官邢狱的最高负责人,这时候楚仲飞是怎么都不敢出头的,能让一个得胜的将军被杀,现在有个扛锅的求之不得。
“嗯,你后退几步,防止张志成当年还留下了其他机关。”林玉霄也没准备推辞,提醒楚仲飞一句,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小心的扣着坛口的黄土。
黄土很软,再加上常年泡在水里,没费多少吹灰之力就被掀了开来,露出里面分口的陶盖,陶盖下还蒙着一层油纸,显然张志诚为了防水做足了准备。
可能的陷阱没有出现,坛中还放着一个油纸包,也只有一个油纸包,林玉霄取出油纸包,当着楚仲飞与常林的面将其缓缓打开。
数枚淮字印的铜钱,还有一份蜡黄的信纸,信纸用的是昌南产的昌纸,有着百年不腐的声誉。
但这都不重要,当林玉霄打开信纸的一瞬间,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