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遗憾,为何要放弃呢?”就在王仲陷入无边黑暗的时候,一个声音在王仲心底响起。.
“谁!”王仲心中大吃一惊,这个声音虽然从他心底响起,但绝对不是他的心声,若是他猜测的没错,这个漫无边际的无边黑暗就是人皇元禁锢他意志的场所。
直到浸入血池之时,王仲才明白巫师宏为何一直不以强力手段控制他的意志,而是三番五次的试图让他心甘情愿的献出肉身,这其中涉及到肉身和神魂之间的奥秘。
进入血池那一瞬间,王仲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身神魂与肉身之间的联系被一一斩断开来,但人皇却没有完全抹杀王仲的意志,因为短时间内,即使人皇元有通天之能,也一样做不到。
神魂与肉身一体两面,肉身损毁固然会使神魂消散或者**作阴灵一类的存在,但神魂消散一样会导致肉身枯萎腐朽。
而意志又是神魂的具体体现之一,以人皇之能,抹杀王仲的意志自然轻而易举,但不可避免的会给神魂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若是损毁的是有关于虎伥之体的那部分联系,那就显得得不偿失了。
若是王仲意志足够坚定又坚决抗拒人皇元的意志,那么即使巫师宏短暂以入梦**控制王仲,也会为人皇元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这就好比土豪劣绅可以强抢别人家的房子,却不可能短时间内对这所房子了若指掌,一旦被苦主找到机会偷摸进来,那么没有防备的恶霸自然很容易就会被干掉。
最稳妥的方式就是现在这样,将王仲的六感,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感觉全数屏蔽掉,斩断他肉身与神魂的大部分联系,仅仅留下最微弱的那一点联系,让肉身与神魂短时间内依旧是一体两面,不至于肉身枯萎。
之后当人皇元入主王仲肉身,在足够熟悉之后,自然就能够将肉身完全适应,到那时,斩去王仲神魂意志就无甚问题了。
因此王仲在陷入无边黑暗中就知道,他越在这片无边黑暗中呆的越久,就越危险,但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来打开这个人皇元给他的牢笼,只好在缅怀中充满无限遗憾,同时也是一种变相的放弃。
理论上来说,由于封闭了大部分神魂与肉身的联系,王仲是不可能以任何形式感知外界情况的,如今却听到了这个声音,这让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之下,又顿生警惕,对方来路不明,未可知是谁,还是小心为上。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你希望我帮你么?”那个声音再次在王仲心中响起,并没有回答王仲的问题,而是略带蛊惑的说道。
“阁下来路不明,我怎知你是不是人皇元的意志之一?这无边黑暗中并无计时之物,说不定人皇元已经适应肉身,准备斩去我这个肉身主人的意志呢?”王仲一边拿话拖住对方,一边心思电闪,分析对方的身份。
“在危难中不失理智,能够保持谨慎,怪不得幽如此看重你,想要招揽与你,若非虎伥之体在你身上,恐怕巫师宏也会用更温和的手段拉你入人皇元的阵营,不过戒心太重,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声音略带赞赏的说道,尔后顿了一顿,续道:“也罢,我之身份不能让你知道,但却能够证明我并非人皇元的意志,你且想想这片困住你的黑暗有何不同之处?”
“恕小子愚昧,不知有何不同。”不知不觉中,王仲已然用上了敬语,说话之间言称小子,他隐隐间已经猜测到对方是谁,但有待进一步证实,态度自然有所变化,这也是一种试探。
“哦?有趣,有趣,竟然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也罢,这样,若是你能猜出我到底是谁,我就帮你从这一牢笼中出去,如何?”王仲语气和措辞的变化,顿时让对方透露出饶有兴趣的语气。
“不知能否给点提示?”王仲王仲听到对方开出的条件,顿时心中一喜,连忙开口讨价还价道。
“也无不可,你且听好,我与你有旧,却来历不凡,先有混沌后有天,我自身在混沌前,生来只有九岁半,一个纪元是一年!”那人听到王仲询问,失笑道,声音里充满愚弄他人的乐趣。
王仲哑然,对方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而且口气大的吓人,说话全不着调,混沌纪元在太古之前,至今足足百万年不止,这人说他身在混沌前,那如今的寿命恐怕足有百万不止,却偏偏说自己生来只有九个半纪元,这不是搞笑么?
什么是纪元?纪元是时间单位最长跨度的计算单位,纪元,纪元,纪是世纪的意思,元是一百的意思,一个纪元就是一百个世纪,也就是一万年。
这人说他活了九个半的纪元,且不说其中荒诞不经之处,就说这个时间就跟混沌纪元对不上。
更何况,对方说与自己有旧,跟自己有旧的人除开巫师宏与人皇元不算,年纪最大的不过是梦神机,但梦神机也不过两百来岁,哪里当得这么大的口气?
“您若是……”王仲刚刚要嘲笑对方太小家子气,故意混淆视听,不愿意透露真实却不肯失了面子,硬是牵强附会扯几个不相关线索来诳他自己,却突然戛然而止。
因为他忽然想到,在华武帝国之前,整个中央大陆是没有“天”一说的,往往都以穹冥来代指苍天,有些落后愚昧的地方甚至根本没有这个慨念,认为整个天地都是神灵的肚子,更加没有苍天的概念。
如果这么一说,那么对方这句话就大有玄机,其中的混沌不是指的混沌纪元,其中天也不是指的天地,而是指的人们认知统一的“苍天“。
这人以苍生的认知天为标准,以华武帝国之前的中古和下古诸侯混战为混沌,说自己生在混沌前,这种尺度不是以时间为计算,而是以众生理念为论,虽然语气多变,但那种以众生兴衰为棋子的气势却完整透露了出来。
再加上他说活了九岁半,一个纪元是一年,多半是上古九皇之一,对方又说与自己有旧,那么其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王仲想到这里,顿时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人皇冶先生,小子先前不知人皇尊前,有失恭敬,请人皇恕罪!”
“哈哈哈!果然智慧卓绝,居然能够猜出本皇的身份,不错不错,本皇一向言出必行,这便为你指明出去之路,不过路有了,也要看你走不走得出来了,你切莫让本皇失望啊!“人皇冶哈哈大笑,连声赞叹道,而后又一副考校模样道。
“必不让人皇冶先生失望,请指明道路!“王仲镇重其事的说道,虽然心中多有疑惑,九皇降世的序列中,人皇冶应当是最后一人,即使如今天原血祭足够两位人皇降世,也不该是冶出来,、。
但为何冶会提前出世,而且看起来,冶与元之间的关系多半是敌对,不然也不会出言帮自己脱困,但之前巫师宏却说了,要让人皇元先降世,显然没准备让其他人皇如此早降世,更不会让冶降世。
这其中种种奇诡之处让人看不明白,此时最重要的是出去,其他的并不重要,因此王仲也没问,省的突生波折。
“你且听好,元斩断你与肉身之间的联系,但却害怕肉身枯槁,保持你与肉身的最后一处联系,这处联系便是命理线,命理线若断开,元便能轻而易举将你斩除,所以你必须在最短时间内通过命理线回到肉身之中,与元争夺肉身!“
人皇冶收起了那副玩笑的态度,郑重其事的对王仲说道,显然是告诉王仲,这条路非常之困难,让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面对。
“不知命理线如何感知?如何通过命理线回去?“王仲也不再废话,问出了最关键的地方,就算他知道了命理线的存在,也不知道这份是在何处,如何与肉身之间相连,更不知道如何回去,因此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各人命理线不同,不可一概而论,我若不能亲身降临你的肉身,也不可知,不过想要知道它存于何处极难,但想要回去倒极为简单,其实本皇早已告诉你如何回去,就看你自己能否领悟了,也罢,本皇做人做到底,送梵送到西,这便给你开最后一个方便之门,记住,心之所系,即为神之所往!“
说完这句话,人皇冶的声音便自沉寂下来,再也没有丝毫声息。
“心之所系,即为神之所往?“王仲心中反复咀嚼这句话,却半响也没有头绪。
王仲叹了口气,他明白为何人皇冶说话只说一半,根本没有明确告诉王仲方向,有很多时候过犹不及,说太多反而并非好事,即使王仲清楚了,也不一定能够办到……
明白归明白,但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人皇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