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多天的会议进程里,讨论的都是物资调配交换问题。
百年的时间,联邦所产生的新增可流动性战略物资,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天文数量。
所以这十多天里,各类物资以清单形式,在各国之间不停地转移着。在秦深看来,整个大会会场,就像是一个证券交易市场,物资单不断被挂出,不断被吃进。
“当物资的交换流转从激昂荡漾转向为平缓轻澜,就代表着各国间的大宗物资基本达成了交易平衡。
通常情况下,这代表着物资调配即将完成。”
秦无敌此时已再次现身于二区之中。坐在大桌子旁,秦无敌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操控演示整个大会的三维投影,提点秦深注意着这些大会的进展细节处。
“但是,也会有意外的情况。
看见没有,我们炎族提出的这份物资移交清单,申请的前两次都被交割方驳回了。
低调不代表软弱,就真当我们炎族是面捏的吗?哼哼,看着吧,物资的调配还会有一轮新的波澜。”
经过十多天的学习观摩,秦深已经完全跟上了老爹的节奏。坐在这位置上,意味着老爹要把自己从炎族中摘离出来,这样去看待处理整个联邦的事情,才不会有失偏颇。
所以,哪怕这事儿明知是与炎族有关系,老爹也不会直接伸手去干预,基本就这样干看着,静待事情来找自己。
当然,不摆明自己的态度,并不是没有态度。当人坐在这里,用心去对待这事儿,这便有了态度。
秦深放下手中的杯子,探出双手极为认真地把相关的清单和文件调阅到自己面前查看起来。
摆在面前的清单,不是别的,正是秦深准备选择的未来那块属于自己的领土,位于鑫多的那个张氏盟州为主的,一系列物资交割单。
疯狼完全一意孤行,不听下面的任何意见。第一次以张氏盟州涉嫌交易诈骗作为借口,不履行物资交割;而当炎族、张氏等联合提交相关举证反驳证明材料后,又以张氏盟州涉及埋藏鑫多重大机密宝藏库为借口,来拖延交割时间。
如此诸般推诿想要赖账,秦深是开眼了。
见识到了鑫多国疯狼为首一派人马的无赖嘴脸,秦深依旧十分地淡定。
嗯,要说秦深为何如此淡定。除了自身原因,更多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秦深对自己的合作伙伴十分地放心。
陈晓晓那个家伙,明显是对这张氏盟州势在必得。这疯狼完全不知道自己如此作为将会得罪到谁。
嗯,会死的很难看。秦深已经能想象到疯狼的最后下场了。
“欧,我不管。这个交易单,我们可以在现实交接。但是,它不应该被列入此次大会的交易清单中来。
必须在交易名单中删除它。这是我们鑫多联盟的强烈要求。
这涉及到我们整个联盟的人民财富。我们必须保证宝藏在安全隐秘的条件下转移完成,然后才能进行交割。
这是一项在普通不过的商品合约。按现实的交易法则条约,我们肯定会履行,但不应该是现在。”
疯狼不紧不慢地对联邦大会评判团陈述自己的唯一观点。不管评判团的裁决结果如何,疯狼都决定了不能让张氏盟州就这样分割出去。
“疯狼阁下,我想你要明白。炎族已经在幻世中打下了张氏盟州。按照幻世规则,张氏盟州的真正归属,应该是要划分给炎族了。”
“尊敬的评判团主席阁下,我得提醒您,这之中存在一个小小的错误,您没有注意到。所以,我必须为您指出来。
我们鑫多联盟的实力并不弱于炎族。虽然炎族利用我们的一个小疏忽取得了一时的胜利。但我们依然在组织反击,很快,所有的敌人都会被消灭。
炎族的军队将会从张氏盟州的土地上消失。这是我的承诺。我们能够保证这个结果,这是很显然的事情。
我们鑫多联盟的宝藏是绝对隐秘的,是受鑫多基本法保护的。谁也不能就这样把它带离。
我们必须在保证绝对安全的前提下,才能把它转移。这一切都是不能公开的,是一个秘密行动。
所以,您不能直接下达裁决令将张氏盟州判给炎族。限定了交割时间,这就如同将整个绝密宝藏给完全暴露出来了。”
“可是,你方一直没有提供关于宝藏的存在证明。”
“正是出于宝藏的绝密性,我们才这样做。我们必须保证它的绝对安全。”
“疯狼,你这样让我们十分为难。无论是现实的交易协定,还是幻世的战争守则,张氏盟州的归属是炎族。这是我们评判团的一致裁决。
你现在提出的交割时间不可强行限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我们这一裁决的否定。
你要知道,一旦这第三次裁决被你拒绝。那么这件事就会从三区上升到二区。到时候,你可能就会惹到炎族那位传说中的存在了。”
“哼,我主政鑫多这么久,从来没有见到那位传奇一面。如果能因此瞻仰一下他的风采,也算一了我多年的夙愿。
怕就怕,他活了这么多年,却已不在人世。想炎族那位传奇最近几百年来已经没有露面了,这消息不假吧。如此高寿了,羽化升仙的可能性想来是极大啊。
要说,此次二区中虽有人进去,但却非那传奇吧。
据我所知,你等破例放进去的乃是一年轻人。我与在场的众人都亲眼见他上了一区。他为何要上一区,你们却要依旧故意装作不知么?”
“你,…” 站在评判团的主席席上,稀疏白发的朱不同老主席指着下面,瞠目结舌,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既然破例了,这些什么破守则也该跟着改改才是。”疯狼得意洋洋。
“放你的狗屁。”
伴随霸气的声音,一个威武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一泡臭屎跑来这熏到人了。
没点儿自知之明的吗?
我们炎族的事情,也是你这臭东西能臆测得到的。
都不用我出手,就被打败了,你还有脸在这得意洋洋地哔哔。没把你们摁在地上死劲摩擦,你们的脸皮就会越长越厚是吧。
告你知道,信不信我再来一次,还把你们干趴地下。那种平摊得服服帖帖的姿势,你了不了解?”
“秦,…秦镰刀!
你,……你还活着!”
朱不同的惊讶不已话语声终于吐了出来,会场之内,响起了一阵吸气之声。然后,就是那一霎间开始,所有的人都没有发出声音,全场安静的出奇。
呆若木鸡的众人,雅雀无声地定格般望着那个人一步步从人工阶梯上走了上来。
一改往日里颓废的匠人模样,秦家保身着严正军装大步流星地向着五区走了上来。
“嘿嘿,之前到地府里走了一遭。结果人家阎王爷不收我。我便好好重新反思了下自己做人失败的地方。
昔日我们炎族横扫四海,打下了好大一片疆域,却也付出了重大的代价,最与我息息相关的,就是我的好友基本都折损逝去。
有人说杀孽太多,有伤天和。我便想重活之后,修身养性些许年。结果,在这庸庸无为之中活了这么久,我终是看明白了,也终是想明白了。
什么有伤天和,那对我来说,都只是屁话。
想我一介武夫,若学他人不动手光动嘴,那不就是个以短击长,傻不拉几的二货才干出来的蠢事。
我若就这样愚蠢地老死,再下去后那会被那帮兄弟们嘲笑的。
所以我便重新拾起了我的武器,我准备继续这样去阎王爷那问问,当初不收我,是不是怕我夺了他的位。”
秦家保走到了疯狼的面前,一把拽起,接着一口浊气喷到了疯狼丑巴巴的老脸之上。
“你刚才说还要组织反攻,呵呵,我已让人去把整个张氏盟州周围一带再次清扫了一遍。你就等着我们继续往清单上加筹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鑫多盟邦还妄想骑到我们炎族的头上。
你要明白,你们鑫多的位置,是在六区以下。站在五区,你也不过靠的是沾了海族的光。就这样,你就敢大放厥词。莫不是以为我们炎族现今在与海族开战,不能拿你们鑫多怎么样了。嗯^
老子就告诉你,对你们鑫多这不长眼的东西。我并不介意弯些路跑过去走上一遭。哼!”
疯狼之疯,也只能是对弱小不堪之人。
被秦镰刀如此一拽,疯狼完全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动弹。不仅如此,疯狼更不堪的是,伶牙俐齿兢兢磕磕颤抖不停,连个字都说不出来。
疯狼有没有被吓出屎尿,秦家保不知道,但觉得这家伙是真的有点儿臭。
看他连磕头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秦家保颇为嫌弃地抛下软瘫了的疯狼,旁若无人般环视了整个海族代表,最后轻蔑地吐出自己到来的目的。
“我想再战一场,惜不能回到幻世,与袍友们并肩战斗,所以便亲来这里一趟,下个战帖。”
……全场依旧寂静无声。
秦家保不再累言,返身离去。
昔日战友们所拉下的遗憾,我要全都一起拿回来。
这就是秦家保此次宣战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