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云清歌忽然想到此事还有不对劲的地方。
要不是地上那几个大大的红色圈,她一时半会还想不起这事呢。
租地的契书.....
她的脑内突然闪现方才地里碰到的事情,那几个来闹事的生面孔汉子。
再联想今日之事,云清歌猝然就明白了,茅塞顿开。
难怪她总觉得今日之事有蹊跷,近来又没得罪什么有权势的人,怎么可能会惹祸上身。
原来事情出在这里头。
云清歌的火气渐渐上头,她原是不想将这件事拿出来摆在明面说的,曾经多少顾及着同村的面子,没想到差点给家中惹来的祸事。
“好好好,你倒是给沈家村的人张脸了,你好大的胆子啊!”
云清歌气得不轻,抬起脚就踹过去,将沈宝根踹翻在地还无法解恨。
站在一旁的贺老大惊,万万没想到会这样,他来了有几日了,还是头一次见云清歌发这么大的火气。
“有意思......有意思,本来看在你跟叔公沾亲的份上还想饶了你,看来是我多虑了,你自己说还是想等我把你打一顿再说!?”
云清歌凶神恶煞,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握着拳不停扭动手腕。
沈宝根吓得脸色发白,却硬是硬着头皮直摇头:“这这这,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云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事情啊?我真的不明白啊!”
“不明白是吧?好好好,我这就给你打明白了!”
云清歌动手,向来是不会留情的,这会是直接往里头打了。
“啊!”
“哦!”
“嗷——!”
一个滚翻,沈宝根直接撞到了狼崽的面前。
那狼崽见云清歌打得沈宝根这样厉害,以为是给自己送来的食物,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口水一滴滴留下来,贪婪盯着沈宝根。
沈宝根吓得差点尿裤子了,直爬起来:“咿!云姐,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这么有钱,我拿点怎么了?”
贺老原还想开口给沈宝根求一下情,这下好了,不用开口了。
毕竟他是听出来了,沈宝根的意思是,村子中谁家有钱了,就给他家施舍几个银子呗。
啧啧,这等不劳而获之人,他看不上,更没兴趣为此冒着得罪云清歌的风险。
“住口,这不是给你们的食物。”云清歌上前安抚那头狼崽,示意他退下去,那头狼崽还有些委屈看着它。
这年头,人心隔肚皮,倒还不如一头畜生衷心。
云清歌将沈宝根可谓打了个半死,将他逼到墙角里头,坐在他的面前死死盯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能够这么快从地里头全身而退,你势必就能够想到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说还是不说?”
“说......说什么?”沈宝根缩到了墙角里头。
“那几个人,到底是谁指使来的?你的背后,究竟是何人?你要是不说,我保准你今日出不了这个院子!”
云清歌呵斥一声。
沈宝根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撞了墙,直捂着自己的脸,护住自己的头:“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叔公你在哪里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还不知道是吧?牵狼过来,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今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有些人惹不得!”
云清歌抬头朝原来的狼崽点点头,那狼崽立即蹦过来朝沈宝根一声低吼。
沈宝根险些吓得两眼一翻,又被云清歌掐着人中掐醒了,那狼崽又床褥他的眼中,差点又翻了个白眼昏过去。
他就是死活不认,更是装疯卖傻,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云清歌到底在说些什么。
云清歌见状便命贺老拿了根五指粗大的木棍来杵在旁边,指着那木棍道:“你不说是吧?我告诉你,今儿你说了,我看在同村的面子上让你完好回去,你若是不说......每一盏茶的功夫,我便废你一条腿!”
沈宝根这会是真的被吓到了,连哭带喊的:“别别别,我说我说!!!我是......是看见了黄老板给你送了许多东西,我被猪油蒙了心了,起了歪心思,真的就是这样啊!”
“还不说实话是吧?得,看来咱们直接官府见了,这就送你去衙门,让古县令给我好生评评理!”
云清歌从来没发过的暴脾气,此刻沈绣绣可还在院子里头呢。
可沈绣绣却不可怜沈宝根,甚至还跟着云清歌一块要挟他。
小小年纪,颇有恶霸之风了。
“走,去衙门,看古县令怎么说!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怕判不了你?”云清歌一手便将他提了起来,想到还要留一条命给古县令判罪,便忍着没将他扔出去的冲动。
“且慢。”贺老沉着嗓子开口,叫住了云清歌,“沈夫人呐,这样的也管不了几日的,报官......老夫倒觉得是便宜他了,我倒是有个好法子,沈夫人可乐意一听?”
云清歌被他说动了,将沈宝根扔下:“贺老先生请说。”
“这种情况之下最好还是将他放了,然后再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斩草除根。”
贺老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说。
云清歌恍然大悟,眼中也逐渐明亮起来。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定是今日气坏了,都怪这一群无用的东西,尽是找些三脚猫功夫的男人来对付她。
“贺老先生说得对,多谢先生提点。”云清歌再次行礼,她对于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向来是多礼数的,从不轻视疏忽。
贺老也觉得这样懂礼数的云清歌跟沈浮光很是相配,暗自点头,对云清歌是更加赞赏了。
进退有加,能屈能伸,假以时日,必定成才。
此女不是池中之物,贺老一眼便看得出来,就是不知沈浮光是不是祖上积德了,居然能娶到这样的女人。
“哼,今日看在里正叔公的份上饶你一命,滚吧!”
云清歌踹了沈宝根一脚,故意将他踢出家门去,放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