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喊的实在晦气,云清歌只得抬手堵住耳朵,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这......叔公,这可如何是好啊?”沈三的大儿子也有些焦灼起来,毕竟难得在沈里正的面前露脸,怎么还偏偏摊上这事呢。
“直接拖出去,管他们作甚!”沈里正觉得场面难看,气得脸色都要发青了,下了死令。
“慢着。”云清歌开口阻止又要上前动手的两个大男儿,“他们要闹那便由着他们闹去吧,我这就去找神婆来要张符纸,顺便再让神婆做场法事,去去晦气。”
说干就干,沈浮光还真的出门去找神婆了。
毕竟今儿这事,是真的挺晦气,哪怕云清歌不发话,他也要亲自去做神婆来的。
“你给我站住!”大贵母亲见沈浮光真的去,这会更加着急了,狠下心来,指着旁边的厚重的墙道,“你要是赶去,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家,让你家喜事便丧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清歌忽然笑得肚子疼,捧着肚子蹲下来,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啧,该不会真的有人以为她会怕这种事情吧?
“浮光,你继续去找神婆,既然她要死,那就让她去死。死了神婆的用场不是更大吗?否则做什么法事啊。”
云清歌笑得唾沫星子都要飞出来了,急忙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咯咯直笑。
大贵媳妇整个人都觉得云清歌有些不太对劲,上前扶住她,忧心道:“清歌,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云清歌摆摆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站起来,让众人让开露出后头的一面墙:“来,大家伙都让一让,给老妇人腾出个地来让她撞。老夫人放心,你要是撞死了,我即可给你收尸,你要是没死,我就给你加把劲,让你早早入土。”
大贵母亲万万没想到这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这个贱蹄子,居然敢诅咒我去死,你......你看我不收拾你!”
大贵母亲很是失礼当着众人的面就脱下鞋子,拿起鞋子就朝云清歌打过去。
“使不得使不得!打人了,快去命人请古县令来!”
李氏急忙抬起手挡在云清歌的面前,朝着柱子大喊一声。
柱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又牵挂着云清歌不是这个妇人的对手,又牵挂着不去请古县令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云清歌按住了李氏的手,让她不用这么紧张的,“你放心,她哪里敢真的打啊,她要是真的打了,今儿她就别想出咱们这个屋子的门了。”
大贵是更加无地自容了,没想到这个老妇人居然这样恶毒,还要当着众人的面打云清歌。
他硬着头皮,上前将那个老妇人狠狠推在地上,两条腿好似失去力气一样跪了下来。
“大贵给二老磕头了!大哥哥的事,真的不关云姐的事情,你们不要再闹了!”
院内一片安静,直听得到大贵磕下的三个响头。
大贵抬起头时额头上都沾满了泥土,可见是用力了的。
大贵媳妇哭着跑过去紧紧抱住自己的丈夫:“你这是何苦啊!他们逼走咱们一家子,你还......”
“只要他们不闹,别绕了清歌的喜日子,我怎么样都不要紧的,还有你,别哭哭啼啼的,这都不像我的小媳妇了。”
大贵抬起手擦掉自家媳妇脸上的泪水,紧紧握住她的手。
“二老,只要你们同意立即从这间屋子出去,我可以日后给你们银两。但是先说好,咱们家里穷,可没多少银子给你们。”
大贵说得郑重其辞,看上去是真的要妥协了。
“哼,早知道这样多好,还非得闹这么一出!我告诉你,咱们家跟他们家不是一家人,你可千万不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大贵母亲见他有意妥协,更加得意了,看向云清歌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挑衅。
云清歌紧紧捏着篮子,站在她身旁的林月闲甚至能够听到篮子响起来的声音。
可见这个心平气和的女子,还是被这个泼妇气得不轻的。
林月闲微微勾起嘴角,什么也没有说,正想抚摸云清歌的背好好安慰一下呢,云清歌立即回头给了她一个眼神,她便不敢再抬手了。
果然,云清歌还是同她生分了,没有平时这么好了。
“不可啊!不可给他们银两,这不是说明咱们的亲还没断干净吗?”
大丫大声哭着跑出来,一把拦在大贵的面前,顺势因为跑太快飞起一脚的泥土,糊了大贵母亲一脸都是。
“你难道忘了咱们吗?我跟母亲被他们百般虐待,好不容易才签了断签的文书,你怎么可以再同意给他们银两?哪怕为了我们,你也不可以再合为一家啊。”
大丫哭得可怜,甚至将身上的伤痕露出来,那上头的伤痕有些还未结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大贵跟发了疯一样抓住大丫的手,上面的伤痕每一道都是刺痛他双眼的刀刃,“怎么会......你以前怎么不说?”
“以前,我们都是一家人的时候尚且可以忍气吞声,如今他们是外人,没有必要再忍着!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他们不是人!”
大丫猛地一个转身指着大贵母亲骂起来,那凶狠的模样可不是什么善茬。
云清歌不由得意外。
以往总以为大丫是个好说话的女儿家,看来如今再好说话的人都被大贵父母逼得要发狂了。
可见这夫妇二人时多么丧失人伦,丧心病狂。
“柱子还在吗?”云清歌轻声说出这么一句,疑惑转过身去找柱子的身影。
“云姐,我在的,没有你出声我哪里真的敢去请古县令啊。”
柱子注意到云清歌正在找他,小心从沈里正的身后走出来,朝云清歌踢了一脚。
云清歌将他招呼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你去将我家里养的三头狼牵出来。”
柱子立马就知道云清歌想要作甚,暗自点头:“云姐放心,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