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可置信看着云清歌,眼神都呆住了。
“反抗?妗母没说错话吧?”
桃花都惊呆了,可是又觉得好像确实如此,她是个人,为什么她就要挨打,铁蛋就可以吃好喝好。
这不公平。
“没有,你没有听错,我更没有说错话。妗母要的,就是你勇敢站出来反抗她,不是要你顺从忍让。”
云清歌一口一口喂着桃花喝药,教她其中的道理。
桃花都要被她这番言论听呆了。
平时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跟其他人提起过沈春桂打她的事情,可是大部分的人......居然都劝她,让她忍着。
忍着忍着,就过去了。
这日子,迷迷糊糊也能过。
好像所有人都认为她要忍着沈春桂,忍着铁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是理所应当的。
只有云清歌告诉她,人受到压迫要学会反抗。
桃花大为所惊,同时震撼不已,颤抖着开口:“反抗......会有结果吗?如果阿娘打得更厉害,怎么办?”
云清歌勾起嘴角笑起来,沈春桂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的。
“你放心,只要你敢反抗,我保准你阿娘不会再打你。”
到底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沈春桂,也就只会挑软柿子捏,遇上云清歌她哪里敢造次,哪次不是低声下气地讲话。
若非如此,云清歌有的是法子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云清歌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今日这一番话,能不能听进去,听进去多少,全靠桃花自己的选择。
如果想一直顺从,一直做个愚昧的人,那她是拦不住的。
沈浮光双手紧紧握在一块凑到桃花的面前,笑道:“桃花,你猜猜看,舅舅给你带了什么?”
桃花疑虑看过去,想了想便摇头:“舅舅,桃花猜不到,莫不是虫子吧?”
沈浮光被逗乐了,疑惑道:“傻丫头,舅舅怎么会给你带虫子呢?你看,这些都是好吃的,你自己留着,别给铁蛋跟你阿娘看见,明白了吗?”
注意到云清歌同样带着疑惑的眼神,沈浮光窘迫笑起来跟她解释。
云清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你买便买了,难道我还会拦着你不给桃花买吗?你给桃花买,总好过你给那个臭小子买。”
这臭小子指的自然是铁蛋。
“我知道,清歌最是明白我的。这些吃食若是告知是买给铁蛋的,姐姐只怕是会得寸进尺,日后桃花会过得更加艰难的。”
沈浮光还是明白沈春桂那个性子的。
这话听得云清歌哀怨一声,又觉得无可奈何。
“她那个做母亲的,还不如你这个舅舅来得好呢。”云清歌直摇头,这日子真是白过了。
她来这里也有段时日了,看多了家中重男轻女的现象,只是谁家都没有出现过沈春桂这个情况。
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不过如今,她倒是觉得沈春桂就是这样的人,还真有人是不爱自己孩子的。
“相公做得很对,无需这样小心翼翼看着我,我不会反对的。”
看沈浮光紧张得,云清歌都要开始反思自己了。
是不是她今日太凶了,吓着沈浮光了,不然作甚这样瞧着她。
沈春桂在外头忙活着,越想越气。
这回好不容易抓到了云清歌的把柄,想着能讹点钱回来给铁蛋好好补补身体,没想到不但钱没要到,还把那个赔钱货给治好了。
“真是晦气!好死不死的,不如早点嫁出去,还能换一笔钱回来。”
沈春桂当着几个人的面就骂起来,毫无避讳。
她这回一分钱都没捞到,一股火都憋在肚子里呢。
偏生云清歌是个不好对付的,沈浮光又是沈家的男丁,哪个她都不敢招惹。
别说冲这两个人发火了,哪怕是说重一点的话她可能都要被云清歌骂得体无完肤。
真是窝囊。
她家怎么就娶了云清歌这样的悍妇,不敬重长辈就算了,连自己的弟弟也被这个女人迷得团团转,处处听这个女人的。
简直无药可救!
她只得骂骂桃花出气,不然真是要憋死她了。
沈浮光看不下去了,也听不下去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的不相信居然有母亲会这样说自己的孩子。
“够了,姐姐,住嘴。你说的是人话吗?”沈浮光皱起眉头。
沈春桂这回来劲了,插着腰神气道:“嚯,浮光,你不爱听这些话,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家可不比你家,你家富得流油,我家穷得都成什么样了,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银两,怎知我这没银两的日子过得辛苦?”
“你以为我乐意看着孩子们受苦?还不是没钱惹的祸!我要是同你一般有钱,桃花这病早治了!”
沈春桂大嗓子一吼,沈浮光便觉得耳朵疼,干脆就用手将自己的耳朵堵住。
“再说了,这是我女儿,又不是你女儿。你不给银两还在这说什么风凉话,这不是晦气吗?”
“你说谁晦气?”云清歌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沈春桂,“姐姐说话可要仔细想想啊。”
被云清歌这么一盯,沈春桂浑身都不自在了,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了。
云清歌二人又怎会听不出沈春桂话里话外的意思。
无非就是在哭穷,让他们给钱过日子罢了。
哼,可笑啊。
“姐姐,真不是我说你,什么叫我家有银两你家没银两,难道你穷是我家害的?是别人害的?你说话未免太好笑了些。”
云清歌冷笑,对之嗤之以鼻。
“还穷呢,你看看你们一家子都干过什么活,你的双手留着是打孩子用的吗?那不如剁了喂狗算了。”
云清歌起身收拾东西,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沈浮光自然也是跟着云清歌的,无论沈春桂说什么他都不会给钱的。
这种成日想着不劳而获的人,还是有多远离多远的好。
“你!你怎么跟你的长辈说话的?你这个泼妇,你不给银两接济你还有理了?”沈春桂气得脸色发白。
云清歌停住脚步,转身回到沈春桂的面前,强行忍着将这个人恶打一顿的冲动。
“对,我有理。我凭什么接济你,你算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有什么脸面回沈家借钱?相公,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