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的心凉了一截。
宫中之所以守卫森严，是源于那日雨夜的刺客所致。
有因必有果，是她考虑不周。
如若就这样被守门的侍卫交给元稷。那她之后的计划便成了泡影。
她不怕元稷责备。只怕这日后想出宫就更难了。
“卫大人。”一道尖细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守门统领转过身。
来者正是彰茂宫皇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寿顺。
统领收了剑，脸上堆了几分笑意：“寿顺公公。您怎么过来了，可是要出宫去？”
“咱家不去，今儿太后派了这两个小丫头去。”寿顺温温的一笑，“太后也是担心给你们守卫添麻烦，便派咱家过来瞧瞧。”
寿顺并没有看温阮和碧羽，而是直接过去和统领搭话。
一番寒暄下来。统领板着脸对温阮和碧羽道：“既然是皇太后的懿旨，本将也不好将你们拦着，快走吧。”
“多谢。”温阮欠身。
两人快步离去。
寿顺心满意足的回去交差。
出了宫。碧羽有些心有余悸，她回眸看了一眼，小声道：“娘娘。这彰茂宫的寿顺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出宫？”
“唉，娘娘！”
碧羽看到在她们出来后。几个乔装打扮过的小太监也跟着出来了，有几个似乎还有点面熟，但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温阮一把拽过碧羽。“嘘”了一声。
那日在彰茂宫。皇太后话里话外询问温阮的背景。想来什么也没查到。
她既这样痛快将出宫令交给她，必然是有别的安排。
她倒不是害怕皇太后见到阿嬷后，会对阿嬷怎么样。
而是这一路她想避开那些耳目，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温阮低声道：“皇太后应该是想看看养育我的阿嬷。阿嬷年岁已高，不宜见太多生人。我们想办法把身后的太监甩掉。”
碧羽点了点头。
宫门外车马喧嚣，街上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这一路，碧羽看到有在街巷里摆摊，叫卖包子煎饼的妇人，有在楼上烹茶煮酒的俊俏公子，还有和菜贩讨价还价的美娇娘，小孩子路过画糖人的摊铺，眼巴巴望着，叫嚷着要爹娘买给他一对儿孙悟空。
碧羽很小便跟着姐姐入了宫，从做宫中最苦的杂役开始，因为吃苦耐劳，被宫里的嬷嬷看中，这才一步一步才被指派到东宫伺候，从最低等的杂役宫女成了上等伺候主子的宫女。
这宫外丰富多彩的生活，在她印象中几乎是没有的。
她记得的是，还未入宫前，她跟着娘生活的有多艰苦，时长吃不饱穿不暖，如若不是入了宫，便险些被酒鬼爹卖到窑子里去。
碧羽想起往事抬手拭泪。
“你怎么了？”温阮与她并排走着，瞧见了，问道。
“奴婢想娘了，也不知她现在过的怎么样。”碧羽吸一吸鼻子，笑道，“让娘娘笑话了。”
“你娘在哪，也在宁京城吗？”温阮问。
“在，在城边儿上。”
“正好我一会也有事要办，你不用一直跟着我，你去看看你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