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两天后,凌涵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她给家里打了电话,母亲的手术已经做完了,目前正是调养阶段。这令她心里多少安慰些。家人不知,母亲做手术的那几天,凌涵也大病一场。
又是一个周末。凌涵做的那几份兼职因为她生病的缘故,重新招聘了别人。老板给她结完薪资,说声“祝你好运”,意味着她要找下一份工作了。
没有工作的日子,断了生活来源,可凌涵没有四处求人。她是一个心性多么高傲的人啊,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告诉同学朋友,甚至连韩峰都没有说。她不喜欢四处诉苦,因为那没用。人在同情别人的时候,也会带些瞧不起的意思。有谁会可怜你?
“天无绝人之路。”她对自己说。工作没了,重新再找。人只要有希望,就有未来。
这几天,戴先生每天都发信息给凌涵,问她身体好点了吗,吃饭了没有,都吃了些什么,有没有按时吃药,天气冷要多注意保暖,多休息别太累等等诸如此类。
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肯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关心一个女孩的生活细节,那么这个女孩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吧。
虽然在海外求学的日子艰苦,但她始终没有接受戴先生抛过来的橄榄枝。她不想靠他,不想欠他,不想欠任何人的。
经过调养之后,凌涵的身体基本康复。她给自己化了淡妆,抹了一丝腮红,这样显得气色好一点。她深知西方人的文化,一个人的形象不能太邋遢,不然显得这个人太没有上进心。自我形象管理很重要。
这天,戴先生说要来学校接她。她拒绝了,因为要去伦敦找工作,母亲的疗养需要钱。这些家事她没告诉戴先生,只说要赶论文。
“凌涵,到我身边来吧。”戴先生在电话里说。
“真的不行,我不适合那份工作。以后不要再谈这件事情了,好吗?”凌涵恳求地说。
“我给你的薪水一定比任何的工作都可观,这样你的学习和生活都不用愁了。”戴先生也很有诚意。
“我靠自己,不接受任何男人的金钱。”
“你在我的公司里工作,不也是靠自己的劳动挣得薪水吗?这有什么区别?”
“有着本质的区别。”凌涵郑重地说,“对了,上次住院的费用,我会给你的。”
“什么?你跟我计较这些。”戴先生的语气有些惊讶。怎么这女人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对自己又像对陌生人一样?
“不说了。我还有事呢,再见。”她挂了电话。
凌涵一个人站在泰晤士河边,看着河水和船只发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想要生存得好一点,真的是太难了。
曾听同学们讲起一个故事,有一个女孩在国外留学,因为签证问题找不到工作,最后她不得不为了钱和唐人街的一个五六十岁、烟容满面的老头子睡在了一起。
唉,人生有时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