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从出场起,就一副拽上天的态度的黑衣打手。
此时居然还谈起了礼数。
顾老太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相信有阴谋。
但是——虽然在她的家门口,她却没有丝毫的掌控力。
只有任由黑衣打手把箱子递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她伸出了手。
就在箱子进入到她手里的时候,黑衣打手沉着地开口了:“顾老太,您可要拿好了啊。毕竟这只是第一份礼物。”
一个不过两三箱牛奶箱子大的一个纸箱。
怎么着都不会重到哪去。
更何况顾老太年轻的时候还练过跆拳道,老了体能也没下降多少。
所以她对这个箱子自身的重量并不放在心上。
只认为,不管是这个箱子,还是这个男人的态度,都在打她的脸,都在羞辱于她。
这才是让她如鲠在喉的地方。
所以这个男人此时看起来假惺惺的提醒,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只是冷哼了一声,接过箱子就要后退。
但——
本来只是一个看起来不重的箱子,就在她接过的时候。
一股超乎于她能接受的巨力突如其来。
她的眼神中瞬间写满了惊恐,身体踉跄着,不由自主后退后退狠狠后退。
手里的箱子,也终因为她无法承受这股诡异的大力,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还无法保持平衡,感觉到全世界都在她的眼前摇晃了起来,脚步越来越凌乱踉跄。
身体也逐渐失衡。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究难逃厄运终究摔倒的时候。
而她这么一把岁数,还是以仰面摔倒,恐怕难逃厄运,距大限之日不远了。
一名手下终于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在她堪堪就要后脑着地摔在地上的时候。
将她的身体接住。
而这么一个大起大落,顾老太一阵气急攻心,眼睛一翻,便给晕了过去!
“老夫人!”
“老夫人!”
“快叫家庭医生啊!”
手下倒是乱成一团。
苏若却啧啧两声,问萧野:“老太婆这狼狈是你安排的吧?还有那救下她的人,也是你的人吧?”
但问出之后,没听到萧野回答,她回眸一看,冷不丁就撞向了萧野凝视着自己的一汪深眸之中。
眼眸还是这双眼眸,俊颜还是这张俊颜。
可偏偏此刻,苏若却莫名感觉到了这双眼眸中的吸力。
只是一眼,她差点就被萧野的双眼给吸了进去。
望着他,想问什么,一时间居然都给忘掉了。
只有两双眼眸,在狭小的空间里凝视、碰撞、纠缠——
突然涌动而起的荷尔蒙气息,让两人眼眸纠缠间,呼吸都不由有些急促。
萧野抚弄着苏若碎发的手指,轻轻绕过苏若的后颈,托住了她的后脑。
他的眸光,落在了苏若红唇之上,两个人的距离,以萧野为主动,逐渐靠近。
“啊!”
平板里的一声惊呼,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了苏若的天灵盖上。
车内暧昧气氛瞬间停止,苏若身体微微一颤,眼前男人的脸已在呼吸可闻间。
只差一点点,两人的唇,就将靠在一起。
苏若呼吸有些凌乱,微微别开了头,让萧野的唇从面颊划过,最后落入了她的长发之间。
她望向屏幕,推开萧野,声音中的软,是从未对人表现过的欲:
“等我离婚,很快了,很快了~”
好像在安抚自己,也在安抚萧野。
“好~”
身体微微一紧,是男人轻轻抱了抱她,然后轻轻将她推开。
落在耳畔的一个“好”,更如叹息。
苏若的心,却不由乱了。
过往只想,顾演要不给到足够她满意的态度,这婚她绝对不离,耗都耗死他。
而此时——为了身旁男人,这婚,她要离,立马离。
再次望向屏幕的眼神,逐渐坚定。
就见顾老太被手下掐住人中,突然惊醒,惊呼一声。
当晕倒前的情景进入脑海,她眼中暴怒之色难言。
想要怒瞪向捉弄了她的黑衣打手,但眼前,哪里还有黑衣打手的人影?
只是当她目光望向摔在地上的纸箱。
望着箱子破碎后,滚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东西。
她却忍不住眼眸再次狠缩,紧跟着摇头,心中显然在进行天人交战。
因为在地上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台摔得四分五裂的摄像机。
她之前才雇了人偷拍苏若,现在就有一台摄像机摔碎在她的面前。
不?巧合?肯定是巧合?
“收拾了。”
顾老太先冲着身旁手下下令。
然后她目光再次从周围环视而过,没有再发现其余异常,安排了人守好大门,她则是心事重重地走进了客厅。
一台相机送礼,让她跌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而只是第一份。
那么?第二份?第三份?甚至第四份?
她连送礼者是谁都不知。
那她岂不是在用自己的命接收礼物?
顾老太越想越心惊。
想到这些都是为了帮顾演劝回苏若而起,她需要再次跟顾演确认一下这一切是不是跟苏若有关。
结果,刚走进客厅,就见到顾演居然在打视频电话。
视频里是医院背景,一个柔柔弱弱的,长得跟苏若还挺像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坐在病床上,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阿演哥哥,你什么时候可以来看晚晚?晚晚骨折的地方都好痛,痛得晚上连觉都没法睡,晚晚好想你,晚晚真的好想你。”
听到这腻得近乎于恶心的话语。
尤其看到这张脸跟苏若的脸莫名相似。
她因为苏若,刚才在外面受尽欺负和羞辱。
她的好孙儿正和这张脸谈情说爱好不畅快。
顾老太这叫个气啊,气得差点没燃烧。
上前两步,一把从顾演的手中夺过了手机,然后狠狠地摔了出去,瞪着顾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谈情说爱?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苏若了?既然你不想要苏若,你还求着我把苏若喊回来干什么?”
顾演之前因为想象着苏若对另一个男人百般暧昧讨好,他心中正爆炸得要疯。
但也就在那时候,宁晚给他拨来了视频电话。
他想到那天在医院看到宁晚裤子上的那些排泄物的痕迹,恶心得他压根不想接的。
但一个手滑,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