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声惊了一颤的凌清浩这才发现进门的竟有四人,只是此时他也顾不上放在心中埋怨杨朝云不在进门前将人数说个明白,急急喊道:“快拦下霜儿姐。”
杨朝云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一个纵跃,终是赶在苏凝霜出门前,关上了房门。“这位姑娘,我家公子叫你呢。”
苏沁娴也在这会儿追了过来,不知趴在苏凝霜的耳边说了什么,拉着后者的手便坐到了那桌旁。
“咳,雪樱,麻烦你带着朝云、朝雨去找景林他们吧。”凌清浩已经挪到了床边坐着,还穿好了靴子。
“是。”雪樱这才从床上慢慢吞吞地下来,顺带捋了捋有些褶皱的衫裙,走到杨家兄妹面前,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苏凝霜的模样,心中恍然大定。
哼,就这一黄毛小丫头,怎么可能入得了凌公子的眼,又如何同自己争宠竞争。倒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位,不仅模样出众,神态间偶尔流露出的几缕气质,显然不会是一般人家的女娃。
“两位,请随我来。”
房间里就只剩下凌清浩三人了,他又是憋着嗓子咳嗽一声,走到桌子旁坐下。“霜儿姐,你总算是来了。快坐呀,喝喝茶,再吃点水果,这里的水果还挺新鲜的。”
苏凝霜仍旧是一脸幽怨地盯着凌清浩,片言不发。
“那什么,我和雪樱刚刚是有事才坐到床上去的,是正事。”
“哦。”苏凝霜总算开口了,随后又淡淡地来了一句,“小四你做什么事是你自己的自由。”
额,凌清浩顿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到还是小洛帮忙打破了尴尬。
“这个女娃娃就是第一天来送银子的那位吧。怎么,你们关系不一般?”
“哪有,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那你干嘛这个样子,搞得好像是背着小媳妇花天酒地的负心汉似的。”
“小……小洛,你胡说些什么呢!”
“是你在这浪费时间,赶紧把要做的事交代完,然后把雪樱叫回来修炼,她和肖景林将是你第一次踏入血月星的一大助力。”
凌清浩勉强调整回了状态,指着苏沁娴,打算跳出原来的气氛:“霜儿姐,这位是谁?”
“我叫娴儿,跟凝霜一块是苏府里头的小丫鬟。”苏沁娴拉着苏凝霜来到凳子上坐下,顺便趴在后者的耳边再次低语道,“这里是青楼,既然把地方选在了这儿,对于刚刚看见的一切,你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才对。”
“可我这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异常。”苏凝霜垂着脑袋,低喃回话。
“没事的待会儿,把你想说的、想问的全都抖出来就是了。白露这位弟弟瞧着不像是简单人,而眼下又哪有不逛青楼的风流少年。只要能把他的心拽回来、拴住了,那么赢的就还是你。反正,再怎么样,也不能灰溜溜地回去。”
“小姐……我……我能做到吗?”
苏沁娴再次拍拍苏凝霜的小手,抬起头,注视着凌清浩道:“没想到白露姐的弟弟在外头的日子过得如此风流啊。”
“咳咳。”一直等着看着没出声的凌清浩差点被唬得呛到口水,“事情真不是你们想的这样,可千万别到我姐姐那去乱说什么呀。”
“哼,那要看你表现了。”苏沁娴选了橘子掰开来,跟苏凝霜一人一半,“说吧,你特地约霜儿出来,又挑在这种地方,是想做什么坏事啊?”
“那你得先回答我,你跟我姐姐是什么关系?”聊正事嘛,那凌清浩可就不慌了,这位娴儿有着中品的金、木灵根,若她的关系也跟白露姐很是要好,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吗。
“我嘛,当然是白露姐最要好的姐妹。”苏沁娴曼斯条理地吃完了手中橘子,顺带还小心地吮去了指尖的汁液,这才边答边在嘴角下意识地勾出一道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凌清浩愣了几刹那,回过神来。也正因此,心里做了点初步的判断,这个娴儿瞧着不像是盏省油的灯,还是别招惹为妙。“我想和霜儿姐单独聊聊可以吗?”
“为什么!”苏沁娴当场便不乐意了,她大老远地跑过来,除了想透透气,还不就是为了寻些热闹和开心吗,怎么到了,反而要把自己赶出门去。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又被推了开来,是雪樱。只见她步履轻盈地走到凌清浩身边,紧挨着坐了下去。“公子,两位小执事已经安排好了。这两位妹妹是?”
“嗨嗨。”小洛在凌清浩的脑海中发出一段意义不明的笑声,害得后者不由轻轻皱起眉头。
“雪樱,麻烦你再把这位姑娘请到楼下大堂坐着。”
“公子,奴家这才刚坐下就又……”瞧着凌清浩扭头而来的目光,雪樱的脖子相似被人掐住了一般,顿时发不出任何声音,其脑海中还蹿出一小人,使劲地拽住同样身高的自己,狠狠地来上了两嘴巴子——叫你得意忘形!叫你肆意争宠!公子的命令是你该质疑的吗!
雪樱的额头忍不住渗出几滴细汗,站起身施礼道:“是,雪樱这就去。”
“早去早回。”见雪樱还算清醒地及时,凌清浩也放缓语气以示安抚。
“喂,你竟然真敢赶我走!我不去!”苏沁娴见凌清浩浑然不问自己的想法,小姐脾气顿时蹿了起来。
“这位妹妹,走与不走,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雪樱已经来到了苏沁娴的身旁,并且伸出手抓住了后者的手腕。
“别碰我!”苏沁娴也蹦了起来,狠狠地一甩臂膀,只是脸上的怒容刚显便换成了惊愕,因为雪樱的手还是牢牢地扣着自己的手腕上,甚至还有那缩紧的迹象。
“放开你的脏手!”
“雪樱。”对面的凌清浩紧跟着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心领神会的雪樱顿时点了点头,朝着苏沁娴莞尔一笑。“得罪了,妹妹。”
只见雪樱手上一使劲,便将苏沁娴拽了一个踉跄,然后拖着句句宣泄着心中愤懑的后者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