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被李瑾易看得心头微颤,随即叫冤道:“这不是……我们还没等到他,你们就来搞破坏了吗。”
“后面你们就没有再联系了?”
“没有,后来我们掌门有急事就离开了盛京。而我,正准备离开就被你们盯上了。”云祈煞有其事地诉苦道。
如此说来,龙涎盒还没有被开启。这么一想,李瑾易眉色才稍稍缓了一些。
片刻之后,他忽然起身走近云祈,沉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下令道:“严加看管。”
说完,他转身就走。
“是,殿下。”丁赤立马朗声应道。
而云祈则是顿时愣住,人都走出好几步了他才反应过来,登时气得大吼:
“喂,不是说好了我给你消息你就不杀我的吗?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言而无信。”
丁赤像看白痴一样瞥了他一眼,悠悠道:“殿下只答应不杀你,又没说放了你,你这不还好好地活着吗,怎能算我们言而无信?”
“你……”
云祈当场被气得破口大骂:“你们卑鄙无耻,小人……”
丁赤近距离被吼得耳膜都快破,他无奈地退后一步挠了挠耳朵,随后一手抓过旁边的一块抹布趁着云祈张嘴之际狠狠地塞了过去。
“呜呜……”云祈嘴巴说不了话,气得直瞪丁赤。
李瑾易刚出了牢房,那名天策军的统领就迎了过来:“殿下,我们的人把那巷子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那名女子。”
“没找到,难不成她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李瑾易本来心情就烦闷,一听这话,脸瞬间黑了下来。
“殿下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那统领吓得立马原地跪了下来。
李瑾易扶额叹了口气,沉声道:“算了,起来吧。”
一个女子而已,也许只是他们乾甲门的一员,就由她去了。
况且眼下他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理会这些小事。
“若没有其他事就退下吧。”他烦闷地挥了挥手。
那统领站了起来,犹豫片刻还是缓缓说道:“还有一事……就是……”
那人怯怯地瞄了一眼满脸阴沉的李瑾易,不确定那样的小事该不该这个时候禀报。
“有什么事就说。”李瑾易一个凌厉的刀眼扫了过去。
“就是,就是之前派去王府给您传消息的那个士兵回来了,原来他是去了军营找您,走岔了地方所以才延迟了情报的。”
“军营?”李瑾易拧眉:“他跑军营去做什么?”
“他,他说他在王府碰到了王妃娘娘,是王妃告诉他您去了军营,所以他才……”
“什么?王妃告诉他本王在军营?”李瑾易蓦地抬眸看着他。
“是的。”
今天晚上他一直在王府,为何她会说他去了军营,而且那么巧,就因为延误了禀报,那个云祈差一点就逃出了他的追捕。
更巧的是——当时云祈身边还有一个女子,然而他一来,那女子便凭空消失了。
李瑾易不由心头一颤,难道她真的是……
回想起那个帷帽下的朱唇,以及之后冷辞雪的种种,他的心一寸一寸地下沉。
真的是她?
怀疑再度涌上心头,李瑾易二话不说转身大步流星地直往炎王府赶。
春休阁内。
当房门被砰地一声打开的时候,冷辞雪的心脏也跟着猛然跳动了一下。
她转身望去,便看见那个俊脸暗沉,浑身透着骇意的男人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殿下您……”
冷辞雪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他擒住,转瞬间,整个人被他摁在了墙边上禁锢着。
“你做什么?”冷辞雪看着那张满脸盛怒的脸,他胸口起伏,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脸上。
李瑾易细细地看着眼前甜美清纯得一脸无害的女人,心头有着说不出的烦闷和恼怒。
“你还要与本王装吗?”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怒意。她怎么敢这样欺骗他?
“殿下您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冷辞雪抬起无辜的水眸望着他。
他如此兴师问罪,她大概就能猜到是那个士兵被她诓去军营的事情败露了。
但她又不傻,当然不会承认的。
“你就是那个乾甲门的掌门吧?”李瑾易紧紧盯着她的神色。似乎要在她脸上看出破绽。
“什么门?”冷辞雪继续装傻,她一边挣扎着被摁在墙上的手腕,一边用略显哽咽的声音说道: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的手都被你弄疼了。”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又来了,她最会的就是装可怜骗得他的心软。
李瑾易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忽视她那可怜楚楚的模样,可擒住她手腕的力度还是不由自主地收了些。
“好,本王问你,今夜士兵来报,你为何让他去军营?”
“您今晚不是去了军营吗?”冷辞雪故作惊讶问道。
“我以为您去了军营,而那人又好像有急事找你,我怕耽搁了便告诉他您在军营里。”
“我是闯什么祸了吗?”她满眼怯意地看着他。
李瑾易直视着那双水眸,片刻,忽然扯了扯唇角,缓缓道:“怎会,虽然消息耽搁,但……那个人还是被我们抓到了。”
云祈被他抓了?
冷辞雪瞬间呼吸一凝,但在那双锐利的目光审视之下,她还是面不改色地扬起一抹笑容,“如此,臣妾便放心了。”
李瑾易微眯眼眸深深凝着她,她的反应很平静,却又好像过分的平静了。
乾甲门的掌门是个女的,而今日云祈身边正好出现个女人,而她,又刚好在抓捕云祈之前截断了他的情报。
如此,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丁赤说那晚张府还逃出了一个身上中箭的刺客,再想想之前她在马车上捂住腹部疼得冒汗的样子,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
“你要做什么?”冷辞雪心头大惊,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腹部的伤口处,她顿时有种情况不妙的感觉。
情急之下,她奋力往他身上一推——
李瑾易本来就怕她身上真有伤口,没敢动真格。冷不防被她一推,还真就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几步。
“殿下,你,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冷辞雪忙不迭把身上的衣服拢好,故作生气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