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依言去买了果脯带回来。
阿史那苏丹知道晋阳没有死,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来了临海公主府找她。
阿史那苏丹就一直黏在晋阳身边,害怕她消失了一样,他说,“阳儿,从今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这时的楚棠正好拿来果脯,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人抱在一起,他尊重礼有道,“臣拜见公主!驸马!”
晋阳道了一声谢谢,“谢谢,将果脯放下吧!”语气清婉。
阿史那苏丹放开了晋阳,不过他挽着晋阳的腰,脸上带着宣誓主权的霸道,冷眼望着楚棠,“听到公主说得话了,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楚棠望了一眼晋阳,见她没有说什么,只好出去了,顺带关上了房门,他心里很清楚,会是这个结果,可他还是忍不住心凉,心痛。
晋阳心底说,阿棠,以后我们就只能做兄妹了,你好好保重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阿史那苏丹见她没有反对自己刚刚的话,她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和自己唱反调,结果没有,看她今日没有和自己起争执,也没有反驳自己的话,看来她是想断了对方的念头。他其实很羡慕楚棠,晋阳如此不顾性命的洗刷他的冤屈,差点连命都搭上,若她能将对楚棠的真心留一半给自己,他就算为了她死了也值了,可她不会,她只把自己和她的婚姻当作一场交易,可自己的真心从未把她当作一场可有可无的利益,所以他羡慕楚棠,有妒忌楚棠,也可怜自己。
晋阳推开了了他,“戏演完了吧!可以放开了吧!”她淡淡地话无形当中又是一把利剑刺伤了他。
阿史那苏丹心痛地质问,“阳儿,你为何总把我的真心踩在脚下,难道我就不值得你半分的信任吗?”
晋阳嗤嗤冷嘲一笑,“可笑,你给我说你是真心,你觉得我会信?
当初你执意要娶我为妻,别给我说你不是为了联合大**队,对付薛延陀国?我相信当时你对我有几分兴趣,但是绝没有真心,因为我的傲气,激发了你作为男人的征服欲,你不过是想娶我回去,彻底让我诚服于你罢了。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的人,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吗?”
阿史那苏丹脸色痛苦地说,“对,一开始确如你所说,我娶你地目的是为了跟大唐合作,对付薛延陀国,为了让你对我城府,可你嫁给我之后,去了突厥,我发现我错了,我喜欢上了你,而且是不可自拔的喜欢,我想要真心对你好,可你对我的真心却不屑一顾,阳儿,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对你是真的喜欢?
你说啊!你告诉我!是不是我要把心刨出来给你看,你才会相信,是不是,是不是这样?”
他抓着她的肩膀激动的摇晃她,一遍一遍地问。
晋阳被他摇的头有些昏乱,她捂着头说,“你别摇了,再摇,我就要晕过去了。你若是不想让我胸口的旧疾复发,痛死,你就马上给我停下来。”
晋阳胸口受的那一箭可是彻底伤了根本,若不是师傅的医术高超,自己恐怕现在真死了,他还这么死劲晃自己,真不怕自己被他晃晕过去。
阿史那苏丹立马停手,他放开了她,手足无措想要去查看她的伤口,却又发现伤口在她的胸口,自己不适合去看,弄得自己只能嘴巴里慌慌张张地问,“阳儿,哪儿?哪儿痛?”
晋阳坐了下来,皱眉说,“你不摇,我就没事了,放心,我胸口没事,只不过我不这么说,你会放开吗?况且我胸口的伤虽然好了,但也经不住你这么晃下去。”
阿史那苏丹歉疚地说,“阳儿,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着急了?我只是想要你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绝不是虚情假意。”
晋阳坦言说,“我累了,我已经对别人的真心不感兴趣了,你若是不想被我伤的体无完肤,你最好收回你的心,我言尽于此。”
阿史那苏丹笃定地说,“阳儿,不管你的心意如何?我对你的心意绝不会收回,哪怕你永远不会给我回应,我也无悔,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陪我此生,就此无憾。”
晋阳见他坚持,她心底苦笑,唉!何必呢?一切都是庸人自扰,自讨苦吃,有些事,就算你用一生去换,也换不回现实给你的当头一棒,因为现实就是现实,永远无法逆转。
晋阳无话可说,他现在的执着就跟当初的自己一样,当初自己如他这般坚定不移,可结果呢?自己却嫁给了他,她喜欢的那个人却成了自己的堂兄。所以,有些坚持,注定没有结果。
第二天,晋阳去了监牢,将杨承提了出来,绑在牢外的木柱上。
杨承的那份通敌叛国的罪证已经拿到手了,罪证就被他藏在那个波斯地毯里面,这也是为何上面的图纹与中原不一样。这件事是李思文发现的。
晋阳狠狠折磨了杨承一番,算是给自己报仇,她让人将他的每根手指的指甲给揭开,连皮带肉扯下来,痛的杨承接连惨叫。
晋阳让人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吩咐,“拿一把匕首过来。”
于是狱卒头去拿了一把匕首,晋阳脸色彻骨生寒,“我说过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接着她举起匕首,割了一刀再他的脸上,然后另外一侧再划了一刀,那些狱卒看了都不由得心底发凉,那能想到面前长的如此艳丽倾城的公主殿下,下手却如此心狠手辣。
晋阳再他的脸上刻了几个血淋林的字,不得好死。
然后她将匕首交给了身后站着的荆昀,“阿昀,给我将他的舌头给割了。”晋阳边折磨他,杨承边痛骂她,晋阳嫌他太吵了,所以派人割了他的舌头。
只听牢中发出最后一声悲惨的叫声,然后她才罢手,“好了,阿昀,我们走吧!”
接着他们离开了牢房。
晋阳等人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临海公主设宴,款待晋阳等人。
过了一晚,晋阳跟临海公主,还有他的哥哥告别以后,就动身打算回突厥了。
晋阳坐着马车出城以后,李治等人也押解杨家等人准备回长安。
楚棠站在城楼上,看着公主远去的马车,温情柔和地说了一句,“公主,保重!臣愿你岁岁平安,幸福无忧。”
李思文、虞昶、萧铖骑马追了出去。
他们知道公主不愿嫁到突厥,之前他们没有那个勇气,经过这次的事,他们发现若是公主真的不在了,他们就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那还不如博一次。
他们拦住了晋阳的车队。
李思文想,若是公主不愿回突厥,那今日就算命丧至此,他们也甘愿冒险劫走公主。
阿史那苏丹骑在马上,面容沉怒,“让开,否则别怪本王动手了。”
李思文不管他,而是问车里的晋阳,“公主,今日我等是来问公主,若是公主不愿去突厥,哪怕今日我们三人命丧在此,也定将公主护送回长安。
晋阳拉开了车帘,里面坐着的事莹儿、梅霜、妙曼。
晋阳劝说,“你们回去吧,我不会跟你们走的。若是我一旦回了长安,那么大唐和突厥的关系就此破裂,你们就不怕薛延陀国卷土重来,到时大唐将要面临怎样的危机,想必我不用说,你们也知道。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有些事做了,就无法回头,所以,你们回去吧,好好保护我的两个哥哥。今日一别,有缘再见!”
她说完就放下了车帘,“启程!”此话是对阿史那苏丹说的。
三人无可奈何的让开了路,他们看着晋阳远去的马车,直到消失在了他的视野。
三人下了一个决定,既然公主不愿回长安,那他也不回长安了,随公主去突厥,就算做公主的侍卫,也比整天见不到公主,日夜难眠要强。
三人一直跟在他们后面,阿史那苏丹说,“阳儿,他们一直跟着。”
晋阳打开车窗,看见三人一直跟随他们。
晋阳道,“停下。”
阿史那苏丹见她停了下来,心中又怕又急。
晋阳下了马车,望着三人,“你们若是在跟着,就别怪我让人动手了。”
虞昶这时说,“公主,是我们自愿跟着你的,公主可以不用管我们。”
晋阳看着三人的固执,她就头疼。
晋阳说,“你们真不走,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走,对吗?”
她说着拔下簪子,划破了手腕,手腕上立马出现一条血色红痕。
“你们若是再不走,我不介意再在我手上划一条口子?”她冷冷逼迫。
“走不走?”她语气带着胁迫的意味。
三人被公主的行为吓到了,“公主,不要,我走,我走!”李思文和虞昶连声道。
萧铖急切地说,“不要,公主,我答应你。”
三人同时启口。
晋阳道,“不要想着暗中跟着我,若是让我发现,我决不轻饶。”
阿史那苏丹气怒地说,“阳儿,你.....”
他想责备她几句,可看着她手腕上的伤口,他又说不出来。
他拿出止血药,上了药,然后拿出怀中绢布,包扎好后,“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知道吗?就算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也不行。”
阿史那苏丹那能不明白这丫头的心思,她就是想让他们离开,不准他们跟着自己去突厥,一是为了救他们的命,毕竟他们是大唐的臣子,若是没有旨意,擅自离开大唐,跟着她去了突厥,那是违抗御旨,大唐皇帝不会放过他们;二是她不想让他们跟自己一样,背井离乡,远去突厥,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阿史那苏丹也坐上了马车,给她包扎好了以后,细细叮咛,“阳儿,往后不许再这么吓我,我已经被你吓过一次,不想在被你吓第二次。”
他们一路平安的抵达了突厥。
李思文回到大唐以后,就辞官,他明白公主的用心,可只要自己辞官,那就不再是朝中的人,那他就可以去突厥找公主,他不会去打扰公主,他只想去公主在的地方,和公主待在同一片天地。皇帝不愿意他辞官,毕竟他的探案能力,还有武功都极高,是朝中不可多得的人才。皇帝最后见他执意如此,只能答应将他调到庭州,做庭州刺史,李思文也只有接受。
虞昶同样向自己的上级,工部尚书辞官,准备做一位自由的人,去突厥边境做生意,也当是保护公主的安危。虞昶倒没有受到那么大的阻碍,毕竟他这个工部侍郎缺了,还是挺好补上的,其他两个人的官职不好找替补。
至于萧铖,他不顾哥哥的阻拦,向皇帝递上折子,想要辞官,不过皇帝不允许,毕竟他的军事能力有目共睹,还有武功也极好,是右武卫大将军,所以他下旨,让他去守突厥和大唐的边境,也就是庭州旗下的一个羁縻州,名叫鹿州,之前属于**厥的地界,皇帝让他去做鹿州的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