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昀派人查到沔州刺史官商勾结,抬高沔州城的物价,所以沔州城很多百姓都吃不起大米,买不起油粮,有许多百姓只好吃糠吃野菜为生。更为罪恶的是他强占沔州几大码头,让所有过路行人必须缴纳高昂的路费,否则就不准过,若是强行闯水路码头,就全部抓进大牢,或者直接杀了。当地百姓被他整的苦不堪言,可有没有人敢管他们,所以沔州城都已经饿死了很多百姓了。
有些百姓只好选择走陆路,可陆路他也派了人在城外的官道和小路上守着,不准让过往商人行走,若是他们要过去,就全部打死。好多商人无奈之下,只好花费高昂的过路费,走水路,去漠北或者西域行商。
此事荆昀查到以后,派了金淋马上回长安,将此事禀告陛下,有陛下裁决。
然后荆昀等人则赶往朔州,准备和公主汇合。
这边的晋阳和李思文住进了一家名叫兴隆的酒楼,这几天李思文明察暗访,可却没有发现朔州大都督杨承的任何不妥之处,他整天除了去军营练兵之外,就是在家中研习兵法和练习武功。
这杨承可是江王李元祥的母妃,江太妃的亲弟弟,江太妃是李渊的庶妃,李世民的庶母。江太妃还和李恪的母亲杨德妃是堂姐妹的关系,只不过一个嫁给了李渊,一个嫁给了李世民。总之,他们的关系很乱,杨素和杨坚是旁支兄弟(这里有别于同宗兄弟),江太妃和杨德妃属于堂姐妹,却生下了李元祥和李恪这对叔侄。
李思文回到兴隆酒楼,关上房门后,晋阳问,“如何?可有发现他的异常。”
李思文摇头,“没有,公主,这些天,属下一直偷偷远距离跟踪他,没有任何发现,他每天除了军营,就是都督府,从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晋阳心想,这正好证明他心底有鬼,“这只能说明他想要掩饰什么?使得障眼法,我可不相信他会那么洁身自好,整天两点一线,他若是没猫腻,我把名字倒过来写,哼!”
晋阳吩咐,“这几天你别跟他了,查查大都督府如今的局势,看看那些人已经成了他的走狗,那些人还有骨气,那些人保持中立。”
晋阳心里冷笑,这样才好玩,若是一下子就将你的罪证找到,将你绳之于法,可就太没意思了。
这边的皇帝收到了杨静和荆昀写的密函,杨静信中写,晋阳作为大唐公主,竟然勾结百花楼,打探军情,给敌方报信,说她是敌方的密探。荆询派人送回来的信中,写着公主一路招人追杀,掉落悬崖,来到沔州,本想治伤,却不想遇到黑店,那家黑店见公主美貌,于是将此事告知了沔州刺史的儿子,他带着很多人准备抓住公主,公主随后被百花楼所救。
他还写了一封信,信中讲的是晋阳不是密探之事,是沔州刺史杨静的阴谋,想要诬陷公主,上面还写了沔州杨静父子,作恶多端的事。
皇帝看完两人的信,自然是相信晋阳,就算荆昀没有派人带回此信,他也相信自己的女儿,她女儿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
皇帝亲自写下御旨,盖上自己的玉玺,然后派了独孤谋前往朔州下旨,因为他相信,独孤谋不会被人收买,晋阳和安康交好,那么已独孤谋爱屋及乌的性情,绝不会被其他人给收买,况且他若是对不起晋阳,他的女儿安康也绝不会原谅他。
独孤谋接到旨意后,回了公主府。
安康问他,“独孤,父皇叫你进宫所为何事?”
独孤谋坦言道,“父皇派我去朔州给晋阳妹妹送御旨。”
安康让他把御旨给她看一看,御旨上写着:
门下,天下之本,朕听闻楚棠领兵不善,招致全军覆没,此事另有隐情,朕特命吾女,晋阳公主,徙朔州追查此案,望诸君从之,此乃其一。
其二,朕命爱女抵朔州,代天巡防,抚将士之心,安黎民之愿,愿尔等竭诚守国,以安天下。
荆昀和荆询,还有金涧乔装打扮了之后,进了朔州城。
三人顺着李思文留下的线索找到了他们住的客栈,兴隆客栈。
三人进去以后,荆昀带头问掌柜,“掌柜,最近几日,可有两名叫文诤,明阳的客官入住此处?”
他们私下商量过,若是走散了,就用各自的代称。文诤,指的是李思文,用他的名中的一个字,文作姓,他的字作名。公主,用她的名字中的明作姓,封号晋阳的阳作名。
掌柜拿出入住登记簿,查了查,然后回答,“这位郎君,七天前,的确有两位叫文诤和明阳的客官住进酒楼,他们给的是十天的房钱。”
掌柜合上登记簿询问,“郎君找两位客官可有事?若是有,我倒可以问问,麻烦郎君留下你的姓名!”
荆昀道,“不必了,给我们三人选三间客房,我们就先住下了。”
掌柜一脸乐意效劳的笑容,“好,三位郎君楼上请。”
荆昀想,反正公主和李将军找到了,就不急了,若是急着相认,怕暗中有人察觉出异样,到时对公主不利。
三人住进了这家客栈,就住在李思文和晋阳房间的对面。
三人到了晚上,荆昀和其他两人说了,他去和公主、将军接头。
荆昀偷偷出了房间,敲了敲晋阳的房间,他还谨慎的瞧了瞧甬道两边,看看有没有人,里面的晋阳听到声响,她警觉的压低声音询问,“何人?”
荆昀小声说了一句,“阿昀。”
晋阳一听,脸色马上转为欢笑,“来了。”
晋阳开了房门,放他进来。
她高兴的抱住了荆昀,“你没事,太好了。”
接着她松开对方连忙问,“莹儿呢?莹儿怎么样?还有阿询、寒清、金淋、金涧,他们如何?”她这一路上最担心的就是他们的安危了。
荆昀说,“公主,不要着急,坐下听我慢慢说。”
“莹儿毫发无伤,现在回到了浮图城。我的弟弟和金涧正在我们对面休息,金淋回了长安报信,至于叶兄,他当时伤的最重了,所以送回了浮图城疗伤,军中的医官说,他要休息一个月,身上的伤才能完全好,所以就没让他跟着我们来了。”他说了每个人的情况。
晋阳听到叶寒清重伤,虽然担心,但是想到他在浮图城有医官救治。应该无事,她也就放心不少,不然她又欠了别人一条命。
晋阳欣慰地说,“那就好,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