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沐霁押着沔州刺史的儿子,跑了一个多时辰。
百里沐霁说,“可以放你走了。”他说完此话,直接一个手砍刀,将他砍晕,然后丢下车。
百里沐霁学布谷鸟吹了口哨,隐在暗处的风暝出现,然后上了马车。百里沐霁嘱咐,“你来驾马!”
百里沐霁进了车里,准备给晋阳检查一下,他直接忽略了旁边的李思文,纵使李思文现在因为背上的伤口裂开后,发炎发烧,他也没管,任其发展。
百里沐霁把脉,见晋阳烧退了下去,过会儿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检查完晋阳的身体,他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了,驾着马车的风暝见此,他想,这才是他主子吗?就算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他也可以做到置若罔闻,当然除了主子身旁的那个女人。
你看,那李郎君,发着高烧,说着胡话,公主,快跑!快跑,公主......。一看就是伤口已经发炎了,陷入梦呓,可主子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半个小时后,晋阳醒了,她头还有点晕,不过比之前好多了。
当她醒过来后,看到躺在马车另外一边的李思文,口里呓语,一看就不对劲,可他师傅却闭着眼睛睡着了。
晋阳心里在想,看来师傅还真如传言一样,薄情寡义,毫无感情。
晋阳只好自己给他治伤,这时的百里沐霁其实是在假寐,他想看看晋阳要做什么?
晋阳扶起了李思文,让他侧躺着车上,不顾男女之别,将李思文的衣服给脱了,将他发炎的地方,用酒清理了一遍。
李思文痛的额头冒出密汗,皱着眉毛,晋阳一边用酒清理伤口,一边吹了吹。
百里沐霁坐在旁边,将这一幕全看进了眼中,心底斥骂,这笨丫头,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敢挨那么近,给他吹风,她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在勾引对方啊!
百里沐霁看不过去了,直接夺过了她手中的棉布和酒,气哼哼地说,“我来!让开。”
百里沐霁就没有那么细心了,他直接将棉布用酒打湿,将棉布上的酒捏在了他的伤口出,痛的李思文冒着冷汗,皱着眉,嘴里还轻哼着。
晋阳见他的手法,简直不忍直视,她忍不住劝了几句,“师傅,你轻点,慢点!”
晋阳看出来了,他师傅就是一个典型的大直男,也不管别人痛不痛,会不会伤上加伤,最擅长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然后他拿出上好的金创药给他倒在伤口上,拿出白色布条,快速包扎,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有人吹他一样,让他动作麻利一些。
他弄好后,忍不住吐槽,“师傅,虽然你不懂温柔,可你也不能这么摧残他啊!他可是人,还是一个病人,不是你拿来随意摆弄的玩偶。”
百里沐霁道,“哼!本尊能发慈悲救他就不错了,要不是......”
晋阳见他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她皱眉问,“要不是什么?”
百里沐霁腹诽道,要不是你和他挨太近,我看不过去,不然我才不管他呢?
百里沐霁换了一句话,“要不是看在你的份儿上,我才懒得救他。”
百里沐霁刚刚才警觉自己说的话不对劲,那感觉好像就是自己吃醋了一样,所以他换了一种说法。
晋阳感激地说,“我知道,不过,不管师傅因为什么救了他,徒弟都应该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听她不跟自己顶嘴,他还有些不适应,这感觉怪怪的,不跟自己顶嘴 ,不是很好吗?可他怎么相反,觉得有点不舒服。百里沐霁为了掩饰心底的那点莫名其妙的心思,他眼睛一凌,这个样子,他的眼睛看着更加幽深似海,眼中的光更显蓝了。
百里沐霁凌着眼神看着她,“不用了,要谢也是他谢!跟你没关系。”
这边找他的荆昀和荆询等人,看着李思文一路上留下了暗号,他们找来了沔州城。
一路四人,还有两个人是李恪暗中派的护卫,他们进来沔州城以后,就听到昨晚发生的大事,坊间传言,有敌人密探混入沔州城,最后被百花楼所救。
几人听到这些谣言后,去张贴告示地公布栏上看到几人的画像,其中有一个人大声说,“这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荆昀捂住了,他轻轻摇头,示意不能说。
那个人才想起自己差点暴露公主的身份,而且还会暴露他们的身边。
然后他们去了那个上面所说的破庙,查看了一番,发现那里有一摊血迹,荆昀仔细查验了一下,他捻了一点在手指上闻了闻,发现此血有毒,“血有毒!”荆昀心中担忧不已,不知这毒是公主身上的,还是李将军身上的,若是公主中毒了,他们万死也难辞其咎。
其他几人心中无不有此担心,荆询问,“大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荆昀要冷静一点,他稍显镇定,“我们先查清昨晚发生的事,看看这沔州刺史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竟敢诬陷公主殿下!”
他们听到这些,觉得有理,随同意,四人暗查,终于从沔州城地乞丐堆里打听到此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昨日李将军带着公主殿下前去百草堂求医,可是百草堂起了歹意,知道了她女子的身份,见公主长的天姿国色,就想将公主掳去献给他的主子,也就是沔州刺史的儿子。
公主和李将军好不容易逃出了黑店,到了城西的破庙,体力不知就晕了,最后被百花楼楼主救下,好不容易要出城了,可沔州刺史却带着兵马来了城门拦住了他们,最后还是百花楼楼主挟持沔州刺史的儿子离开了沔州城。
此刻几人待在一家客栈里,荆询听到这些事后,不由得怒喝,“放肆,他们真是放肆,竟敢如此污蔑公主!”
李恪带的那两个护卫也不觉气怒不已,两人叫金淋,金涧,前者穿着深褐色折领长袍,头上戴着银色发冠,将他一头黑发束起,后者穿着一身暗黑色对襟长袍,外面还套了一件对襟的无袖跨袍,头上戴着一支青鸟木簪,梳着一个高马尾,留了一半的头上搭在背上。他们两兄弟,其中,金涧道,“沔州刺史竟敢如此诬陷公主,不管他之前知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可他现在如此堂而皇之的张贴告示,看来是想彻底坐实了公主的密探之嫌,让公主背上叛国的罪名啊!谁如此阴险狠毒,竟想出此等狠辣的招数?”
荆昀双目幽沉冷寒,“此事肯定跟朔州大都督府的人脱不了关系,好一招阴毒的计策,不管此事跟公主有没有关系,到时公主到了朔州追查楚棠被害一事,肯定滋生出更多阻碍。
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就凭掳掠公主这一条罪,这沔州刺史就该当问斩!”
荆昀道,“二弟,你去找找物证,看看有没有沔州刺史的儿子和百草堂掌柜相互勾结的罪证,还有,给我查查这沔州刺史的为官和风评如何?若是查到了,马上秘密派人送入京城,交给陛下,相信陛下看到了密函,自不会对公主生疑。”
虽然陛下极其宠溺公主,但是那是在没有威胁他的皇权前提下,公主若真的被人冤枉是叛国者,已公主的身份,恐怕很难脱身,到时就算陛下在宠爱公主,想要保护公主,也很难不让公主受到伤害,所以公主只有自证清白,让陛下给大臣和天下黎民一个交代,届时陛下不会为难,公主也不会受难。
这边的沔州刺史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