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班后,雪儿在宿舍里jing心打扮,准备去见池怀虚。爱睍莼璩她们宿舍的墙上挂着一块一尺见方的镜子,这块镜子是二楼的服务领班陈兰特意买来挂上的,平时宿舍里的姐妹们有意无意总会在镜子前面晃来晃去。雪儿从来也不照这镜子,有需要的时候,她就会在自己包里拿出一块专用的小镜子照照。但是今天,她却一个人在这镜子面前转着圈,眼睛却不停地盯着镜子里那个靓丽的身影看来看去。虽然瞟眼看上去整体感觉还是不错的,但是最后她总觉得有哪个地方难以让人满意。看了一会儿,她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发觉昨晚专门去做的头,发型保持得很好,根本不用担心。那究竟是哪个地方不对劲呢?雪儿在心里嘀咕。不知为什么,雪儿在池怀虚面前总有那么一点不自信。每次见面,她都想将她最美的一面展示给池怀虚看,所以每次同池怀虚见面,雪儿都要jing心打扮一番。虽然池怀虚不止一次说过,他并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就像雪儿这样素顔见面他最喜欢了。每次听到这里,雪儿都暗暗笑池怀虚,心里在说:“池哥,你哪里知道,雪儿也是打扮了一番才来的,只是你看不出来。”慢慢地,雪儿感觉越来越难,因为池怀虚的这一要求,对雪儿来说比要求她浓妆艳抹的标准更高。为此,雪儿不得不更jing心的打扮,她既要让池怀虚看到她最美的一面,又不能让他看出着意打扮的痕迹。
在雪儿的印象里,池怀虚最喜欢的是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他不止一次地夸雪儿的头发好看。每次见面,池怀虚都会轻轻地将雪儿揽在怀里,轻轻地抚弄她的秀发,从头顶到发梢,慢慢地,轻柔地,一遍又一遍地**,仿佛永远也摸不够。有时他还会一边**,一边在雪儿的耳边轻声地夸赞:“雪儿,你知道吗,你的秀发是世界上最美的秀发,如果有洗发水公司找你做广告,那洗发水一定要卖断货。”雪儿虽然知道池怀虚这样说有点夸张的成分,但是她喜欢听。雪儿感觉这种时候池怀虚给她的幸福,是世界上任何东西也无法比拟的。有时候雪儿开心了,会故意调皮地逗一逗池怀虚,对他开玩笑说:“才不呢,这头发十几年了总是一个颜sè,我想找个时间去把头发染成黄sè的,或者红sè的也好,那样好看,反正我不想要黑sè的头发了。”
“那可不行,”这个时候池怀虚总会显得很是着急,他把雪儿的话当真了,“我不同意,我不喜欢黄头发,就你这样的头发最好看了。”
“那我去剪短了它,做个卷头发。”雪儿不依不饶。
“那也不行,”池怀虚像是怕雪儿当真似的,忙将她揽在怀里,一只手轻抚着雪儿的秀发。“雪儿,别折腾了,你的头发就这样最好,黑黑的,亮亮的,长长的,像瀑布一样,让人心醉。”说着他还会故意耸着鼻子凑近她的黑发,一个深呼吸,然后闭上眼,样子极其享受,那表情像是闻到了世上最美丽的花香。这时候,雪儿就会被池怀虚那份回味无穷的样子感染,心里陶醉得一塌糊涂。她柔柔地靠在池怀虎的怀里,任他**着她的那一头黑发,一脸幸福的表情。
每想到这些,雪儿就感觉心里头被幸福盛满了,都有些装不下,仿佛随时都要冲开胸腔溢出来。有时,这种幸福的感觉在雪儿心里膨胀、发酵,雪儿实在憋忍不住,只好任它们冲开喉咙,欢快地冲出口腔,变成银铃一样的笑声,环绕在她的四周,而这时,她的面庞也随着这声波的荡漾而泛起波澜,笑容则像**放的花儿一样,在面部尽情的绽放。在这美丽如花的笑容里,还隐藏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酒窝里面仿佛漾着醉人的花**,不用尝,只看一眼,就会让人心儿都醉了。
此刻,雪儿也笑了,想到马上要见到池怀虚,她从心底里笑了出来。面部白里透红的**,又为这份笑增添了几分妩媚。雪儿习惯xing地轻咬了一下嘴唇,冲着镜子眨了眨眼睛,在细看眼睫毛的时候,她这才发现是眼圈有些发黑,从而让她感觉有些异样。
发现这一点后,雪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神sè变得有些黯然。昨晚下班后,雪儿直接去做了个头,打算事后直接回宿舍睡觉,却没想到回到宿舍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一躺到**后,她就本能地想到了池怀虚,雪儿这样大张旗鼓地做头也是为了去见池怀虚,可是见了又能怎么样呢?雪儿有些想不明白,原来做好的决定又有些动摇了,是去见还是不去见,雪儿拿不定主意,一晚上她一直都为这事纠结,当然也就不可能睡得安稳。
自从发现池怀虚的现状后,雪儿心中充满了矛盾。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离开,离开池怀虚远远的,可是当她真正决定开始实施时,她心中却又放不下这段感情。这么多年了,雪儿的一切活动都是围绕着池怀虚展开的,为了和池怀虚在一起,雪儿和父母吵,和伍原闹,最后就是离婚这样的大事情,雪儿都没有多作任何其它方面的考虑,她心
中只有一个信念——只要能和池怀虚在一起,其它一切她都可以不在乎。这种信念着支撑着她一直走下来,多少年都没有动摇。可是后来事情有了变化,当她再次找到池怀虚时,池怀虚居然为了她能生活得好而躲了起来,雪儿不得已的情况下准备和伍原和好,这一决定的做出也是受了池怀虚的暗示。可是现在,她和池怀虚之间出现了比上次情况更为严峻的事情,雪儿**了,池怀虚却再婚了,这是雪儿万万也没有想到的事情。这让雪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她心中和池怀虚在一起的唯一信念倒塌了,顿时让雪儿感觉生活了无意趣。
这段时间,雪儿一直努力想将这份感情埋葬。可以想像,这对一直深陷于这份感情的雪儿来说,是一个多么痛苦而漫长的过程。没过几天,雪儿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人也变得憔悴了许多。但雪儿并没有感觉,此时身体的苦痛雪儿几乎是不知不觉,而心灵的苦痛则让她不堪重负。她不甘心,也没有做好准备,在池怀虚做出分手的决定时,雪儿觉得没有了退路,她仿佛是一个落水的人,池怀虚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不及时伸手抓住,她的生命就会在那一瞬间终结。她突然意识到池怀虚在她生命中的重要xing,她不能失去池怀虚。池怀虚的表态一下了击溃了雪儿心中所有的壁垒,让她放弃了原则。她甚至想到池怀虚发完这条消息后,会像前几次一样,突然掐断她们之间的联系,那样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因为这种找不到和上次不一样,这不仅意味着雪儿没有池怀虚的联系方式,而是有可能出现雪儿再也没有勇气去寻找她心中的池哥了。所以雪儿连忙回了一个不字,那一刻她心里在想,不论如何,我要和池哥在一起。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不是也结了婚吗,那个时候我都没有在乎,现在为什么还要在乎呢,我只要爱情,只要池哥,他就是我的全部,其它一切就算是再怎么样也无所谓了。那瞬间,雪儿脑海里忽然跳出了时下流行的一句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当雪儿走进绿岛咖啡屋时,池怀虚已经等候多时,他穿着一件青灰sè的长袖t恤,随意而不失潇洒。他的这身打扮让雪儿眼前为之一亮。显然池怀虚是经过一番打扮的才过来见面的。这点发现让雪儿很高兴,在雪儿看来,这足以说明她在池怀虚心目中的位置。
“我没让你久等吧。”
“没有,”看到雪儿,池怀虚显得兴奋异常,他那双曾让雪儿心醉的双眼又有了昔ri的光彩,“我也刚到,你吃什么。”
雪儿只盯着池怀虚看,眼睛一眨也不眨,“随便,你安排,”她感觉虽然两人几年不在一起,重逢时却没有一点生疏感。
“你那天真做了那样一个梦吗。”雪儿想证实。
“恩,”池怀虚的脸红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着雪儿。
雪儿没有吭声,用手示意,“你,你点菜。”
那我就不客气了,池怀虚抬手扬了扬,一个服务员立刻跑了过来,“一份小白菜,你最爱吃的,一个什锦鸡腿菇,一个——”
“你别尽点我爱吃的菜啊,”雪儿拦住了池怀虚,“我们两人吃不了那么多。”她抬头望着服务员。
“加一份回锅牛肉,就这些了,另外来份劲酒,要参茸的。”
听到雪儿这样安排,池怀虚高兴地看着她,眼睛充满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