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玩的东西,你去不去?”那双软软的白耳朵灵动地抖了抖。
“不去,兄长罚了我紧闭,我要呆在登尔庭,哪里都不许去。”她随手翻开一本书,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慵懒地打了个瞌睡。
“切,魄主罚你紧闭,顶多半个时辰,早半个时辰出去,他也不会怪你的。”
“你错了,是十年。”
“十年?难得我布下的陷阱捉到猎物了,还打算和你一起大餐一顿呢。”白荼微微皱眉,小模样是忧愁。
“哎哟,咱们家小白兔出息拉,居然会用陷阱捉猎物了?说来听听捉到什么了?”她合上书,单手枕着脑袋,看着甚是妩媚。
“嘿嘿,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我用陷阱捉到了一只大白虎,你什么巨蛙,穷苍飞虫就吃得多了,大白虎啊,你吃过没?”白荼兴奋地伸出兔爪扒着窗户,那双澄澈的红眼睛全都是女子的影子。
“大白虎?哈哈哈,你居然能捉到白虎?是不是捉了什么小白猫,怕说出来我会笑话,才特意吹牛皮,我在魄界横了一万三千年,从来没见过这里有白虎。”
“不信你就过来瞧瞧,反正一天半天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你看完再回来禁足不就好了。”
“你这么说,好像...还有点道理。”可燏收起嘴角的笑容,回头看着那碗黑不拉几,透着怪味的药抿了抿唇,直接冲过去,一饮而尽,“呕,太难喝了,走,陷阱在哪?我们快去快回,兄长定然不会发现的。”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去。”
白衣少年的个子正好高女子半个头,他开心地牵起她的手腕,躲开守住门庭的侍卫,沿着他们熟悉的秘密小道,穿梭在枫叶林间,踩着火红色的叶子来到之前他们玩闹时,偶尔设立的舞线紧扣的深洞中。
“说说看,你是怎么捉到你的大老虎的?”
“我的办法,你一定猜不到,我当时正在整理陷阱上的杂草,忽然它就扑上来了,然后就自己傻傻呆呆地掉进去了,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也不知道你是撞了什么大运,能碰到这么傻的老虎,让我瞧瞧是什么猫咪?”墨发美人眨巴着灵动的金眸,朝着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口看去,本以为只会看到一个小白点,怎知映入眼帘的是指通体发着火蓝色灵光的大白虎,那双虎眼正狠狠地瞪着她,瞪得她一阵心慌。
“...我们家小白兔真是出息了。”她腿脚瘫软地坐在地上,发出深深的感慨。
“是吧,你打算红烧,还是清蒸?也许,我们能试试凡间霸气的吃法,用、火、烤!”
闻言,底下那只巨大的白虎仰天发出一声咆哮,将洞口附近的泥沙和枫叶吹退百里,白毛都被吹得蓬起的白衣少年便见女子一身男装打扮,还特意用布蒙了面,毅然一副黑衣人的模样。
“燏燏,你做什么啊?”白荼不解。
“你...你别喊我的名字了,我认得这股味道,它的脖子...还有我的牙印呢,定是来找我寻仇的。”惊慌的女子躲在枫树后,不断地哆嗦着,“原来我当时咬了一只大老虎。”
“你咬了他...?什么意思?”白衣少年眼里的光在一瞬间暗淡了下来,丝毫不见方才的天真。
“总之,你别问了,偷偷放了它吧。”
闻言,不明就里的白衣少年更加不满了,“为何,我还想扒了它的皮,给你做一张舒服的毯子呢。”
那双赤色的眼眸冷冰冰地瞪着洞口那双白睛,手里正用力折着枯枝,一副准备生火的模样,忽而,脖间感到一阵剧痛,白衣少年整个人侧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知觉。
“抱歉了,小白兔,我可不能让你吃了孩子的爹,大白虎,虽不知你人形长得凶不凶残,但我希望你念在怀有身孕的份上,放下杀心,出了陷阱就离开这吧。”
张开双臂的女子轻轻屈起手指,地上的枫叶瞬间漫天飞舞了起来,像只枯叶蝶般,绕着洞口上缠紧的舞线,一点点地将禁制啃食过精光,耳边只听一声低沉的吼叫,那只火蓝色的灵虎瞬间从洞口中跳了出来,带起一阵扑面而来的狂风,将女子束起的马尾不断地吹向后方,
那只霸道的虎灵抬着虎爪,喉咙不断地颤抖出声,像是累积了多年的怨气。
“你别生气,我不会杀你的,今日之事就当作是误会如何?”
“误会?那你要如何补偿?”
面前的虎灵瞬间化作人形,站在女子眼前的是个眸子墨蓝,身长八尺的美男子,好看的人她看多了,可是这般长相和她平日所见又有些不同,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看来,神醉的她眼光也不差,就算咬人,也挑了个好看来咬。
“补偿?”
“在下的爪...手受伤了。”
闻言,女子稍稍垂眸,看向美人长袖下受伤的手指,正在滴着血,恐怕是忽然被陷阱里的禁制逼出神魄,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简单,我来帮你治。”可燏灿烂地笑了笑,在空中打了响指,万千枯叶瞬间化作金色的魄气温暖地环绕着男子修长的手指,可令女子诧异地是,他手上的伤口不但没有愈合,而且血还没有止住的痕迹。
“好疼。”他刻意强调道。
“怪了,这种寻常小伤不可能会...”
“不可能什么?应是你学艺不精,才治不好吧。”某人转过身,看了看手中施展的幻术,演技敷衍地喊了两句,“啊,好疼,真的好疼,恐怕是伤了筋骨,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告知魄主,让他来提在下主持公道吧。”
闻言,她横跨一步,挡在他的面前,慌张地摆手。
“不不不,这些小事就别劳烦我家兄长了。”
“魄主是你兄长?”他瞬间回过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所以你是...冥紫菀,掌管万海千流的海神紫菀?”
“哈哈哈哈,可不是我嘛,若不是最近休沐,恐怕都赶不上来此处救你,你可能就要被一只兔子给吃了。”她低眸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抱歉啊,我家可爱的弟弟,借姐姐冒认一下身份。
“如此,说来,你还是在下的恩人?”
望着步步逼近的男子,背顶枫树的女子深吸着气,表示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你这样子,感觉不像要报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