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转移阵出来就丢了?!
怎么会这样啊?
向来老成持重的冥心璟在内心大大地呐喊了出声。
“小妹呢?在哪里?”
可是灵侍把手的灵九天的大门除了他们早到这几个之外,连只飞过的灵兽都没有,他家小妹才眨眼的功夫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
一万年才举办一次的灵界赏花宴,只会在夜里开始,因为栽花的园神特意为了赏花宴准备了好几种在夜里会发光的鲜花,而灵君只会在这千万种花中挑选出他认为最特别的一朵,藏起来。
等待那个命中有缘的人将他找出来。
只是这三万年里,从来没有女子找到过他藏起来的花。
“灵君啊,灵君,你这会不回宫里好好装扮装扮自己,跑来我这月老庙做甚?别忘了,你一日找不到宿世有缘人,一日是绑不了红线的。”身上缠满红线的月老恭文昊边解着身上的红线,边伸手取柜子里塞满的姻缘簿。
闻言,某个坐在帘后的男子轻轻举起茶杯,品着静气凝神的幽香,语气淡然地毒舌道:“没事,本君主要是来监督的,看着你忙得晕头转向的样子,本君就觉得放心了。”
“放心?放心什么呀?若不是你这个管理生门的灵君迟迟不成亲,本月老的姻缘簿至于积厚了尘堆放在这里吗?”
“月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样不对。”
话音刚落,抽出的姻缘簿让堆叠在柜子里的簿子全都跌了下来,砸在了某月老的头顶,连带着撒了他一头的灰。
“咳咳咳...哪,哪不对了?灵界的姑娘个个都盼着嫁给你,好些人等了几万年就为了参加赏花宴找到你藏起来的花,姑娘不愿意嫁,公子们去哪找妻?你可能不知道,如今整个灵界的男子都特别讨厌你,嫁了的,非要拿你和自家夫君作比较,没嫁的,耗着时间就等着嫁给你,他们还在背后给你取了外号,知道不?”
“是什么?”白皙的手轻轻抬起瓷白的茶杯,薄唇轻轻触碰冰冷的杯沿,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他们说你是个万年老棍。”
“噗——哈哈哈哈...”
自打举行赏花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称呼,爽朗的笑声从竹帘后阵阵传来。
“挺好的,总好过你...”
“本月老?怎么了?有妻有儿,不比你好啊?”月老灵活地掐起两指,唤醒手背上赤色的灵纹,施展法术,将缠绕在身上的红线在一瞬间变回原处,空出一身洁净的衣服,虽然赤红色的头发还是堆满了灰尘。
“本君看见月婆婆正往这边过来。”某人气定神闲地说道。
“是吗?那你有没有看出她因为什么事来找我啊?”忽觉危机临近的恭文昊惊慌地藏在门口,往庙外张望。
“没有,不过她已经来了。”
“什么?啊啊啊,疼疼疼....”
月婆婆冷不防地从门后出现,捏着月老的耳根,当着灵君的面,毫不留情地投诉,“让你给我家表妹好好牵线,你说自己是怎么干活的?”
“确实是好好给她找了,又高,又帅,又有钱,又喜欢她,千挑万选,她还有什么不满的?”被扯着耳朵的恭文昊委屈巴巴地皱了皱眉,急忙伸脚想要踢起那本有关的姻缘簿,免得白白挨批。
“千挑万选?那他为何会花心?为何会金屋藏娇,而且还特意把人带到表妹面前示威,若老娘不是个斯文人早就动手揍那个王...”
“娘子,注意,注意一下,灵君还在,灵君还在。”
听了这句话,火气冲天的月婆婆只好忍下脾气,放下月老被揪红的耳朵。
“小神参见灵君,方才多有失礼了。”
“免礼,月老,你得检讨检讨自己的办事水平了,怎能出这种岔子呢?”某灵君佯装威严,幸灾乐祸道。
“冤枉啊,前世积的厚德,才换来今世积的姻缘,娘子的表妹所积的德只够换个又高又帅又有钱,还喜欢她的夫君,要专一啊?不够啊!”
“什么不够?”这话月婆婆不爱听了。
“厚德不够,所谓德,指的是恩德,对自己,对他人的恩德。”
“胡说,我家表妹对别人可好了。”月婆婆更生气了。
月老将姻缘书背过手,头头是道地解释道:“可她对自己的恩德不够,凡是出事,她首先抱怨,觉得自己不够好,但是又不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好,如此以来,就会形成恶性循环,对自己的恩德就会越来越薄,这样是积不够缘,换不了好夫君的,为夫有经验,越是喜欢自己的女子,越是能找到自己满意的如意郎君。”
“!”恍然大悟的月婆婆感觉自己有些被说服了,“可他怎么能见异思迁呢?”
“他本身就是个不专情的人,还不如趁机会让你表妹换了,下个会更好。”
见状,热闹看够的灵君抿了抿茶,点头道:“虽有三分瞎扯的意味,也有七分的道理。”
“既然对方是这样的人,他又怎配得上我表妹?”
“配不上,配不上。”月老揉着红彤彤的耳朵,顺着娘子想法继续说道。
“罢了,那你就把她们的红线给剪了吧,重新给表妹牵一条。”月婆婆妥协道。
“那又不行,她一次过花光了积攒了这么久的厚德,得等一会攒点缘,再说了,人家是要一生一世的好郎君,你当接水吗?哪有接这么勤快的,还不给人家时间缓缓,走出感情创伤?”
“老娘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想过好好帮我表妹找夫婿。”月婆婆一只脚踏在凳子上,那阵仗看得灵君快要喷茶了,噗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娘子。”月老忽然沉着脸,眼眸中酝酿了些许阴谋的意味。
“作甚?你要造反呀?”叉着腰的月婆婆挺了挺胸,一副‘老娘不怕你’的样子。
“你要的十全十美好郎君,这里不正巧有一个吗?”那双赤色的眸子早已瞄向帘后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