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争从银墟拍卖场中走出来,门口堵着很多人,他们的服饰相对统一,主要分成俩种颜色,分别是褐色同黑色。
身穿黑色短衣的人,胸口绣着个蔡字,黑色短衣的胸口绣着个钟字。
这群人应该分别是来自钟家同蔡家的打手。
叶争目光微凝。
发现宁舒城的正中大道上躺着三五条尸体,他们身上的伤口新鲜,应该刚死没多久,其中还有一人尚且还有一口气,将手无助的撑着,一位身穿褐色,胸口衣襟上绣这“蔡”字的打手狞笑一声,走过去抬起一脚跺在那还没死绝的人面目上,本就满是鲜血的脸直接变形,如此这家伙还不解恨,脚掌扭了扭,确认没了气息,这才放过。
而这时钟家的人同蔡家的人看见了从银墟中出来的叶争。
钟鸣鼎满眼堆欢,笑着好似老友相见,热情的迎上去,道:“小兄弟,你可算是出来了。”
临近叶争身前的时候,钟鸣鼎的手掌猛的一变,掌心通红如同握着木炭,直往叶争的身上拍,原本笑意的目光也如同毒蛇死死的盯着叶争,好似在说:“只要你敢躲,下场同死在大街上的躯体没啥俩样。”
这臭毛病叶争能贯着?
脚下侧开一步,让钟鸣鼎扑了个空,而后对着钟鸣鼎的小腿弯就是一脚一脚,将之踢翻在地,好似狗吃屎大门牙啃青石板断了好几根。
周围被堵在银墟中的人见着这一幕如何能不发笑。
四下里响起呵呵的声音。
钟鸣鼎手撑着地面跳了起来,恶狠狠的将最近的一人抓住,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刚才他没有笑,甚至还恐惧的向后退。
钟鸣鼎抓住他的衣领,左右开弓,连续抽了好几个巴掌,骂道:“让你笑,让你笑.....”
将无辜的可怜虫被打的昏过去之后,随手如同大鼻涕一样丢在地上,扭头向叶争吼道:“小子你有种,就不是知道等下将你脑袋打碎是不是还会这么有种?”
被堵在银墟中的人噤若寒蝉,别说屁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钟家同蔡家将上所有参加银墟拍卖的客人堵在银墟内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叶争在拍卖场中没给他们面子,并且打了他们的脸,他们就要当这所有人的面将失去的面子重新找回来,要让所有人知道大家族的威严是不可挑战的,眼前这一切就是下场。
叶争的神色漠然。
这表情让钟鸣鼎同蔡权非常的不爽。
这于他们想象当中的画面不一样,那小子没跪下来求饶,也没有屎尿屁巨下恐惧的不行,反而是他们气急败坏,像是一个小丑。
而这时蔡权发现叶争的目光焦点并没有在他们身上,不经就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街拐角处立这俩个身穿公服的捕快。
“哈哈~~”
蔡权大笑,他已经自行脑补叶争为什么将目光投向那些可怜兮兮的捕快了,这是在求救,向那些宁舒城明面上主持公道的人求救,这何尝不是惧怕的表现?
蔡权就是想见到叶争的怕。
当即叫住准备让打手一窝蜂上胖揍叶争的钟鸣鼎,阴冷的目光看了眼街角处的小捕快,而后手指勾了勾。
俩位小捕快撞见钟家同蔡家在街上放狂,本要远远避开,只因为好奇要见识一下又是哪个家伙倒了大霉,不成想被倒霉者的目光指引,被倒霉传染,被蔡权这阴险的毒蛇盯上,大家族是宁舒城的土皇帝,见着长官上司也许还能打哈哈几句,见着大家族的人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夹着尾巴跑路。
哪里敢跑,只能硬着头皮磨蹭过来。
蔡权等的不耐烦,快走了几步,大手掌一把抓住身子比他高、体格比他胖的捕快,那捕快吓的浑身的肉一哆嗦,立马缩到比蔡权矮小的高度。
就这样蔡权如同提着一只小猫,走到叶争的面前,得意洋洋道:“刚才你是不是觉着这公门的人能救你?”
叶争看了眼浑身发抖的捕快,在看了眼得意的蔡权,面色深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思。
宁舒城属于秦国的一部分。
而秦国是叶争老子的产业。
虽然一直都没将自身当成一个皇子,但亲眼见到百姓被家族的人当成狗一样当街击杀,心中这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不仅会问:“城主府的人呢,都死了吗?”
所以当见到街角俩个躲躲闪闪的小捕快时,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这一看确是让他们跟着也遭了殃。
蔡权抓着捕快模样同提着小猫小狗没啥区别,正是一脸得意,道:“他们不过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我想让他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
大概是为了应证他说的话,捏住捕快的手加重,道:‘学狗叫一个啊,叫的爷开心,有大把的钱赏。“
这俩位捕快都是筑基后期修为,比蔡权还要高出一些。
此刻被只有筑基中期的蔡权拿着,就如同没有骨头的猫,瑟瑟发抖不说,胯下那东西还没个骨头直接放水,哗啦啦的流下一滩。
蔡权捏着鼻子将之丢在一边,冲着另外一个捕快吼道:“你叫!”
那捕快身子以哆嗦,阴着嗓子叫道:“汪….汪….汪…..”
狗叫声抑扬顿挫,有几分狗的样子,听的俩大家族的人哈哈大笑,蔡权更是笑的满脸通红,眼泪都要掉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叠子银票,垃圾一般摔在那俩位捕快的身上:“拿着滚吧,爷赏给狗的。”
这个‘狗’字尤为的响。
叶争听着尤为的刺耳。
万万想不到本该是无人能惹的公门中人,不成想在这些大家族眼中连条狗都不如,假使叶争未来接掌这个国家,是不是也要对那些大家族低头,俯首学狗叫啊,宁舒城尚且如此,这个国家又有什么不同?
蔡权同钟鸣鼎带着各自的打手仆从将叶争围住,他们俩腿分开,道:“现在你给我跪下,从我胯下爬过去,也许我一高兴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这时,叶争做了一个动作。
向钟鸣鼎等人勾勾手,而后指了指胯下,如此还没结束,又摇了摇手,意思是你们就算要钻我胯下也不配。
寻常的人早就一巴掌糊道叶争脸上,而蔡权是胆小的人,选择后退一步,在大吼道:“弄死他。”
不管是蔡家的打手还是钟家的打手全都一窝蜂的扑向叶争。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这人降落的劲力非常大,落点也没个讲究,就在蔡家同钟家打手的中间,顿时就是一通人间惨案,踏死了好几个。
那人双目赤红,见着叶争略显花白的眉毛倒竖,吼道:“你就是叶争?”
叶争眼睛眯起,好似对这个家伙杀过来一点都不觉着意外,那神色好像还在责怪他来晚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争点点头承认自己就是叶争。
那人十分的激动,双目红的几乎要滴血,呼吸有些紊乱,道:“是你杀了阿龙?”
这样人是谁,蔡权同钟鸣鼎并不陌生,龙家的平叔,龙爷的头号护卫,而他口中的阿龙还能是谁,自然是宁舒城的一霸‘龙爷’啊,听他的话,龙爷好像被眼前这小子给杀了,怪不得拍卖行这么大的热闹龙爷他都没来参加。
叶争冷静的看着平叔。
这一次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等平叔赶到暗夜鬼哭巷那栋鬼宅的时候,龙爷已经被不知道是流浪狗还是无根鬼咬的面目全非只剩下碎肉了,而他的打手各个死的不能在死,就在平叔大吼是谁杀了龙爷之时,瞥见龙爷的尸体边写着几个大字,定睛一看却是‘叶争到此一游。’
当即将叶争当成了杀龙爷的凶手,一路寻找这才知道那小子进入了银墟拍卖场,好不容易赶到,幸亏没让他逃了。
平叔是龙爷的护卫,主子死了,他作为护卫必定会被家族责罚,如能将凶手正主击毙,自然可以抵过几分罪责。
平叔修为不弱,快活中期,比叶争高了一个多境界,从实力上可以说碾压叶争。
也不管叶争有没有承认,手爪探出就要将叶争拿下。
叶争没有坐以待毙,从银墟中出来那一刻,就时刻小心提防,不死不灭护体真气早就蛰伏准备,立时激发出来防御,平叔手爪掠过之处,隐隐带着风雷之声,爪锋压下将真气压迫的激荡不已。
而这时叶争不退反进,向前重重踏出一步,并且一拳扣下。
平叔的爪数十分诡异,阴柔中藏着股雄厚的力量,如果逃跑会被乘势碾压,胜算全无,正面硬钢虽说胜算也不大,但至少还算有一点活路。
手爪同拳头撞在一起,叶争的拳剑瞬见颓势,不停的向后退却,平叔手爪上的力量顺势冲下,鼓荡叶争的全身,劲力呼啸下,叶争身上穿的外衣就如同翩翩纷飞的蝴蝶,四下散去。
蔡权面色一愣。
钟鸣鼎神色一呆。
就连应该乘胜追击的平叔,这会儿也有些进退俩难。
不止这三个家伙面色古怪,一旁所有的围观群众面色都有些不正常。
银墟拍卖场,二层的阁楼上,主管之一的吴景从叶争出来就站在窗前当起了吃瓜群众,见平叔强势杀到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叶争完了,这会儿见着那小子一身装扮,面上也写着尴尬,嘟囔了句:“大热天的穿俩件外套,他不热吗,而且还这么厚。”
叶争的外衣被平叔的爪劲摧毁,而此刻他的身上还套了件外衣,正是那件剑宗太清谷主长门渊只有过年才会舍得拿出来穿的象征着剑宗谷主的衣服,而且叶争为了进一步凸显他是剑宗弟子,还特地找衣服上写到‘剑宗太清谷谷主长门渊亲自赐予弟子叶争,见此衣,如见太清谷主本身。’
叶争抹了把嘴角的鲜血,面色挂着得意的笑容,道:“各位,这账怎么算,咱们来合计、合计吧。”
宁舒城的大家族敢不把百姓当回事,敢不把捕快公门的人当回事,决计不敢将宗门弟子当回事,况且宁舒城还算是剑宗的势力底盘,就算这些时日剑宗日渐衰败,那也不是他们这些角色敢杀的,如要是背地里,那还能下下死手,这会儿这么多人看着,自是不敢在动手。
蔡权乌龟同出头鸟间变化果断,抱拳、躬身、行礼一气呵成,道:“原来是剑宗的叶公子,是我蔡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这里向你赔不是....”
叶争抬手打断他的话,道:“想走的话就别说了,欺负了我,就这么想走没这么简单?”
说着他目光一一从蔡权、钟鸣鼎、平叔等人面上扫过,这怪异的眼神看的这三位心底发毛。
下一秒叶争笑呵呵的搓手,道:“我这个人开明,只要你们每人缴纳了二千灵石赔礼道歉......”
钟鸣鼎听到‘俩千灵石’这个数,立时不干,吼道:“你怎么不去抢啊。”
忽的,他自觉的眼前掠过一道身影,那叶争就以到了面前,手起掌落在手起掌落,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到钟鸣鼎的脸上,接连了十几声,将他打的翻白眼,眼看就要断气才作罢。
这几巴掌也彻底将蔡权等打醒。
这小子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保不齐传说当中那位剑宗的极品谷主就藏在暗地里,这个时候同他较劲等于自讨苦吃。
打断了牙自得往肚子里咽,果断的从怀中掏出俩千灵石,双手捧着递给叶争。
叶争正揉着手,眼神睥睨的看了眼灵石在看了眼蔡权那张紧绷的脸,道:“呵呵,我突然想听狗叫了,你叫俩声来听听。”
“汪汪汪......”
更新的又点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