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扬被小厮架走后,陆小夕也架着吕长歌走了,由于陆小夕现在是男子的装扮,怕被人认出来,只好把吕长歌带回了原主阿绿的家。
本想去吕府支会一声的,后转念想到,现在吕府正经的主子都没在,以吕长歌在侯府的地位,就算不见了十天半月的没人知道也说不定,这么想着,陆小夕连跑一趟就省了。
赵秀娥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吕长歌,激动的都不知该说什么,急忙把人扶了进去,又是烧水又是擦脸,完了还神神秘秘的把陆小夕叫了出来。
“你今天是和二爷一起?”赵秀娥这半天不见陆小夕回来,还以为她已经回吕府去了,现在回来才知道原来还在外面。
“路上遇见二爷,就把我喊去服侍了。”陆小夕为了省赵秀娥唠叨,只能说是吕长歌喊她去的。
“那你怎么把二爷带回来了?”
“我怎么送他回去?”陆小夕示意自己的装束,“我现在可是请假在家的,要是换了男装回去,不得被人指摘?要不你让哥把他送回去!”
“那到也是!”赵秀娥认同了陆小夕的话后又道,“再说,你哥今天晚上当差,不回来。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吕府后门都关了,那起子偷奸耍滑的,到时候不开门,反倒是白跑了一趟。”
然后,赵秀娥便笑眯眯的拉起了陆小夕的手,用嘴示意屋里的吕长歌道:“我看,吕二爷今天也喝醉了,不如你就进去伺候,以后,就跟了二爷!”
赵秀娥的伺候明显有更深层的意思,她的眼睛在黑夜中也亮晶晶的,加上表情,说不尽的猥琐,还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记把自家女儿送去给别人做妾。
陆小夕咧嘴假笑着把赵秀娥的手从自己手上扒开,她理解赵秀娥的心思是一回事,毕竟母亲都想让女儿嫁的好,衣食无忧,提携娘家,处在她这个地位,选择范围确实很小,与其到年纪配给小厮,还不如给年轻帅气的主子做妾来的好。可表现的太过了,还是让陆小夕有些反感。
见女儿不乐意了,赵秀娥恨铁不成钢的道:“阿绿呀,人家都说吕二爷不好,可我瞧着是不错的,你伺候过他,以后就算娶了二奶奶也不会亏待了你。”
“我在大爷院子里的时候,听说墨香也是伺候了大爷的,现在墨香在那里?听说邀月也伺候大爷好几年了,现在又在那里?”
赵秀娥那里能去关心墨香邀月,但墨香邀月被配出去的事情,她们还是知道的,赵秀娥抿了抿嘴,许她还是觉得给人做妾好,又道:“她两那是太不省心了夫人才恼了,明明是个丫鬟,周身的打扮,比二小姐都不差了,你只要安守本分,就不会……”
“有什么不会的?”陆小夕冷冷的看着赵秀娥,“既是奴才,主子说你好,你就好,不好也好,主子说你不好,就不好,好也不好!做了人家的奴才,生死都不由自己,还希望别人和你讲道理?你会和咋们家啊黄讲道理吗?”
阿黄是赵秀娥家养的狗,平时栓在门口,心情好就拉出去溜溜,心起不好就一直栓着,吃的是赵秀娥一家吃剩的饭菜,十天半个月的都见不到油,不过这样,也比外面的野狗强上不少,只少,还能吃个饱饭。
在陆小夕看来,赵秀娥一家在吕家的命运便如同这阿黄一般。
赵秀娥这辈子,一直都在高门大户家里过活,就是她娘亲现在也还在二奶奶娘家当差,只有主子跟前得脸的几户人家才一家子都被陪嫁过来,她能和丈夫女儿儿子一起过来,已经算是幸运。
被陆小夕一顿数落,赵秀娥气的不行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得用上了天下母亲通用的方式,在陆小夕背上拍了几巴掌。
“翅膀硬了,学会顶嘴了,还挤兑起你娘了,还不快进去伺候着,当心二爷晚上起来要喝水!”说完就甩着帕子去了里屋。
陆小夕进屋的时候,吕长歌有些清醒了,只是半眯着眼睛看着屋顶,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刚才母女两在外面说的话。
陆小夕见他满头大汗,便打了水给他擦擦,当毛巾落到脸颊时,吕长歌一把捉住了陆小夕的手。
四目相对,吕长歌的眼睛里多了些莫名的意味,往常的吕长歌即便是笑着,眼睛也是清明的。
吕长歌长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我必不会像吕长继一般,就算以后成了亲,我也护着你!”语气,温柔至极。
说完话,吕长歌抓住陆小夕的手用力一拉,想把陆小夕拉进怀里,谁知,陆小夕竟一动不动,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那神情,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玩儿意。
“你不信我?”吕长歌又轻轻拉了拉陆小夕的手,陆小夕还是一动不动,眨着眼睛盯着他。
陆小夕都被吕长歌突如其来的操作整蒙了,心说他莫不是忘记之前是谁救了他?就他这点子力气就想睡我,也太草率了吧,信不信我单手就能把你轮个来回?
两人对视了一会吕长歌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底层人民浓浓的蔑视,恼羞成怒之下,只得放开陆小夕的手,将头扭向一边假装睡着了。
吕长歌占了陆小夕的床,陆小夕也不想和他挤一处,干脆给他下了沉睡咒躲进空间去了。
第二天一早,赵秀娥没在别处找到陆小夕,以为她和吕长歌待在一屋,满意的笑了,也没打扰两人,和朱旺出去当差了。
陆小夕在空间睡到了自然醒才出来将吕长歌唤醒,吕长歌只觉得平生就没睡的这么安稳过,醒来后看见陆小夕,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是有些不自在,冷着脸赖在床上指挥着陆小夕端茶倒水,眼看着陆小夕笑着捏碎了一个茶杯吕长歌才慢慢的滑下床来。
“我还不知你力气这么大?”吕长歌整理着自己的衣带,表情却拿捏的死死的,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咋们下人,肩挑手提的,慢慢力气就大了。”陆小夕坐在一边喝着茶,优哉游哉的看着他自己穿衣服。
这丫鬟,平时就这般散漫,自昨日后,吕长歌总觉得自己在这丫鬟眼前失了庄严,咳嗽了几声,挺了挺背脊道:“既你母亲已然无恙,你便用放假了,早些回来当差。”
说完,瞟了陆小夕一眼,劲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