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歌本在专心看书,听陆小夕说要去借花样子就觉得不对劲,这丫头,怎么可能对绣花感兴趣,于是,待陆小夕走了不久,吕长歌也悄悄跟了出去,果然,陆小夕走过石板路后就拐下假山,往小路上去了。
吕长歌其实也无意要跟,便远远掉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跟着她走,原以为她是要去找她亲哥,谁知她走到竹林就钻了进去,鬼鬼祟祟,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吕长歌站在远处,思前想后还是跟了过去,毕竟是她的丫鬟,要是做出什么丑事,总会牵累到自己。
吕长歌上前几步,就看见陆小夕往里面的小院儿里走,莫不是在私会什么人?
吕长歌心中失望,原想调头往外走,待陆小夕回去再将她遣走,可转念又好奇心起,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自觉陆小夕不是个不理智的,到底是谁让她这般偷偷摸摸?
吕长歌矮了身子,跟着前面的人一步步靠近小院儿,原想等前面的人到了,就能看见和她私会的人,谁知陆小夕并没进去,反倒是贼眉鼠眼的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
难道,在里面私会的另有其人?
有了这个想法,吕长歌又不禁担心起陆小夕来,若里面私会的人是奴才那到也罢了,不过是脏了眼睛,若里面的人是主子,被撞破了丑事只怕小命不保,思及此,吕长歌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没人便快步向前,一把抓住了要往里前行的陆小夕。
陆小夕本一心探查里面的动静,突然被抓,被下了一跳。
“我不是让你不要到处乱跑吗?”吕长歌低声训斥。
陆小夕见是吕长歌也很意外,见他还要说话,刚忙堵了吕长歌的嘴。里面可是少儿不宜的事情,吕长歌过两个月也才15,带他进去偷看,陆小夕多少有些尴尬。
陆小夕撇了撇嘴,暗道扫兴,拉起吕长歌就往外走,两人刚起身,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你来会我,可有人发现?”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吕长歌脚步一滞,不由得往院里看了看。
“怎会?三小姐这会儿还在歇午觉。”一个慵懒且妩媚的女声回答,随后又有些抱怨,“就算醒了,想来也用不上我。”
“像你这样好的人儿都放着不用,也太没眼力了。”男人适时的拍了个马屁。
“那也是你觉得好,人家可不觉得!”女人的声音有些软糯,光听着都觉得一阵酥麻。
这两人的声音,陆小夕都不熟悉,不过听起来房里的女人应该和三小姐有关,大房和二房都有三小姐,只是不知道说的是哪一个。
没了好戏看,陆小夕对这些卿卿我我的私房话没了兴趣,拉着吕长歌就要走,吕长歌却站着不动,反而猫着腰进了院子。
陆小夕不曾想吕长歌也有偷听的嗜好,也只能跟着进去,里面的人根本就没发现外面有人,依旧说着话。
“大爷,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偷偷摸摸,我实在害怕。”
“哎!我又何尝不怕?要是你是长继或长歌的丫鬟就好了,我也好向他们要人,偏你是三小姐的,我若开了口,岂不是让你们三小姐没脸?”
“那我可怎么办?”女子开始抽噎起来,“我可是一心都在大爷身上,若是,若是您不要我了,可让我怎么办?”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要你?”男子亲了一下女子的额头,拍着女子的背轻声安抚,“你放心吧,我一定能想到办法。”
一对苦命鸳鸯伤心难过间又缠绵起来,偏门外的两人又不能冒头,只得蹲在门外听动静,这种香艳事情,要是没有吕长继在,陆小夕想办法看了也就看了,偏里面嗯啊的声音断续传来,吕长继又冷着一张脸在身边,还没走的意思,陆小夕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四目相对甚是尴尬。
不过还好,里面的人很快就完事了,休息了片刻,里头的女子想到了什么,突然高兴起来。
“大爷,您不是还未娶妻么?你不如向夫人求娶三小姐,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不知道你们夫人能否同意。”男子高兴起来,随即又甚是气馁。
“若是三小姐自个儿愿意,想来夫人也是同意的。”
“你们夫人,我和你们三小姐,只远远见过一两次,只怕不成。”
“您瞧我的,下月初十,我们夫人要带着几个小姐们去上香,到时候,你也去,我安排你们见一面,您这样的相貌人品,有那个女子不喜欢?”
“你就不吃醋?”
“当然吃醋,可谁让我是奴婢,配不上您呢?”女子倚进男子的怀里可怜兮兮。
“怎么就配不上?我看……是绰绰有余!”
于是,两人开始打闹起来,吕长歌等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了,瞪了一眼陆小夕便起身悄悄走了。
陆小夕也急忙起身追过去,吕长歌也不等她,兀自大踏步向外走去,两人一前一后走的很快,直到走出那片竹林,见到了其他仆人的身影吕长歌才慢了下来。
“你知道这事多久了?”
“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吕长歌欲言又止,拿扇子指了指小院儿的方向,感情到现在他才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这是实话!
“我不是让你没事不要到乱跑么?你把我的话让耳旁风?”
“我没乱跑呀?”她是有目的有计划跑的。
吕长歌拿扇子一下下敲在手上,有些极其败坏,不过他也不想再提起刚才之事,最后道:“还敢顶嘴,看来是我平日待你们太过宽厚了,待会给管事说扣你两月的月钱!”
“那可不行!”
“哈!”吕长歌都气乐了,主子要罚奴才,什么时候轮到奴才说不了?“三月!扣三月的月钱!”
想不到竟然被一个小屁孩拿捏了,陆小夕一时没忍住,道:
“我不是心疼月钱,要是我娘问我为什么被罚,我要怎么说呀?我一向老实,到时候一股脑说出来怎么办?堂堂吕二爷听别人墙根儿,总是有失风范的。”
面对陆小夕赤果果的威胁,吕长歌斜了她一眼。
“你到是尽管说与她听,那块地方,可是你哥看管的区域,出了事,我顶多就被人嘲笑几句,你和你哥就难说了,说不得就要被逐出府去。”
逐出府?那是好事呀,赎身银子都省了。
“真的逐出府?”
见到陆小夕双眼冒光,面带喜色,吕长歌眉头一挑,淡淡补充道:
“毒哑了,挖了双眼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