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朔狄毒师慌乱中丢了准心,使得弩箭只是贴着年轻汉子的头皮飞过,丝毫未伤到汉子,不过这一短暂的分神,朔狄毒师翻身一步跃起。
直奔院中的后门而去,一路上培养药草的瓶瓶罐罐被朔狄毒师有意打翻在地,身后跟来的年轻汉子一时间无处下脚,追击的步伐一慢,这便给了朔狄毒师逃生的机会,如今几味重要的炼制药材都在身上,等逃脱出去,找到一处较好的地方,重新炼制也不迟,只是可惜了先前那个小子,如此好的炼蛊料子,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将其抓回来。
朔狄毒师虽然拳脚功夫不怎么样,逃跑的功夫倒是一流,将飞羽营年轻探子远远摔在身后。
转过街角,先前飞羽营一老一少停留的快马就在此处,年轻汉子暗道一声不好,这要是被朔狄人夺去快马,自己再要追上恐怕希望就很渺茫了。
“咻!”年轻汉子当机立断,点燃腰间的响箭飞向马匹。
受到惊吓的快马,嘶鸣几声,窜入街道之中。
“找死!”朔狄毒师心中一慌,拼脚力,恐怕还不是身后汉子的对手,当即口中怒喝一声,抬起左手回身便是一道弩箭射出。
汉子紧追不舍,弩箭朝着自己飞射而来,当即身子一扭,想要躲过弩箭,哪知脚下不稳,摔在地上连续滚了好几圈。
朔狄毒师心中大喜,趁此机会,拼了命的朝着农庄外跑去。
等年轻汉子翻身起来,视线中已经没了朔狄毒师的身影,村落中的石板地面上也未能留下朔狄毒师的脚印。
“妈的!差一点!”飞羽营年轻汉子懊恼不已,愤恨的一拳打在地面上。
听到声响,前院的飞羽营老者急忙赶了出来。
“又让人溜了?”老者环视一圈,并未发现除了自己徒弟外的第二人,颇有些戏谑的问道。
“妈的,那娘们有暗箭!跑得还贼快!”年轻汉子起身啐了口唾沫, 先前一摔自己可吃了不少的土。
“哟!还是被一个娘们从手里跑掉,你以后可别说是我教的你。”老者一听,赶忙抽了一口旱烟,开玩笑似的说道。
“那也不是一般的娘们啊!”年轻汉子有些无奈,就那娘们先前的身手,铁了心要逃命,恐怕自己与老者二人来了都不一定能活着抓到她。
懊恼间,年轻汉子伸手朝着脑袋抓去,先前那一箭贴着头顶飞过,此时的头顶瘙痒不已。
这不抓还好,一抓头发便大把大把的掉落,年轻汉子心中顿时慌了不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这才二十出头,这要是秃了,以后怎么找媳妇。
“师父!”年轻汉子瞪大双眼震惊的看着身前老者。
“这是要出家当和尚了啊!”老者也伸手一抓年轻汉子的头发,转眼的时间,汉子茂密乌黑的头发,便已经掉了个精光。
“你这是,中了什么毒了?”老者鼻尖轻扫过手中的掉发,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脑海。
年轻汉子眉头一皱仔细回想之下,这才缓缓开口道:“先前那娘们的弩箭,贴着头皮飞过去的!我圆帽还被弩箭击飞了。”
说罢年轻汉子顺着追出来的路往回走。
前院厢房之中,小吉安此时脸上血色与正常人无异,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先前诸多的动静丝毫没有惊醒这小家伙。
一旁苏灵芸撕下衣服的一角,沾水轻轻擦拭着小吉安身上的污血。
......
玉阙关内,所剩不多的守军,十几人成一团围坐在火堆前,几乎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安稳了数年的边疆,又一次暴乱起来,白日里还在有说有笑的兄弟,此时却连尸骨都找不齐全。
“大哥啊!今晚出去打狼肉吃,改善改善伙食咋样!”黑衣刀客,蹲在火堆前,手上两根竹签串这两条巴掌大的海鱼,正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
“行啊!也不知道这场仗啥时候才打得完!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司烨吧嗒吧嗒嘴,已经好久都没喝上过苏灵芸这小妮子亲手酿的美酒了,还有阿满做的菜。
“快了!快了!全国的兵力几乎都集结在漠北了!就等着平推漠北草原了!”黑衣刀客眼中只有竹签上的烤鱼,恨不得将眼睛贴上去。
“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年,这天下啥时候才能太平哟!”司烨拾起一旁的柴火丢入火堆中,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朔狄蛮子狼子野心,侵略我盛武之心不死,总有一天,咱们盛武的黑龙旗将会插遍漠北草原每一处角落!”黑衣刀客腰间取出一个小油纸包裹,展开后里面竟是一小撮粉末,二指捻起粉末均匀的洒在两条烤鱼上。
“嘿嘿嘿,大哥来尝尝,这可是胡椒粉,洒上一点点味道可就鲜美不少!”粉末在滚烫的油脂激发下,一阵阵香味瞬间飘散出来,馋的黑衣刀客直流口水。
司烨接过一条烤鱼,一口下去,果不其然,味道异常鲜美,混合着烤出来的油脂,比起前几日吃的干粮可要好上太多了:“哎!你这玩意在哪弄的!我给灵芸弄点回去。以后阿满做菜让他放点在菜里!”
“嘿嘿嘿,西北那片,大哥您要啊,等打完这仗我托人给你送去!”黑衣刀客大口吃着手里的烤鱼,满嘴油渍也懒得擦拭。
“这朔狄崽子,好像没兵力,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关!”黑衣刀客虽然功夫了得,但是对于这种战场的指挥,却算不上多厉害。
“主战场在天渊,朔狄蛮子在玉阙的兵力都已经差不多耗尽了,连横战船也全部击沉,不用过于注意海面的情况,是得主动出击,绕道去天渊,袭扰朔狄蛮子的主力!”司烨沉思良久,这几日战况自己都看在眼里,朔狄安排在玉阙的兵力,看样子只是负责牵制住玉阙兵力无法支援天渊,破掉盛武的盖海水师,应该也是临时起意,后续并无能适合远航的战船突入盛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