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是长辈,他竟然就敢这么面刺我!
“呵,正因为我是沈家的女主人,我才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晚辈!”
秦姝狠叨叨地盯着唐俏儿,“唐俏儿,这里是观潮庄园,不是你们唐家的阅棠苑!我作为沈氏董事长夫人,作为沈家的女主人,岂能容你在这儿含血喷人,信口雌黄?!”
沈惊觉忍无可忍,惊为天人的桃花眸飙起血色,刚要开口,唐俏儿却抢先一步,轻蔑笑道:“女主人?您这位女主人,沈老爷子认吗?”
众人大惊:“!”
敢出言如此狂悖顶撞秦姝,不愧是唐家大小姐!
沈白露见母亲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都快站不稳了,觉得这跟骑到她们脖颈上屙屎没什么分别。
她本想跑上去为亲妈分辨两句,可她眼见霍如熙和沈惊觉都在场,他们一定会无条件帮着唐俏儿这贱人。
最令她胆怯的是沈光景,他都没有开口提母亲说话,她满身戾气霎时就泄了大半。
还是再暗中观察一下吧。
“还有,您有脸在这里自诩是沈氏的女主人,不过是仗着沈董宠爱您罢了。据我所知,不管是在整个沈氏集团,还是在整个盛京的上流圈子,都没有人,真的承认你沈氏夫人的身份吧?”
唐俏儿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微微歪头,明艳又嚣张的样子,仿佛放眼天下都没人是她的对手,“要说沈氏的女主人,怎么也该是沈家大少爷沈惊蛰的生母,沈董的发妻。”
众人:“!”
秦姝心口像被刺了一剑,但她还来不及觉得疼,大小姐的第二把剑就刺了过来,“要不然,也该是沈总的母亲,钟情女士。”
钟情......
妈妈......
沈惊觉薄唇紧抿,死死地盯着秦姝煞白的脸,攥紧的十指仿佛要嵌入掌心的血肉。
他闷重跳动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残忍的大手生生掏了出来,暴虐地挤压揉搓,像要把他心脏里每一滴血都榨干了一样。
当年,他和母亲被沈光景带回沈家时,大哥的母亲,也就是第一任沈夫人,凤家千金,才刚过世一年,可以说是尸骨未寒。
那时,凤家在盛京如日中天,在全国位列六大家族之一,且凤家与沈家在商场上方方面面都有深度合作,沈家那时确实不敢和凤家撕破脸。
所以,当年沈夫人的父亲和兄长听闻沈光景要迎娶别的女人进门,且那女人身份低微,还带着个五岁大的儿子,他们怒不可遏,收回了十几个亿的投资,还中断了三个项目的合作。两家决裂,一夜间让沈氏的股票蒸发了好几亿。
后来还是爷爷沈南淮出面,亲自上门和凤家父子交涉才得以重新取得合作。
条件是,沈光景三年内不能纳新人进门,那个女人只能以佣人的身份苟活在沈家,她的儿子,永远只能是沈家的私生子,不能入家谱!
最后一条,沈南淮当场就否了。
沈家的孩子,就算是私生子,也轮不到凤家的人指手画脚。再说,他儿子婚内出轨,伤害的是两个女人,有错的也是大人,关孩子什么事。
这就是为什么,沈夫人明明已经过世,沈惊觉的母亲却依然没有被扶正的原因。
因为没有名分,不被沈氏认可,沈惊觉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一直在流言蜚语中度过的,活得极其屈辱。
而两年后,挺着大肚子的秦姝便被沈光景堂而皇之地接了回来,那肚子里揣着的,就是沈白露。
钟情生性温柔和顺,宽厚待人。这样纯良的女人,注定不是秦姝的对手。
最终,这场荒唐又残酷的上位争夺战,以钟情抑郁症爆发,跳楼自杀告终。
母亲死的那年,刚好,是凤家所定的三年之妻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