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俩有些怯懦,大姐娇羞的低着头,小姑娘抱着她的大腿频频往后躲,还真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沟里人!
但陈晨知道,这些都是他们故意表象出来的假象,那盆连皮带骨的烀肉,雪地里吃人的老太,都在说明他们兽性冷血,残忍之至!!
张队长注意到陈晨表情异样,单肘拄着桌面问:
“你认识?”
山下不比村中狼窝,陈晨无所忌惮,上下打量一眼,盯着那长辫子大姐,戳穿道:
“进村时候见过她一面,大姐,你们俩个怎么离开狼群了?”
那大姐装的有模有样,搂紧孩子,自己也拘谨成一团,有一眼没一眼的偷瞥他看:
“啥狼群呀,你说啥呢?”
还装!
陈晨心里咒骂一句,质问道:
“昨晚你们村子不是进了狼群要打围吗,你怎么没事?”
大姐支支吾吾的搂着孩子后脑勺:
“听不懂你说啥,昨天也就你们几个人进过村,哪有狼!”
“畜生!不好好在山上待着,你混出来想干什么?”
陈晨情绪激动,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眼瞅着气氛不对,张队长赶紧摆手,叫人先把她俩带下去,陈晨注意到,那女人在转身出门时候,还浅浅的冲他笑了一下。
几分钟后,张队长磕了磕烟灰,往后靠在椅背上问:
“怎么,不是你要找的人?”
陈晨心中千头万绪,瞬间乱成了麻!
“我说的是两个老头,一个戴眼镜的负责人,和一位道士!”
“那没有!”队长摇了摇头,把烟按在桌面碾熄。
“昨晚上我们沿着你的脚印摸进了村子,里头除了这娘俩以外,就没别人了!”
陈晨有些担心。
“他们藏在路边的一座房子里,都找了吗?”
队长笃定道:
“你说的是菜园子里有血的那家吧,都翻了,空的!”
说完吸了口气。
“倒是在临近山顶的位置,发现很多遗弃的设备,衣服,还有血....”
陈晨知道这些遇害的,是同他们一起上山的另一组人,解释说:
“他们被狼群伏击了!”
队长听了这话,严肃刻板的脸颊上多了几分无奈,摊开手问:
“伙计,你一口一个狼群,可是我们都检查过了,那附近根本没有狼的痕迹,包括村里也是,你说的狼群,到底存不存在啊?”
狼披人皮,直立行走,自然到处都是人脚印,不了解其中情况的根本无从发现端倪,陈晨的话受到质疑也不意外,只不过这队长话峰一转,突然有些不对味了。
“我就奇怪了,三十来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那你和那个小平头是咋出来的?”
想让他们继续找道癫,这事儿就必须得解释清楚,不管信不信,陈晨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说实话,我们在山里碰见脏东西了,我说的狼群,就是指它们!”
张队长没反驳,没表态,消化了一下追问说:
“你们三个,为什么要跟考察组进山?”
关于目的,根本没法和他讲,总不能从13路末班车说起,陈晨把事实稍做处理道:
“是带头的老先生邀请我们陪同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旁边饭店的服务员,她当时在场!”
“叫你们陪着干嘛?”
“山上不干净,他觉得带个道士安全一点!”陈晨回答的干脆利落。
从张队长的眼神中能够看出,他并不相信一个教授会带着道士一起作业考察的鬼话,严正道:
“现在三十几个人说没就没了,事儿很严重,我得提醒你,没准的事儿,千万别瞎咧咧,要是后续公安机关同事介入了,你跟他们讲狼群,讲脏东西,人家非得抽你不可!”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陈晨继续坚持:
“不是瞎说,和我一起下山的那个朋友,他也能作证!”
队长好像听了什么可笑的事儿,又点燃一根烟。
“你说受伤那小子?人家一早就跑了!”
“跑了?”如此关头,小平头怎么会跑呢?
见陈晨不信,队长肯定道:
“同事喊他去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人没了,看了监控,往火车站方向去了,这会应该都出了东魁县了!”
陈晨傻了眼!小平头绝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他胳膊还带着伤,为何着急离开呢?回终南山给师傅复命吗?
“喂!”见他溜号,队长喊了一声。
“你们在村里,到底发生啥了?”
先前的话他就不信,后续再说老太吃人,卧床老汉的事儿岂不是更加麻烦?
正在思量该怎么取得信任,队长看出他为难,把烟盒推了过来。
陈晨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他亲自打着火机过来点烟。
吐了一口烟雾,陈晨不答反问:
“你从山上带下来那个女的,她怎么跟你说的?”
张队长坐回位置:
“还没细说,也就介绍了一些有的没的!”
陈晨抓住关键,提醒道:
“她撒谎了!她一定跟你说这山是东魁山,村是东魁村吧?你想想,东魁村人在多少年前就已经死绝了,在东魁县人尽皆知,怎么可能还有活人?况且,这座山,根本就不是东魁山!”
队长的脸色一变再变,探头过来,小声道:
“你怎么神神叨叨的,人家也根本没说那是东魁村啊!”
“什么?!”
这可大大出乎陈晨意料,当时大家进村,可就是这个女的说那里是东魁村,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她到底要干什么?
张队长失去了耐性,烟也不抽了,站起身子整理好衣服。
“算了,跟你聊不出什么,我还得领人继续搜呢!”
见他要走,陈晨还是忍不住嘱咐:
“你带下山的娘俩不是好东西,千万看好,别让人靠近她们!”
队长没作回应,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戴上帽子跨出房去。
闹了这么一出,特别是小平头莫名其妙逃跑,陈晨被监控起来,指定的住处外,竟然还有人把守。
下山到现在还没见到孙小妍和花婶,手机也被没收,估计她们也都着急坏了吧!
中午吃饭也安排在定餐厅里。
离着老远,陈晨便瞧见长辫子大姐了。
这对母女相互依偎,噤若寒蝉,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可怜的寡妇!
狼披人皮的畜生,混下山来是想吃人吗?
陈晨盯着她们看,那大姐也注意到了,小口咬着馒头,与他四目相对!
村中突然空了,当晚他和小平头离开后发生了什么?道癫和老学者哪里去了,估计只有她才知道!
还想着找个机会问问,不料,她端着餐盘牵着孩子,主动凑了过来。
女人除了脸色不好,身上脏臭外,其实样貌不差。
她把大辫子顺着右肩甩到身后,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对陈晨示好:
“和你商量个事儿呗?”
不知道这邪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陈晨一言不发的放下筷子。
大姐又往他跟前凑了凑。
“你能不能别把我的秘密说出来?”
她能有什么秘密,无非就是狼披人皮的事儿!
陈晨警惕的问:
“你跟着下山要干什么?那一村的狼呢?我朋友呢?”
大姐的两只眼睛又黑又亮,抿了抿嘴说:
“那我告诉你这些,你能帮我瞒着身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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