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有一副字画传遍了大小街巷。
画上面有一个牛头马面的鬼神,拿着一把大斧子举的高高的,它那像马蹄的手,筋络粗犷鼓起,似乎使上了千斤的力气往一棵大树上砍去。这颗大树像是一棵桂花树,上面的桂花如同灰黑色烟雾扭曲狰狞,如同一个可怖的生态破坏者。
也不知道是谁贴在墙上,但是却没有人撕掉。他们认为画的都有理,是树让冤魂上了身,导致生态恶劣寸草不生。这个牛头马面神正是一个救世主,帮助大家拯救这个世界。直到有一天,就在圣地爷爷所在的大花山脚底下,倒下了一棵桂花树,惊动了警方。
之前警方把我和王教授归类为生态破坏者,还驾驶挖机对环境污染。但是经过了他们的一番调查发现,我们经过的路途中空气质量并没有下降,大花山脚下挖的土也并没有造成生态破坏,后来并没有再继续追捕我们。
我们也很好奇,到底是谁砍了树,想把他找出来。正在我们要找出来答案的时候,桂花村又有好几处都有破坏分子砍伐了树木。王教授非常生气,说非要找到这个破坏分子不可。这样的气愤,在我身上也是非常感同身受。我们一直都在科学的保护环境,但是在这种紧要关头竟然还有人破坏环境。
我们发现,原来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这不是一个人所为,而是有很多人干这样的事。这一切都跟这一副字画有关。
我们从大花山的桂花树可以得知,树的伤口是用斧子砍的,而这幅字画也是在宣传这种思想。王教授认为,既然犯了法就要得到法律的惩罚,不能因为一个信仰洗脑,成为破坏生态环境的罪人,成为这个时代的罪人。
我们到了好几个地方守点,带了一个摄像机,虽然没有网络,但是它的摄像功能是可以用的。我们等了一天,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到了后来,李三和王娇也加入了进来,我们分成了两个组,主要是去看警方忽略掉的地方。
我和王教授一组,在一个枯树林里,我们在林里待了近九个时辰。到了傍晚时分,除了吃一些干粮外喝了点水,我累的打了个哈切,感觉特别无聊的时候,我就盯着天上看,希望可以看到一只飞鸟能从头顶上飞过去,然而除了蓝天和白云,还有偶尔轰轰飞过去的飞机外,并没有捕获到什么信息。
直到我看向王教授,他抬头看天色的时候,我又抬起头来,沿着梧桐枯树干一线天遥指天上看去的时候,意外发现有一棵树枝头在震颤。看来这颗树正是有人在砍,我忙不迭地打开了摄像机,准备留下记录证据,这颗树在我们的西边,大概六七十米外。
我能感受到王教授的心情也是非常激动紧张的,能亲手抓到一个犯罪分子是何等的荣耀。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导致自身人身安全危险。我们小心谨慎的向西边走去,就在树木的掩护下,王教授打头,我在他身后十米开外的后边拿着摄像机跟着。这么一来,王教授说是如果他让他们看到了,我还可以脱身,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或者卷起裤管开始跑路,这样可以把证据交出去。
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本来我想说,在桂花中学操场上从来没有跑赢过别人时,我把自己嘴巴闭上了,生怕什么就来什么,我相信,只有在危险的情况下逃跑,自己可以跑的更快,而且不会知道累,所以我点了点头,蹑手捏脚向目标靠近。
从远处,我们就听到两个上了年纪的大概五十多岁的声音在喊:“砍死你个树精,害人。”
“让你祖宗十八代,从这里消失,滚到宇宙上去作孽。”另一个声音说。
“123咯霍……砍……”
咚咚咚,锋利的铁斧子正在一道一道的往树干上猛砸,很快,那颗树咔吱咔吱的折着树枝,从邻树枝杈上掉落了下来。而王教授刚好就躲在旁边的树后面,看的仔仔细细清清楚楚。我猜到他这个时候早已经按捺不住性子,想要冲出去说理。但是我从远处已经用神情告诉了他,千万不要冒险,他们手里可拿着斧子,要是他们头脑一发热,往我们身上砍一刀,那就死翘翘了。
王教授往回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告诉我,让我赶紧把证据带出去喊人来。但是我在那里是一个拍摄死角,树木倒下的那刻我如果拿出摄像机来,肯定会让他们看到。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连毛也不敢冒出一根来,生怕他们发现了我的行踪。
我手里没有证据,如果去喊人,也说明不了什么,留下王教授一个人在这里,也是很危险的事情,他随时都有可能和他们进行一番决斗。所以,我决定留下来,继续抓拍证据。很快,他们零碎的脚步声踩着枯枝叶咔咔脆响,每一声响都仿佛拥有一束电流穿过了心脏,心跳急速加快。
一个肌肉有腿粗的四十多岁的壮男,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说:“二哥,我看这棵也不是好东西。”
“接着干。”另一个男子说。
一把刃口沾满枝液的斧子横向挥到了空中,准备往树根砍去,就在这时王教授大喝一声:“住手,你们这是在毁灭环境。”
“哪来的毛孩子,你懂个屁。”
“我王秦风是地理专家。”
“你在说笑吗?”粗壮男子鄙夷看了王教授一眼,苦笑了两声,接着说:“赶紧滚,我还没听说过一个毛孩子敢称自己是地理专家的。”
他们一斧子下去,斩碎了树根带出了淡黄色树沫子。
我看到他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并没有一开始就大动干戈,我鼓起了勇气跳了出来,说:“你们赶紧住手,这是犯法的行为,我已经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