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丝是他的本命武器,当年他以这武器击杀了不少高境界的强者,他甚至还曾越境斩敌!
对面只是一个小姑娘,本来是不会让他出动这样的武器的,可是那个小姑娘居然能够一下子洞察他的位置,这让他心惊肉跳!
金丝蓦然闪现,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又像是一道清风,划向洛臻的脖颈,下一秒,就要她血溅当场。
然而洛臻却猛然出手,朝前一拍。
左烬的瞳孔不敢置信的睁大,他胸口挨了洛臻一掌。
“你怎么,你怎么能知道我的方位!”他大吼。
“很难吗?”洛臻收回手。
左烬低下头去看,居然发现自己胸口坍塌了下去,而上面,正好烙印着洛臻的一个手印。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居然能够击溃武灵级别的躯壳!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夺舍重生了?”
不过问出去这句话之后,他立刻就反省过来,如果真的是绝世高手的话,怎么会挑一个没有绝世血脉,实力弱小的小姑娘呢!
可是他却忘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连他也看破不了洛臻的血脉和境界!
“最后一次机会,你愿不愿意投降。”洛臻眼中金光闪闪,那里有两枚符号正在酝酿。
“让我一个老者向你这个小姑娘求饶,你不要做梦了!”
左烬不理会胸口的剧痛,反而一个闪身,隐匿在了黑暗中,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是一个杀手。杀手就应该在最黑暗的情况下,用最诡异的手法,完成一场绝妙的刺杀。
洛臻叹了口气。
这个人并不明白,他差的不是手法,而是境界。
当一只猴子用自以为是的法术在一位强者面前不断蹦跶的时候,强者不会觉得他可爱,只会觉得他,碍眼。
不知不觉,天边居然飘起了雨丝。
洛臻凝眉,下雨了,她要速战速决。
她盯着左烬所在的方向,突然伸手,破碎虚空。
“啊啊啊啊啊!”
那个老者居然被她直接抓了出来!
这是特别诡异的一幕。
一个身材瘦弱枯寂的老头被一只极小极小的手覆盖着,瑟瑟发抖,仰天大叫!
洛臻用手在他身上轻轻一拍。
对于左烬来说,就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令他瞬间狂呕出几口血来。
“我无意取你性命,你走吧。告诉你身后的组织,不要惹我,不然后果很严重。”
左烬呆住,他眼神涣散,眼看着就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洛臻松开手,让他自然坠落在地上。
她扭头上了牛车,盯着那牛车主人的尸体,表情微冷。
“这个老农是谁杀的?”
左烬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回答:“是组织里负责准备的杀手。”
就是给他几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是自己杀的呀。
“好,世间万物自有因果,今日不死,未来他也难有活路。”
左烬噤声,少女的话,像是在泄露一些天机。
最后,少女唤了个生灵出来,这个生灵是个年纪较小粉妆玉砌的少年。那少年掩藏了自己的真身,让他看不出来少年的修为,但是气息却很强大。
少女坐在牛车上,少年帮她赶着车,两个人慢悠悠地晃远了……
左烬追了上去,高声问:“小姐,请恕我冒昧的问一下,您到底是什么境界?”
隔了许久,就在左烬以为没有人会回答他的时候。
却有一道声音传入:“管好你自己的事,无知是福。”
终于,左烬连他们的背影都望不见了。他迅速给自己喂了一颗丹药,伴随着灵力的光芒,他胸口的伤在逐渐恢复。
他忍着痛苦,在羊皮纸上开始书写——
“刺杀失败,停止刺杀!”
那字在羊皮纸上出现之后,便化为了一道光,朝着天际席卷过去。
很快,远在京城的暗血组织总部就收到了消息。
“什么?左老竟然刺杀失败了,而且还让我们终止计划!”
“怎么可能!左老已经是武灵境界,居然会刺杀失败。”
此时正在总部召开秘密会议的杀手,全都不淡定了。
左老一个武灵境界,收拾那个小姑娘,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谁都没有预料到他会失败。
“左老的意思是让我们停止刺杀,这个姑娘诡异到了极点。”
“左老虽然资历高,实力强大,但是他毕竟老了,会不会……”说这话的人,立刻被最高处的强者赏了一个大嘴巴。
“左老再老,也比你这种蝼蚁强大许多倍,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见。”最高处的强者冷冷开口。
“主上,我们到底应该如何抉择?”
强者思忖许久,慢慢道:“我相信左老,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们听从就可以。”
“可是主子,那个少女杀了我们一个小队,那么多人,难道这事就算了吗?我们如果不让她付出代价,怎么在杀手界抬起头来?”有好事者说。
“哼,既然你这么为组织着想,那么就由你去刺杀她好了,你觉得呢?”强者发问。
那个好事者却怯懦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封锁消息,等待左老回来。”
“喏。”
在岳阳城的一座庄园中,洛城正负着手在庭院里踱步,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采,看样子正在纠结。
“少爷,您要的画卷我在杂货屋找到了。”一个小丫头快步跑进来。
洛城瞬间急了:“拿过来!”
小丫头把那卷满是尘土的画卷给他。
洛城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又拍了拍,然后才展开。
这是一幅图,一幅绝世美女图。
她有着巴掌小的脸蛋和尖尖的下巴,眉下是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目,顺滑的青丝,细细看去,这人便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她穿着一袭豆灰十样锦和暗灰春秋窃曲纹绣广袖,耳上是掐丝冰种耳环,云鬓别致更点缀着精致的飞天髻,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点翠红玛瑙手镯,腰间系着铬红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
作画之人一看便是爱极了这女子,竟连她锁骨处的一颗痣都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