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洪家召开族人大会,正式将洪言一家剔出洪姓族谱,逐出洪家,而陈五也毅然决定离开洪家,致于何二,他如今傍上了洪钟这棵大树,春风得意,石头不想去扫他的兴。
石头陈五两人决定去向洪静洪青告别,路上却遇见离尘在洪言屋里,洪言正和他把酒言愁。
“离尘兄,我洪某今日才算真的明白了人生无常这四个字的真实意境啊。”洪言摇头叹息着。
“洪老弟,功名富贵不过是身外之物,以你洪老弟之大材,千金散尽早晚也会复来,来,人生失意也尽欢,干了这杯。”离尘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此时离尘已看见石头二人便招呼他们一起就坐。
“洪老弟,今后有何打算?”离尘问道。
“我打算到江北去。”
“哦,此去路途遥远,老朽我在这里祝老弟你一路顺风。”离尘又饮一杯。
“家主,我陈五这些年承蒙家主扶顾,如今我对这洪家已心恢意冷,我愿护送家主您去江北。”陈五端起酒杯敬向洪言。
“哈哈哈,好好,想不到我洪言如今已然落魄,你还愿意追随我,来,干了这杯酒。”洪言一饮而尽,然后看着石头问道:“这位是?”
“爹,他就是我给你说过的石头,那天晚上姐姐弹琴时你也见过,他救过我的命,帮过我们不少的忙。”洪青洪静此时也来到酒桌旁,同行的还洪言的三夫人,她怀里抱着他刚出世几天的小儿子。
“哦,原来你就是石头兄弟啊,感谢你在小女危难之时施以援手,洪某铭记在心,一杯溥酒,聊表谢意。”洪言端起酒杯向石头敬酒,石头犹豫了一下,毕竟几年前要杀自己的是徐风章三他们而不是洪言,而且现在自己活得好好的,于是端起酒杯和洪言来了个杯酒泯恩仇。
“师傅,我也敬您一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洪青上前端起酒杯对着离尘单膝而跪。
“好好,好徒儿快起来。”
“我从不喝酒,今日我也敬大家一杯,今后山高路长,各自珍重了。”洪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走到旁边拿出古琴,十指轻扶,琴音悠扬悦耳,婉转连绵,几人听得如痴如醉。
“人自飘零音自流,像是相思,却是闲愁。”洪静轻声吟道。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刀来剑急?人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离尘摇着酒杯。
“天涯地角有穷时,唯有知音无尽处。离尘兄,珍重了。”
当日几人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陈五带着行李去和洪言几人会合,石头离尘也打算去送洪静她们一程, 洪言几人也只是简单带了点衣服财物,但也装了两大箱子,由四个家丁抬着,洪青挽着洪静,洪静则怀抱着她的古琴,几人看着这个生活多年的宅子,各自轻叹一声,便起步和石头等人一起走出洪家大门。
几人刚一走出洪家大门,几人便不由得一愣,此时洪家门前的广场上竟然站着约一两百人。
这些人站在广场上静静的看着洪言几人,而洪言也不理会这些人,继续指挥四名家丁把两只箱子装上马车。
“洪言得到天外飞剑要跑了,飞剑就藏在这两箱子里,快上去抢啊!”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起来。
随着这喊声一起,立即便有十几人冲向那两只箱子,而那四名家丁见人群冲来立即吓得拔腿就跑。
那十几人冲到箱子面前,挥刀便对那两只箱子一阵乱砍,砍破箱子后,里面自然没有什么天外飞剑,他们互相争抢箱子里的财物,其中还有两人居然拿起洪青姐妹两人的贴身衣服使劲的闻起来。
此时陈五早已忍耐不住,抽出大门口一名门卫手中的大刀,纵身一跃,飞到马车上,大刀一旋,立即将那正在闻衣服的其中一人的喉咙割破,那十几人一见陈五杀了人,到也不惊惧,立即亮出手中兵器,将陈五围在马车上,而这时人群里又有人在喊:“洪言杀人了!洪言杀人了!”
洪青见那些人猥亵自己的衣服,早就愤怒的柳眉倒竖,在陈五跃出之后她便紧随而上,双手化出无数金剑射向那十几人,两人如虎入狼群,刀剑快如闪电,一刻功夫便杀掉五六人,剩下的几人见状后立即逃回人群中。
陈洪二人也不追赶,陈五手持大刀站在马车面前,虽然旧伤在身,但是却威风凛凛。洪青则上马车整理衣服财物,洪静看到后也立即上前帮忙。
“各位英雄,几天前洪某在此设宴盛情款待诸位,今天你们聚到这里来又是为何?我尊称各位为英雄,但是刚才这十几个人的所做所为,和土匪盗贼的行径又有何区别?”洪言慢步走到马车前面,他的眼光凛冽的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洪先生,我们收到信息,听说你得到一把从天而降的神剑,所以我们在此等候,还望洪先生能拿出神剑来,让我等凡夫俗子一睹为快。”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精壮大汉,上身赤露,一身的肌肉疙瘩。
“谁告诉你们我得到了神剑?如今我洪言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刚才你们都看见了,你们要我拿什么给你们看?”
“没有神剑看,那就把你两个女儿脱光给我们看吧!”这时人群里不知谁又喊道,周围立即发出一阵哄笑声。
“无耻!”洪青手一挥,地上的几把刀剑立即腾空而起,射向那刚才说话那人所在的人群处,那些人便立即向旁边躲开,而洪青也只将刀剑停在空中,将众人暂时震摄住。
“我看今天各位都是来故意找荏的吧?也罢,今日我洪言一家五口的命都在这里,谁有本事自己来拿吧。”周围的人大概是被洪言的气势所摄,一时安静了下来。
看见没人出声,洪言转身对石头几人喊道:“我们走!”
陈五拉着一辆装行李的车,石头则拉着洪静洪青和三夫人母子四人坐的车,六人缓缓的向广场中央走去。
“慢着,洪先生能否让我检查一下那辆马车?”刚才说话的那位精壮大汉指着洪静坐的那辆马车说道。
“马车里坐的都是女眷,我洪言虽然已经不再是洪家之主,但也不是你们想侮辱就侮辱的,士可杀不可辱,要查马车,先踏过我洪言的尸体再说。”
“洪先生,我只是想看看那把神剑是什么样子而已,并无侮辱你的意思。”那壮汉显然没有把洪言放在眼里,说话之际已经向洪静的马车走去,此时一个人影一闪,陈五已经持刀挡在他的面前,二话不说举刀便砍。
陈五从来就不爱说废话,敢对洪青不敬的人,只有一个字:杀!
但那壮汉见陈五的刀砍来,冷笑一声,右手化成一根木头,向陈五的刀一挡。
“铛!”
陈五手中的刀断为两截,陈五随即摸出火折,顿时一团实火围绕在他身体周围。
“火炁吗?火能熔金,可是你这点火却是少了点,连我的木头都熔不了。”那壮汉淡笑之间,身体后面发出一团绿色后光,看实力应该是灌脏中后期的样子,只不过在这一两百米的广场上,他无木可控。
想不到这人群里随便出来一个人也是如此难缠,而今天这些人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今天洪言几人要想全身而退恐怕难了。
虽然对方级别比自己高几个档次,但陈五却是丝毫不惧,双手一挥,一团巨火立即飞向那壮汉,但那壮汉哪会把他放在眼里,魁梧的身躯一抖,身体周围便散发出一圈绿色炁墙,将巨火阻挡在五米之外,右手一挥,用炁化出一根巨木向陈五刺去,陈五伐肤级初期的实力哪能抵挡得住,幸好洪青及时用金剑击出,将巨木击碎。
洪青金炁伐肤级中期对那壮汉木炁灌脏级中期,属性相克刚好可以弥补实力上的差距,洪青有一把从鬼老三那里捡来的强化金剑,本来胜算较大,但那壮汉也从腰间拿出一根狼牙棒,看那狼牙棒也是由特殊材质制的强化兵器,两人综合实力相差不大,现在拼的就是对敌经验和武技高低,场中剑棒翻飞,时不时发出一陈金鸣木碎的碰撞声。
石头看着场中的打斗不禁眉头紧锁,他偷偷的看了洪静一眼,此时的洪静正注视着正在打斗中的二人,怀里依然抱着她的古琴,看上去虽然柔弱,但眼神却是平淡不惊,石头暗叹了一声,右手伸到腰间摸出了一枚破炁针。
场中二人正在激战,陈五旧伤在身,实力太差,对于洪青和那壮汉的打斗根本沾不到边,只能退回马车旁。
洪青毕竟级别与那壮汉相差太多,只靠相克属性支撑,真炁已经渐感不支,而那壮汉则越战越勇,嘴里发出哇哇怪叫,一阵狠打狠冲,正在他全力压制洪青时,突然自己左手臂传来一阵居痛,左手也因此没有了力量,攻势也随之减弱,洪青也顺势金剑连挑,那壮汉反应也快,躲过了洪青几次致命的剑招,但手中的狼牙棒却被洪青打掉,连忙后退几米,洪青也没有追上去,只是提剑站在原地,美目肃然凝视全场。
“何方鼠辈?居然敢偷袭你爷爷!”那壮汉看着左手臂上的那枚破炁针大吼道。
“洪青,把地上的狼牙棒给我。”石头对洪青喊道,洪青金剑往狼牙棒齿头一挑,那狼牙棒立即飞向石头。石头接住那根狼牙棒,手一掂,感觉重约有四五十斤的样子。
“臭小子,把我的狼牙棒还给我。”
“哈哈哈哈!你这人心术不正,竟然要去搜人家大姑娘的马车,所以你这根破木棒爷爷我给你没收了,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吧。”石头用手将那狼牙棒舞着转了一个圈。
“是你小子暗算我,给老子过来,老子一拳把你轰成肉泥。”那壮汉挥舞着拳头,将手中那枚破炁针向石头一甩。
“谢了。”石头哈哈一笑。
那破炁针飞到石头面前便悬浮在空中,石头轻松取下放回腰间。
“爷爷我心存善念,没有废掉你左臂,既然你觉得不舒服,那我就帮你废掉它吧。”石头说完手双手抡起狼牙棒,纵身一跳,向那壮汉扑去,同时将意念集中于双手,打算和那壮汉来个硬碰硬。
那壮汉也大喊一声:“来得好!”右手用炁化出一根巨木,运足十成真炁向石头挥去。
石头从来都没有和别人硬碰过,也不知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为了保险,他也将全身真炁集中于右手,意念一动,体内一阵吡吡叭叭的响声,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右手涌去。
“砰!!!”
强烈的劲气激起周围的沙土四处飞溅,伴随着一阵碎裂声,两个人影分别倒飞而出,那壮汉摔向人群,躲避不及的人也被撞倒一片,石头也倒飞几米,胸口一阵气血翻滚,他毕竟没有经过天地泉眼换洗血脉,实力还是和那壮汉有很大差距,因为那壮汉左臂被破炁针打伤再加上石头手中有强化神器狼牙棒,才没吃多大的亏。
“区区一个武师,竟然敢和你爷爷硬碰,有种的再来一次!”那壮汉从地上一跃而起。
“来就来!”石头大吼一声,一手抡起狼牙棒,一手暗中摸出一枚破炁针。
砰砰!!
巨响之后又是一阵飞沙走石。
待到灰层散去,石头站在场中,而那壮汉则倒在七八米外,右臂上钉着一枚破炁针,石头手一招,那枚破炁针便飞回手中,接着一个跳跃,回洪静的马车前,将狼牙棒往地上狠狠的一跺,在场的人则惊惧的看着石头,谁无法相信一个武师居然能轻松打败一名灌脏级中期的练炁师。
一时间广场上一片宁静,显然众人已经被石头的气势所摄,而石头身后的离尘则微笑着点了点头。
见到没人再敢出头,洪言手一挥示意陈五驱动马车。
“慢着!”突然洪家大门口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