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内就能找到这些人才,江若暖当时是有些惊讶的。
她不知道该说是这个社会练舞的人多呢,还是说她手上的钱好使呢。
那会子想着自己有上官淇的人跟着,她便都将买到的人,都先分给了家人。
从桂南城回来的垱天,她就揭到了伢行的通知,说又有了合适的人。
很不巧,当时上官淇也在,于是跟着一起去了伢行。
只不过,这小蝶的身价,比之前买的那些都要贵一点,江若暖还是很肉痛的。
因为之前买给家人的几个仆从,价格也不少,一共花去了一百多两,后来去桂南城进货,又花了许多……
她感觉自己的腰包似乎一下子就瘪了一大半。
一回到县城又要花掉五十两……
讲真,她真的是肉痛。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生动,上官淇当时就找话安慰她。
“有小蝶在,你即便是要出远门,安全也能放心的。”上官淇如是说。
江若暖有些好奇,问道:“你对她怎么这么有信心?”
“因为她能在我手下走几个来回。”上官淇看着江若暖笑,“刚才我们笔画,你应该也瞧见了……所以,花五十两买她,不亏的。”
江若暖:“……”
她怀疑上官淇讲这句话是在装逼,根本不是在安慰她,可她没证据。
不过话说回来,她对这个世界的武学等级还真一点概念都没有。
想到人伢子介绍小蝶的时候,说她是有内家功夫的,一个人对上十个大汉,不在话下。
若不是江若暖一直让他们店留心这方面的人才,还付了定金,像小蝶这样的,早就被卖出去了。
江若暖自己只是个练过花架子而已的渣渣,对上一个壮汉定然是讨不了好的。
所以在她眼中,很多人都可以是高手。
小蝶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能一人撩翻十个壮汉,这妥妥是个高手。
她也知道人才难得,也知道小蝶应该是值这个价的。
只不过一项抠门的性格,让她习惯性的肉痛而已罢了。
紧接着,她想到她眼中的高手小蝶,居然只能在上官淇手下走几个来回而已……
再后来,她又想到之前在柳城外,他三箭齐发,同时将三个贼子给穿了脑袋,然后带着飞了十数米,江若暖忽然就服气了。
好吧,他有装逼的资本。
只不过,瞧上官淇朝自己脸上贴金,居然贴得如此理所当然,她下意识就觉得有些不爽。
于是杠精江若暖便问道:“你这么能,那你能值多少?”
“我吗?”上官淇思索了片刻,道,“自然是无价的……不过……”
“不过什么?”江若暖有些好奇的盯着他问道。
“如果是你要的话……”上官淇朝她眨眼,然后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可以免费。”
江若暖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连忙低头解荷包,借此躲避尴尬。
她承认,她被撩到了。
……
……
……
金乌西坠。
上官府空旷的练武场上,一身黑衣的上官淇,正拿着弓箭,对着箭靶子射击。
然而他手中的箭,却迟迟没有脱手。
此时的她,神情有些严肃,有些凝重……甚至还隐隐透着一丝烦躁。
上官淇最近的确是有了烦心事。
“笃!”
郑重靶心。
上官淇缓缓抽过另外一支箭矢,显然还要继续。
只不过他抽箭的动作很慢很慢,大概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正前方,箭矢正中靶心,因为力的作用,箭尾还正颤动个不停。
上官淇盯着那摇晃的箭矢,木露思索。
前些时候,在自己或强或弱的强迫与坚持下,小姑娘对自己态度虽然依旧有些别扭,但总算是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而最近这些天,他可以明显感觉到,江若暖已经开始在慢慢的接纳他了。
虽说偶尔还会耍点小脾气,但不可否认,两人的关系,的的确确是在改善。
虽说这种改善,是他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段达到的目的。
但,事情发展的方向,是按照他的期望走的,就好。
如今对她,上官淇只需要拿出耐心,慢慢磨即可。
只要时间一到,江若暖就会真的属于他。
上官淇弯弓搭箭,“笃”的一声,再次郑重靶心。
他江弓放回了架子上,暂时停下了练箭的动作,反而是仰起了头,望着天边正在翻滚着的火烧云,微微出神。
照理说,得偿所愿,他应该开心。
事实上,他也的确很开心。
可……
江若暖这边是看到希望了,但他父母那边,却是更加的棘手。
而且,母亲说,等过了乡试后,亲是就得提上日程。
他感觉,留给自己跟江若暖的时间,不太够用了。
想到几年前大哥在婚事上与父母对抗,最后完败,上官淇的心就沉甸甸的。
之前在桂南城,他那时候想着纳江若暖为妾的念头是真的。
而当时想稳住她,打算让两人感情加深后,让江若暖自然而然退步愿意委身做妾的念头也是真的。
只不过……
现在的他,一点都不想委屈他的姑娘了。
是的,他现在只想娶她为妻。
上次在桂南城,他说要纳她为妾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这几个月,他的脑海总是时不时浮现出那日两人僵持时的种种细节。
一开始她说不想跟他在一起,说会遭到他父母阻挠的时候,表情语气都还很正常。
可在听到自己说要纳他为妾的时候,她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全身冒冷汗……
真的只是一瞬间而已。
当时的他,只是想着他不舒服。
可后来再回忆的时候,他便跃觉揪心。
一个人什么情况下,会在一瞬间脸色发白手脚冰凉全身冒冷汗?
他当然无从得知会出现这种身体反应的所有场景,可他却知道有一种情况,是绝对会出现类似的身体反应的。
及人处于极度恐惧中,便会出现。
小时候他被绑匪绑架过一次,那时候被关在小黑屋,心中面对未知的恐惧与死亡的威胁,他当时就是全身冒虚汗,手脚冰凉。
脸色有没有苍白,他自己看不到。
但推测也能推测得出来。
后来侥幸获救,那时候的他发誓,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再次陷入那样的境地。
于是,他便开始了习武生涯。
后来,他果然很少产生过那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