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娘也连连点头,也是同款表情:“全身都是血,看着怪可怜的,估计手脚都断了。”
闻言,江若暖吃了一斤,问道:“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下这般重的手?”
一开始听到陈三郎被打,她还挺解气。
想着人亏心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的。
她因为陈家兄妹遭了这许多天的罪,还寻思着哪天给他们套麻袋呢。
不过听到人居然被打残了,如今命都不知道能不能捡回来,一时间也不知道作何想法。
对于算计自己的人,江若暖并没有同情的意思。
心中想着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但怎么说也是一条命,江若暖心中的幸灾乐祸倒是收敛了几分。
“嗨,就是陈三郎在赌坊赌钱,输了借高利贷,还不上不就被打了?”婶子一脸唏嘘。
“是啊,听说欠了上千两呢。”大娘也附和到,“天啊,赌的是什么黄金啊,才几天就输了上千两,真是吓死个人。”
“话说以往陈三郎也赌,似乎都没有这么疯狂的。”婶子嘀咕到。
“赌博哪里有个尽头的?”大娘到,“人还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呢,赌博不也是会胃口越来越大吗?”
“你说的有道理。”婶子点头,“嗨,所以说,这钱啊,还是老老实实自己赚才好,想着一夜暴富,可不就是容易遭殃吗?”
“瞧陈三郎这样子,估计往后半生,都干不了重体力活咯。”大娘摇头叹气。
“算啦,能捡回一条命,就烧高香吧。”婶子道,“如今人还昏迷着呢,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转过来呢。”
两人说着话,渐渐远去。
那边两人你来我往,江若暖张了张嘴,半天都没有再问出第二个问题。
她也着实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几天就输了上千两。
不知为何,江若暖心中有种诡异的感觉。
真是有点巧了。
自己还想着套陈三郎麻袋,他就被人收拾了。
算了,他下场已经这样了,算是老天在帮她解决烦心事吧!
陈三郎的麻袋,就暂时不套了。
至于陈小丫,当然还得找机会。
按下心中诡异的感觉,江若暖拎起了脚边的矮凳子,回了院门。
人果然是不能赌博的,陷入其中便很难出来了。
曾经江若暖见过赌博中的人的面孔,兴奋激动疯狂扭曲,看起来有些诡异。
那时候见过赌博人的面孔,江若暖便对赌博这种事情敬而远之。
放高利贷的人更是可怕,养着打手,专门收债,一言不合就揍人,穷凶极恶的,也很可怕。
不仅是赌博,黄赌毒都同样可怕。
还是像她这样,老老实实做生意才是正道,心里踏实。
……
……
……
江若暖把凳子放下,伸了伸懒腰,准备回后院。
不想门口忽然窜进了一个妇人,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江若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陈婆子。
江若暖蹙眉:“你干嘛?”
儿子出了事情,陈婆子不在家好好照看,跑他们家来做什么?
每每这妇人一出现在她面前,江若暖心中就膈应得要死。
陈婆子可不管江若暖什么脸色,抓着人就是嚎啕大哭:“二丫啊,我儿子遭了大罪。”
“现下急需银钱二十两,我们家掏不出这笔钱。”
“看在我儿子对你的救命恩情上,你就替出了这笔钱吧!”
“算是还了我儿子对你的救命恩情了!”
闻言,江若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她真的是被陈婆子的厚脸皮给震惊到了。
两兄妹合起伙来要污自己的清白,若不是自己会游泳恐怕就着了道了。
即便如此,她也因为这场落水,遭了殃,病了好些天。
就这样,他们江家不找陈家算账就不错了,陈婆子居然还揪着自己所要救命恩情的报仇。
简直是人至贱则无敌啊。
缓了半天,江若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过这样一个救命恩人?”
江若暖也是被气得狠了,又警告道:“这么大一口锅,不要随随便便往我头上扣,我告你诽谤啊!”
“那天你掉下河水,我儿子不是跳进河中救你吗?”陈婆子大声反驳,“虽然我儿子没有救成,但是他有这份心,冲这个,你就不能见死不救!”
“哈?”江若暖夸张的笑了声,然后问道,“那你还记得你女儿把我推入水的事情不?我因为你女儿,遭受了十天的病痛,你怎么不说这个?”
陈婆子一噎,眼神闪了闪,随即道:“我不管,我儿子是要救你的,他都跳进河中了,冲这个,你就得掏钱救他!”
“是吗?”江若暖气笑了,然后道,“三狗子那天说,在河边的树林见到你女儿跟儿子在那边鬼鬼祟祟的,然后陈小丫就来推我了,紧接着陈三郎就要跳进河边救我,什么算计,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太无耻了。
那日的事情这般明显,一个推,一个救,打的污她清白的好算计,当谁傻呢?
而且,陈家兄妹在知道她会水的情况下,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执意要凑到她身边追着她抱。
这司马昭之心,还不够明显吗?
就这样,陈婆子还敢用救命之恩的笑话来讹她。
是不是前几次的交锋,他们江家太好说话,给陈家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象:江家都是人傻钱多速来的主儿?
两人这般拉扯吵闹,院子中的员工都跑了出来。
钱氏与另外一个婶子冲过来帮着江若暖摆脱陈婆子,其他的则是对着陈婆子指指点点,话说得挺大声,丝毫没有要顾及陈婆子脸面的意思。
且门外也凑了不少村民过来,跟着指摘议论。
大多人都在指责陈婆子不要脸,以及陈家兄妹想算计人的事情。
这些天,陈家兄妹害江若暖遭罪的事情,村子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对这件事都心知肚明。
陈婆子听着周围人的指摘,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可是一想到江大夫说,要治好陈三郎,起码要十几两银子,她能怎么办?
他们家现在又没这么多钱。
若不弄到这笔钱,陈三郎身上的病根会留得更多。
适才江大夫为陈三郎草草包扎了一下,这会子已经借了牛车往镇子上去了。
可这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