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黑衣人又出现了!
当米娜返回酒店的时候,看到他们正坐在大厅里。见她回来,齐刷刷的朝着她而来。
她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当即吓懵了,但随即意识到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敢乱来,又见他们并无杀意,便也安心了。
“娜姐,有个人想见你,请随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黑衣人冲她这样说道。
这个神秘人物到底是谁?米娜也想知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已经招惹了他们,躲肯定是躲不过的。
“走吧,”她说。
黑色保姆车就停在停车场,神秘人物就坐在车里。
原来是个女的,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出头。留着漆黑如墨的披肩长直发,带着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大蛤蟆镜,涂着艳丽如血的口红,踩着十公分高的细跟鞋。
虽然对方是坐着的,但大概可以看得出来是个九头龙大美女。这美女,堪比超模,特别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冷艳范和超模犹如一辙。
米娜有些拘束,没有对方的邀请不敢冒然上车。
对方虽然只转头看了她一眼,但显然看出了她的拘束,轻声说了句,“上来吧。”
米娜被身后黑衣人推上了车里,还不等她回过神来,车门已经闭上了。
对方见米娜佝偻着背站在一角,高高在上的恩赐道:“坐吧。”
米娜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声音充满疲态,像似遭受了很大的打击还没有回过神来。车里空间有限,站在总归不妥,便只好坐了下来。不过不敢造次,只在距离对方最远的角落坐下,且只坐了一个小角。
“我是郭猛的姐姐,金三角那边出了点事,我来带他走,可他死活不肯。他不肯离开是舍不得你,希望你能劝劝他,”对方客客气气的说道。
米娜怔住了,金三角?郭猛的姐姐?
郭猛曾经告诉米娜,自己的姐姐是银行职员,可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个银行职员?
到底是谁在说谎?为什么要说谎?
“他不会听我的,”半响,她解释道。
“我是带着命令来的,带不回他,我交待不了。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就劝他跟我回去。如果你劝服不了他,就跟我们一起走,”对方不容商榷的嘱咐道。
一阵寒意袭来,从头到脚席卷了米娜。
这个人怎么可以如此霸道?
这个人难道真的是郭猛的姐姐?
这个人是在执行谁的命令?
郭猛到底是什么身份?
联想到车外那几个神秘的黑衣人,再结合他们独特的行事风格,一个恐怖的字眼冲入了他的脑海,黑社会组织。
可转念一想,自己认识郭猛不是一天两天,从未发觉他有这方面的行事风格。难道,他一直都在伪装?他为什么要伪装?为什么要留在她身边当个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司机?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爱?
“麻烦你了,”神秘女子点头致谢道。
“我只能尽力,”米娜答道,然后下了车。
车外的黑衣人分为两批,其中两个人带着米娜上了另一辆车,朝着医院而去。其余的上了黑色保姆车,至于去了哪里,米娜无从而知。不过,她猜八成是要返回神秘女子下榻的酒店。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熏得人头疼,米娜尽可能通过减少呼吸来遏制这刺鼻的气息的侵袭。走过两条常常的走廊,终于到了住院部外科。
郭猛居住的是单人病房,米娜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他正背对着门、面对着窗静静望着窗外,好似那里有解救他的答案。
应该是听到了推门声和脚步声,他慢慢转过头来向后望去。见来人是米娜,挤出一抹浅浅的略带歉意的微笑。
看到这个男人,米娜心底五味成杂。他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她却连他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对她隐瞒了这么大的秘密。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如何劝服对方离开?
“你姐姐来找过我,让我劝你跟她回去,”她不会拐弯抹角,索性直白的说道。
“他算我哪门子的姐姐?”他不屑一顾道。
“她说她是你姐姐,”她解释道。
“她不过是我爸和外面的女人生的私生女罢了。”
一时之间,米娜无言以对,这毕竟是对方的家世,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你跟她回去吗?她好像一定要带你回去。她说带不回去,她交代不了,”半响,她说。
“那是她的事,于我何干?”他满不在乎的说。
“她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他微微一怔,转头打量着她,几秒之后显然想通了这里面的关系,咧嘴一笑,道:“那你就跟我回去。”
她一脸为难,急着解释道:“我在这边有刑事案件,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能离开此地的。”
“等案子了结了,跟我回去,”他商量道。
“我是有可能争取到无罪判决的,李姐跟我说了,如果能争取到无罪判决,就帮我重新出道。我得趁着年轻多挣些钱。我妈又有了孩子,我得帮她养这个孩子。还得养她,养我的继父。还有我前夫一家,他们就是吸血鬼,我现在手里那点钱,还不够他们塞牙缝。至于我大姨,总是爱折腾,一会儿说要开美容店,一会儿说要开酒店,总是开口向我借钱,每次都是几十万,从来不提还,”米娜垂头丧气的解释道。
“这些我可以帮你解决,”郭猛承诺道。
好似米娜担忧的就是这些问题,可是米娜最担忧的不是这些。
“我们真的不合适,”米娜道。她想让郭猛彻底对她死心。
“我不想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在外面自由自在。若是回去了,我就是一只笼中鸟。反正,我若是不回去,问题自然而然会解决,”郭猛表态道。
“你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现在是你在为难我,好吧?”
“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
“是你父母在找你?”
“没有我母亲。”
“嗯?”
“我三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我是跟着我母亲和我继父长大的。”
“啊?”
“我没有骗你,只是我没有告诉你,我有两个父亲,不止一个姐姐。”
“原来你身世这么复杂?”
“这就复杂了?”
“挺复杂了。”
“复杂的你还没了解到。”
“这么复杂?”
“只要不回去,就不复杂。”
“所以你才不回去?”
“你在哪,我就在哪,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这回终于把我们缠在一起了,”他说,然后冷哼一声,嘴角牵起一丝志在必得的诡异。她却愁绪万千,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甩掉这块狗皮膏药。别说是她已经有爱慕的人,就算是没有,也绝不会对他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