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奴才不敢欺瞒,还望……王爷明察。”说完,罗锦衣抬起一双翦水眸子,带着一丝丝可怜巴巴的小情绪望着燕王。
燕王一怔,第一次看到她示弱呢。
“本王的燕王府是什么地方?如此戒备森严,是随便谁都能进得来的吗?”
紫衣公子笑起来:“王爷别着急嘛,我们刚才一路尾随,的确亲眼见到那个人翻墙进入了燕王府啊。”
“一个家奴,哪里有那种本事?”燕王依旧不徐不疾,声音轻然。
“王爷,我们也是为了王府的安全着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重视防备总归是好的。”
燕王锐利的眸子一转,反问道:“搜查官是要搜查府邸吗?还是想要怎样?”
紫衣的搜查官微微一笑:“刚才下官丢出了一枚锯齿状的银镖,堪堪擦过贼人的手背,只要检查一下手背,应该识得出来。”
罗锦衣一愣,锯齿状,还伤在手背?
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伤势也太巧合一些了吧?
她赶紧垂下眸子,一颗心如激烈鼓点,大脑里飞速地想对策。
目光触及到一袭白色袍角和袍角下黑底金线云头靴,罗锦衣停住脚步,徐徐抬起眼眸看向离自己仅仅一步之遥的男人。
第一次如此近,也第一次真正看清。
斜飞入鬓的剑眉,英挺的鼻梁,狭长深邃的凤眸,薄薄的唇边噙着一抹让她放心的弧光。
四目相对,罗锦衣坦然迎上。
“可否让本官看看你的手?”燕王先开口。
搜查官比罗锦衣几乎高出一个头,随着低醇的嗓音轻浅逸出,温热的气息微撩在罗锦衣的额头上。
而白衣公子面沉如水,默不作声。
罗锦衣缓缓递上双手,搜查官看了她一眼,垂目望去。
葱白如玉、纤细修长、十指尖尖映入眼底,搜查官唇角讥诮一斜:“这哪里像一只做杂役的手?”
话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可嘲弄之意却溢于言表。
罗锦衣自是明白,可是,如果爹爹这个顶梁柱还在,她也不会做杂役啊。
当看到她手背上的齿痕,搜查官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然后后退一步,将视线转移到燕王身上。
罗锦衣也不害怕,伸出双手,索性让燕王和白衣公子看个分明。
“王爷,事情已然……”
总不能说是被白色皮毛的小动物抓咬的吧?此时此刻,谁会相信呢?
罗锦衣脸色一红,急忙跪了下去。
眼前的三个男子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燕王,以为她是认罪伏法了。
没有想到,却听见她不好意思地说:“王爷明察,还请王爷绕过奴才。这个印记,是……是奴才的小相好今天早上咬的。”
“你……怎么看都年纪不大,还有小相好的啊?”白衣公子笑起来,促狭地望着她。
“奴才和小相好小翠两情相悦,可是小翠的爹爹嫌弃奴才穷酸。本来奴才在酒庄做事,准备赚得一些银两求娶小翠的。不曾想,污了王爷的袍子,损失惨重,这一点,王爷可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