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作为生灵最丑陋的劣根在此刻显露无疑,上一秒还在同仇敌忾的同伴此刻已经刀剑相向。
柳园作为五羊柳家的冒姓家丁,无论是术法、武技还是实力都能稳压这群常年刀口舔血的杀手,这也是他敢只身下来的根本底气,所以上来他就把矛头对准了现在对他威胁最大的刀疤脸,只要杀死刀疤脸其余基本都可以做到横推。
当然抱有这个想法的可不只有他柳园一个人,刀疤脸抽出腰后的另一把刀后,直接走到柳园面前,行走江湖自然是强者为尊所以,他们两个之间只要活下来一个,就可以决定接下来的战事走向。
柳园赌的是自己可以稳压刀疤脸一头,而刀疤脸赌的则是如今主事的那个红娘们只认人头,其他都会忽视,如今柳玉泉已经死了,只要自己抢下这份泼天的功劳,替那红娘们报了仇,说不定以后五羊柳家都要随自己的姓!直接这把刀只要够锋利、够听话,想必红娘们身后那个握刀的人不会介意还把杀人刀的。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刀疤脸愈加兴奋,当然只有杀了柳园这个碍眼的家伙这一切才有可能实现。
「杀光所有人!」刀疤脸对这自己的兄弟说道。
「好嘞,大哥。」三个人同样应下,都齐齐从腰间抽出另外一把刀。
「刀子,你想做什么?」最早想要维系局面的男子厉声喊道,只是下一秒他就被两个收拿双刀的人就缠住。
「来。」柳园举着虎头大刀指向刀疤脸怒喝道:「让你柳园爷爷看看你这身骨头有多硬。」
一场乱战赫然开始,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之辈最擅长的就是各式各样的杀招,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高明招数还是下三滥的偷袭阴招,能杀人的都是好招数,所以这场原本应该磋磨很久的战斗,此刻竟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快速消耗这些生命,几乎只消片刻,就有人殒命于此,同时他们腰间的芥子袋也会快速被人顺走。
很快战场之上仅剩四个人,刀疤脸的兄弟此刻也只能勉强支撑着站立,那名想要维系局面的男子身中数刀此刻只能靠在尸体旁边面前保持坐立不倒,当然他也知道这局游戏已经跟自己没关系了,所以现在他只打着看热闹的兴致看着同样死拼的刀疤脸与柳园两人。
虽然五羊柳家在五羊城是替妖族作事的手段同样阴险古怪,只是比起刀疤脸那层出不穷的邪招依旧是太过「光明正大」,而起柳园是五羊柳家明面上的牌面,与天天靠杀人为生的刀疤脸相比实战经验明显差了一大截。一场乱斗过后,两个人都负伤极重,尤其是柳园就连胸口都被刀疤脸捅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血如泉涌。
柳园护着自己胸口的伤口,按着虎头大刀,此刻的他甚至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了,柳园赶紧出声对着已经被斩去一臂但仍有力气挥刀的刀疤脸喊道:「刀子兄弟不如你我合作,这颗人头的奖赏我只拿三分如何?」
听到这个提议刀疤脸哈哈大笑起来,满是嘲讽的看着柳园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天生嘴大,不喜欢分食。」
「那……」柳园低下脑袋像是已经认命一样,可片刻之后,猛然挥起虎头大刀朝着刀疤脸砸去。
一直留神的刀疤脸早就注意到了柳园的异动,然后踉跄着朝旁边走了几步,直接躲了过去,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虎头大刀之后竟有一叶碧绿骤然出现直接贯胸而过,巨大的冲击力都把刀疤脸带飞了出去,直到撞断了一颗枯树才停下。
「哈哈哈哈哈……」
一击得手,柳园仰头大笑,忍不住的嘲讽道:「你TM的狗一样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抢老子的东西?」
「他没死,你上当了。」
一个人声音突然从柳园背后响起,只是还不等他回头看,就被那人一巴掌给抽
飞出去,等到尸体落地脖子已经成了麻花。
「行了别装了,你这演技真就是烂到家里。」见倒在碎木屑中的刀疤脸没有反应,赤裸上半身只有一个黑裤遮体的褚师山河随手抛出朱贺,一刀了结了那个将计就计准备埋伏的刀疤脸。
看着从柳园和刀疤脸两人尸体上跨过来的俊朗男子,那名靠在尸体上才没有倒下的男子无奈一笑:「我就知道……」
褚师山河又随手拾起一把斜插在地上的刀随手丢向想要逃跑的白衣蒙面人,一刀穿胸,这个跟刀疤脸作恶多端的男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想死?」褚师山河看着濒临死亡的男子问道。
男子有些诧异,赶忙问道:「你…要救我?」
「当然不会,能想什么那。」褚师山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男子说:「咱们可是敌人,我救你干嘛?」
被着话呛得剧烈咳嗽的男子过了好一会才停稳呼吸,提醒道:「明天应该新的杀手就要赶到了,你快走吧,他们到了你绝对活不了。」
「哦。」
褚师山河随手扒拉开男子,就在男子以为自己要被杀死的时候,就感觉这个魔头在自己腰间一阵摸索,很快就感觉到腰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扯走了,当他千辛万苦才扭动脑袋的时候,居然看见那个魔头在一个尸体一个尸体的摸索芥子袋,男子如遭雷击,这真的是一个姓「褚师」的魔头能干出来的事情?这尼-玛合理吗?
对此褚师山河没有任何羞耻感,搜刮完所有尸体上的芥子袋后,褚师山河又顺手从「自己的尸体」上扒下了那身白衣随便披上,也不系上衣襟,就那么坦胸露腹的将朱贺挂重新挂回腰间,最后从地上捡起来自己用木头雕刻的假脑袋,颠了颠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言自语道:「真是一颗大好头颅啊。」
说完褚师山河走到男子身前,弯腰将木刻脑袋放在那名男子面前,说:「这么好的脑袋送你了。」
男子就那么一脸惊愕的看着这个赤裸着身子隐藏在雪里,穿过一具具尸体离开的男子,这一刻他想家了,那个只能用残垣断壁形容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