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晚上过不过来用膳?”云绾容拉住他。
皇帝轻笑着安她的心:“自然要来,朕许久未见贵妃,甚是想念。”
皇帝潇洒离开,云绾容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眼前。
她蹙起秀眉,喃喃了句:“奇奇怪怪的。”
然而等呀等,等到日落西山月上梢头,鬼影都没等到只。
云绾容“啪”地扔掉筷著:“吃个屁!收起来!”
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齐齐惶恐跪地。
主子心情不好,小满轻手轻脚指挥他们将东西撤了,免受娘娘怒火,小宫女看向小满的眼神无不感激。
檀青数次抬头,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本宫气他,却不会迁怒于你。”云绾容理智尚存。
她也很委屈好吗?两人一南一北多久没见了?风尘仆仆好不容易回来,统共没说十句话又被叫走了。
你忙归忙,放本宫鸽子还不派人说声?让她空等!
难道还怕她不肯体谅他的辛苦?
主子让说,檀青便不再隐瞒:“奴婢的话娘娘可能不爱听,但您迟早会知道,与其听别人碎嘴,不如索性由奴婢告知。”
云绾容观她脸色复杂,心生不安。
“皇上刚回京后的那月还好,娘娘不在,他便宿在乾和宫,后宫的主子皇上看都不看,许是忍的时间太长了罢……”
檀青实在不忍心将事实说出来。
云绾容愤怒的神色收敛了,这会居然冷静不已:“宫里情况你最清楚,一五一十禀明本宫。”
檀青硬下心说:“一个来月前,皇上开始幸临其他主子,孟才人晋升美人、宋才人晋升婕妤、小孟氏晋充容,以往无品阶的秀女,也晋了三位。还有贺婕妤孙美人左修媛,陆续恢复了恩宠。”
云绾容的心霎时冷了。
她掐紧手心,咬牙道:“左修媛何方神圣?”
“就是以前的贤妃娘娘,前段时间朝中震荡,皇上大力惩治左丞相,后发现是场冤案,愧疚之下便将左氏接出冷宫,以示安抚。”
云绾容喉间泛起腥甜,她捂住肚子,面色如纸,颤抖着音狠狠道:“他不是我的琛郎!”
“娘娘!”香椿惊呼,赶紧上前扶住状态不妙的主子,惶恐喝道:“快请太医!请周太医过来!”
乐双神色大变,旁人未曾看清楚,便已前往消失在眼前。
“娘娘这是怎么了?”
檀青神色大变,紧忙上前,却被香椿一把推开,责骂道:“什么好的坏的你都敢在娘娘面前说!出了事你担当得起!”
檀青讷讷退后。
刚休息下的周太医被拎起,听闻宸贵妃不适,二话不说抓着药箱往熙华宫走。
观云贵妃面色,暗道糟糕,赶紧把脉。
香椿让乐双接了手,抹着泪上前,恶狠狠地把殿内的人全赶了出去:“你们都走!娘娘回来时多欢喜,你看把人气成什么样!”
说罢动手,直接把檀青和听闻情况进内的小满用力推了出去。
小满看着被使劲关上的门,露出不满:“我们都是关心娘娘,她在南边伺候一段时间,就以为自己是盘菜了!谁还不是娘娘贴身宫女,凭什么!”
“闭嘴!”檀青及时呵骂住她:“香椿不让知道,肯定有不能说的缘由。咋们不但不该问,还得把熙华宫上下的嘴巴封紧了!你可知道!”
论资历,也就剩檀青能制住她了,小满悻悻认错:“是我没细想,对不住。”
殿内周太医的表情久久不能放松,须臾长叹一声,道:“不管娘娘您因何情绪如此起伏不定,但您千万记得为肚里俩孩儿着想,万不可再动胎气了。”
“俩孩儿?”
“对,您怀的是双胎,如今胎儿大了,诊得十分清楚。娘娘前头流产过一次,这回切莫疏忽,微臣亲自为您抓副安胎药,喝上几回,再来给您诊脉。”
云绾容深吸一气,缓缓地闭上眼,不言不语。
“周太医。”香椿送太医出门前,跟上小声说道:“娘娘有孕之事尚未告知皇上,看娘娘如今表情,多半还不想旁人知道,您看……”
周太医点头:“放心,不该说的微臣绝不多说半句。”
香椿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个鼓囊囊的荷包。
周太医离开后,云绾容躺在榻上,以臂遮脸,颓萎消沉。
“娘娘快快消气罢,为您腹中孩儿想想。”香椿快哭了,她从没见过贵妃如此悲伤失落:“往好的想想,有了孩子,娘娘始终都能熬到头的。”
榻上之人伤怀道:“本宫拿命为他生儿育女,他却风流快活,本宫不甘。”
双胎平安生产的能有几个?香椿显然也想到了,当初听到主子怀孕有多欢喜,如今就有多担忧。
但她不能让娘娘继续沉浸在感伤的思绪中,强笑道:“娘娘,定是前头的小殿下太想您,又投生在您肚中,这可不就两个了嘛。”
“小元宵啊……”云绾容回想起之前缘分不够的孩儿,微微动容。
“娘娘呀,您放宽心,皇上那般中意娘娘,奴婢全都看在眼里呢,怎么突然变个人似的,娘娘何不问问清楚?”
“对,本宫该给他个机会解释。”至于接不接受,不由他说了算,云绾容不打算逃避,有了决定收住胡思乱想,心里好受了点:“把宫门落锁,不来咱也不稀罕他。”
“那檀青她们,是否该告诉她您怀了,方便照顾娘娘您?”香椿没忘这事。
“等本宫弄清楚皇上为何如此,再决定罢。”
云绾容因内心说不清道不明始终无法驱散的丝丝不安,决定隐瞒。
如此一来,乐双她是暂时不想还回去了,云绾容改变主意,皇上不提,她便继续留着。
熙华宫请太医的消息渐渐传开,但各处暗中前来打听的,没得到旁的消息。
只知宸贵妃舟车劳顿把了平安脉,另外还在皇帝那吃了冷落的消息。
后宫有人窃喜有人不解。
窃喜的没得意多久,皇帝处理完政务过来,见熙华宫落了锁,直接让人砸门。
惊得看守的宫人屁滚尿流哆哆嗦嗦迎进这位黑面神。
为所欲为的皇帝,就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