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入道,破武修法,是以武道修为基础倍实根基,突破武道极限进而修行术法的称呼。
这样的修者具备武者和修行者共同的能力,多是大毅力高天赋者,能修成者同境界中几乎难遇敌手。
青衫老者钟林似是看出了方衍的修为实力,担心方衍对钟鎏盂发飙而出事,当即跳出来与钟鎏盂保持一个绝佳位置。
此时方衍终于出言了,喝道;“青关城钟家就都是仗势欺人之辈吗?一次又一次肆意对我出手,是觉得我们一老一小好欺负?”
钟林;“阁下实力强大,修为高深,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我们的人却被阁下所伤,非是我们仗势欺人...阁下来青关城意图不明,我们拦下阁下只是有些问题需要请教,还望阁下移步。”
青关城其他势力暗中潜藏观察,对突然出现的人虽有疑惑,但他们更对钟家的所为意图感兴趣,而钟林所说明显有在隐瞒。
何事能够使得整个钟家所有高手同现,特别是钟家镇族宿老钟林的出现,暗中的势力实在摸不着头脑,纷纷驱使手下打探。
方衍向钟林看去,注意到钟林青衫上几近隐蔽的绣图,便更加确认了其出自何方,青关钟家背后的势力为何派。
方衍见周围涌来的势力,心中顿时大定,他们的出现意味着他的后手不管能否产生作用,结果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不怕其背后宗门不露面。
“好一个有问题请教,若不是看中了我手上妖族稀贵白狸族幼兽,岂又怎会如此兴师动众?”方衍道。
周围无论明暗之人听闻后俱是惊诧,没想到方衍手中竟然有如此灵兽,妖族白狸超越了普通妖兽等级,其价无量,所有人都蠢蠢欲动。
钟林和钟鎏盂没有想到此事起因的妖兽竟是这样的身份,同时他们心中暗自郁疑方衍竟然主动将白狸的身份说了出来,这是不怕整个青关城势力群起而攻之吗?
钟鎏盂急道;“这妖兽原本便是我钟家仆人先看中,是阁下不顾买卖道理,抬高价格,仗着修为欺压凡人。”
钟鎏盂清楚这些无利不起早的人的打算,他如此急切反驳是要将主权掌握在自己一方,尽管其他势力对白狸虎视眈眈,己方的利益一定要争取最大化。
方衍道;“是非曲折你我心中明白,非要挣得口舌之辩,也是你们众口诓语...倒不如再来打过,谁若能赢得过我,这白狸便归谁了。”
羽逍凡抬头望去方衍,很疑惑方衍为何会这样说。
若不是与方衍相处了不少时间,此刻依旧能够感受得到他遇事不惊的表现,羽逍凡会真认为方衍会放弃掉小白狸,是自己的私心给方衍惹下了大祸。
怀璧其罪的道理,羽逍凡算是再次体会了。
青关城其他势力摩拳擦掌,小白狸的价值奇高,是真的动心了,这时他们连最基本的隐藏都不顾了,纷纷现身出来,若不是忌惮其他势力,怕为他人做嫁衣,都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出手了。
“各位朋友,此事乃我与这老先生的私事,还望各个不要插手...此事完了,我钟家定备上厚礼宴请各位。”
钟鎏盂虎目环视周围,希冀能够在其他势力的重要人员还没有完全到场之前唬住场面,要速战速决。
“钟家的私欲可真大,白狸即便在上宗、顶尖大派也是无价,你钟家又能拿出多少能抵它万一的东西?”方衍此话有三重意义,其一,再次强调白狸的价值高;其二可谓诛心,故意挑拨钟家与青关其他势力的利益关系;其三,也是方衍真正目的所在,暗中指引一个方向,将矛头转向他们背后的宗门。
其他势力即便不能得到小白狸,也可以将消息提给宗门,从而得到宗门的亲睐,并得些嘉赏。
方衍的话明显奏效,在绝对的利益差异情况下,没有多少势力会卖钟家的面子,都在暗自安排事宜与等待自家高手到来。
“可恶的老头...”钟家无论是钟漓还是钟鎏盂、钟林,他们都在骂娘。
钟鎏盂道;“林师叔,此事不能耽搁,无论是为得白狸还是避免宗门所行秘事泄露都留不得这老头,必须速战速决,集中力量一起将他镇压,死活不计。”
钟林点头默许,道;“这人有古怪,切记小心,稍有不对立马抽身出去。”
“嗯!”
钟家高手全部聚集这里,其中不乏世俗武者中的高手,而且除了钟林与梁王二人是修行者外,还有两名修行者也已经赶到,可见青关城钟家世俗力量不容小觑。
方衍道;“看样子你们是恼羞成怒了,想要再次以多欺少!...给你们机会,胜过我者小白狸就归谁,我也随你处置。”
钟林第一次见有人能够在群敌环视的情况下依旧淡定自若,甚至有些傲气。要不是他在宗门修行了大半辈子,见识了太多同道修行者,其中不乏有灵台境和超越灵台境的大修行者,他真的会猜测方衍可能是某位大能隐藏修为来戏弄他们。
但是,大能修行者有他们自己的骄傲,钟林认为即使有大能者要针对钟家,也不会屈尊亲自来到青关,还被世俗势力团团围着而不表明身份。
钟林直觉方衍有古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古怪,感觉方衍并不是表面所能看到样子,可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
钟家之人严阵以待,钟林不放心作为家主的钟鎏盂被方衍首当其冲,于是他抵在钟鎏盂前面,与方衍保持更近的攻击距离。
而其他四人修行者自觉配合钟林的位置,与之形成五点掎角之势,将方衍围在其中。
方衍正视他们的布控,携羽逍凡不断变换落脚位置,避免陷入五人所成的困局内受到掣肘。
钟林对四下之人安排,“梁进以火攻掩护,广面覆盖。钟传崩裂土石,将彼之困束在原地。王臻主攻伐,不求伤敌,但求让他不耐其烦。张瞿配合王臻攻伐,他若力有不待立即代替张瞿主攻伐。其余府卒利用弓弩干扰,而老爷不是修行者,不能施法远攻,只能见机行事了...”
钟家之人纷纷应诺,随即在钟林的示意下有条不紊进行。
而方衍一边挪移位置,一边又带动羽逍凡,刚开始便稍显得被动,不停闪躲间呈现颓势。
烈火如幕,厚重而炽热,火幕时刻阻扰方衍的视线和感知;
地面时而有沙泥塌陷和锥石突起,稍不小心便要被困缚,方衍不得不更多分心护住羽逍凡的安全;
然而火幕背面不时有飞刃袭来,方衍背后又冷不丁有暗箭飞到,密集的攻势扰得方衍应接不暇,躲闪得甚是急促。
方衍至掌天行山后便再没有与人有过争斗,身处极位却与蝼蚁般的人拼架到如此地步,确实有些憋屈,怒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他迅速躲避攻击,于瞬息之间寻到空隙,始一发现当即就做出反攻,遁着刚刚躲避的攻击轨迹在空中硬轰一掌。
钟林密切注视方衍的一切举动,当看到方衍一掌反击轰出,钟林立即喝出;“王臻速退!”
王臻闻言迅速做出行动,可还不待退后半步,方衍的掌力就已落下,王臻实实挨上一掌顿时内府脏器错位,经脉崩断,内气逆流而上直冲咽喉,大口鲜血当即喷吐而出。
张瞿一瞥倒下去的王臻后快速补上其攻击余当,咬破嘴里含着的药丸,当即对方衍展开猛烈而密集的攻势。
方衍感知远处攻击再续,于是再次辗转挪移,躲避攻击的同时也准备第二次反攻。
钟林表情严峻,越来越摸不清楚方衍的深浅了。
在大多数人看来,方衍依旧处于劣势,只要不让他逮住机会,迟早会将他耗死。
然而在钟林眼中,方衍虽然一直在躲避退让,可躲避的节奏由始至终都没有多大变化,躲行速度只急不乱,一个以武入道的初级修行者为何能有如此敏捷的速度,对危险的提前预判力,这完全超出了此修行境界的范畴。
钟林实时对战局做出调整,道;“梁进,钟传暂止困敌之策,与张瞿一同三人合攻此獠。”
钟家府卒弓弩发射量倍增,尽更大的可能为梁钟张三人创造更多的调整时间,钟鎏盂亦是加入其中,偶尔能阻滞住方衍的动作。
方衍经此情况,心中甚是清明,猜测有人要忍不住出手了,随之在躲闪之中故意露出一个极小破绽,梁钟张三人敏锐的发现破绽,当即极具默契的联手攻击。
梁钟张三人施展术法远攻,一击得中后并未松懈,立马继续接上,接连数次攻击之下见方衍从焰火中冲出,衣袍有损甚是狼狈。
梁钟张想要趁热打铁对方衍造成更大的伤害,于是向方衍的逃遁方向迅速跟进,刚要追到方衍近身之时,突然方衍急转方向,举起一臂便往下劈落,梁钟张三人错愕,其中的钟传首当其冲,迎面就是一掌刀。
钟林疾呼,道;“钟传速闪!”
钟传刚要啊做出反应,却是慢了半拍,躲闪不及。
方衍一掌建功,回手之时又出现另一更大破绽,梁张二人迅速调整心绪,抓住机会继续跟近,更近距离的施展最强攻击。
钟林见状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但眼前的大好机会却不想白白浪费,亦是极快的逼近而来,于最好的出手位置施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