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点。”这一次比之前还要提前了一个小时,我撇过头看着窗外的云层,它们被飞机上的霓虹灯给照射的五颜六色,在这高空没有光的地方点滴的光线,随着飞机的移动就好像形成了一片星海。
“很多云,或许明儿个会有雨吧?”旁边的亚历山大用蹩脚的汉语对我说道,里面似乎还带着一点点京呛。
“呵呵,还真是入乡随俗啊!”
“呵呵。”亚历山大说道。
我突然有点无语了,觉得还不能轻易把他当成一个国际友人来看,最起码这家伙不是友人。
接下来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我和亚历山大回到了胖子居住的地方,亚历山大说胖子在北京拥有10套房产,我可以随便挑一间居住,在我们找到胖子之前。我点了点头,就没有多说话了。
当然这些白天发生的时候都是后话,目前我们的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晚上。
8点!我看了看手中的安眠药,这是我下午在药店买到的,我知道这玩意儿可以帮助我深度的进入睡眠,因为我再也不想做那样的梦了,太可怕的梦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今晚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好久没有睡在柔软的席梦思上了啊,我轻轻的躺在枕头上,看着外面久违的灯火世界.......。
走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板,踩着从墙面下掉下来的瓷砖,和倒在地上的高脚凳,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走在钢丝上面的小丑一样,因为这里太安静,太可怕了,安静到一点点的声音都会给我照成出其不意的恐惧。
很快我就走过了那个走廊,来到了一处放置鞋子的壁橱面前,这个壁橱很大,而且从上到下都是涂抹成朱红色的就好像是一口口棺材竖着摆放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梦境中的我胆子似乎是大的出奇,甚至还用手摸了摸那个壁橱,很快壁橱上的朱漆就像是人脸上的死皮一样唰唰唰的全都掉下来,露出原本黄色的内部色彩。
“两层?”很快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皱着眉头一点点用指甲把朱红色的漆给扣掉。很快一个人在壁橱上浮现了出来。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女人五官和煦面带笑容,一双灵动的眼睛似乎还能反射出光来。活的,这个女人是活的。突然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凉意顺着我的脚底一路侵袭到了我的身体里。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是活的,她是活的,跑,跑啊!”这样的想法疯狂的触动着我,而慢慢的我感觉我的身体可以动了,我慢慢的可以走动了,我可以控制这具身体了。我开始掉过头向着我来的地方跑去。
阴冷的晚风,诡异的月光,残破的走道,还有腐烂的家具发出来的气味,让我越发的胆寒。这个地方是那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梦?还是说我是真的存在于这个地方的?很快我跑回到了我钻进这个房子的地方,然而这个地方并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样豪华,拥有的也只是破旧和残败,墙壁上的土层一点点的被风吹动掉在地上,唯有二楼的血迹还在一刻不停的向下渗透着。
强烈的感官冲击让我有种头晕目眩的样子。而这样的头晕目眩也导致我四肢慢慢的没有了力气瘫了下去,我跪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不断的对自己说道“等。天亮。等天亮。”
但是很快这样的环境让我慢慢的不能自我了起来,我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幻觉,我想如果是做梦的话那么这也许就是梦中梦吧?这个时候我奋力的让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不过等到我用手撑着地板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我的手指甲缝隙中几条红色的细线虫在不断的蠕动着,同时一丝丝的血液从那里面溢了出来。
我悚然的看着自己的手,那仿佛不是我的手。青筋炸起,像是一具干尸一样,红色的虫子在上面爬动,蠕动,最后顺着血液流到地上“这是我之前扣下来的朱漆?不对。这是血。”宛如我之前并不是剥掉一层油漆,而是活生生的剥了一张人皮。
天呐!这是幻觉。这是幻觉,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脑子里我的声音不断的徘徊着,那壁橱上的画面不断的切换着,最后猛然定格在了那个红衣女子的身上。
“我见过她,在我失忆前的那个地下室。”似乎是脱离了梦魇我慢慢的清醒过来,看着窗外泛白的天空,和正在我枕头边震动的手机。
像是为了提示我从梦中醒来一样,剧烈的震动着,我第一次感觉到的手机震动感是如此的强烈,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来,拿起床头柜上昨晚剩下的开水,慢慢的抿了起来,冰冷的水冲击着我的体温,让我感觉一阵哆嗦。我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当然也不敢在这个天气冲凉,所以唯一让我快速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办法就是这样了。
“强烈的温差感。”
手机还在震动,但是我没有去在乎它,因为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空白的号码。空白号码?来自什么地方?他妈的做梦已经够惊悚了为什么现实里还要这么惊悚?老子才不去接它。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手机还在响,我不知道他要响多久,但是我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关掉它,而是让他一个劲的震动着。“操。”终于我接收不了这样的感觉把手机从床上抄了起来,本来想要拒接的,可是看到那个没有任何数字的空白号码我却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接听。
“喂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胖子?”我听到这个声音一开始还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我就激动起来了“胖子你在哪里?你回来了嘛?你没死?”一时间有太多的话要问以至于我有点不知所措了起来。
“不,不是林华明是我。”胖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复制人?镜像?”我有点失落的摊到在了床头“你从那片地底沙漠中逃出来了?还是说你也是沿着姑墨古城那条通往地狱之门的栈道走出来的?”
“嗯。”他说道,却不点明是从其他的地方逃出来的,还是和我们一样通过地狱之门,这是太明显的敷衍了,就像是你和你的女神说“我们出去吃饭吧!”女神说“不好意思我不吃饭。”这他妈的是比“呵呵”,以及“吃过了”还要强烈的打击啊!
“好吧!”我有点挫败感的继续说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找到一点线索,好像是关于你的,这点线索是你的那位胖子朋友留下来的,我现在在江西,我想知道你的小学在哪里读的你还记得嘛?”
“我已经失忆了,失忆的之前一点信息都没有了,我现在连我是不是处男都不知道,你居然问我这个,这就像你搂着一个新西兰的女人,却让人家嘴里喊着日本的亚美蝶嘛?无聊。”我义愤填膺的鄙视道“还是说你是来故意打击我的?或者说胖子留给你的记忆力,我是没有失忆?”
“不,不,不是这样的。只不过只想要确认一样,刚才我在你就读的那所小学里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事,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关于你的,可是似乎又不是你。对于你的身份我想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哦?我们?是指你和我,还是胖子和我?或者是你们。对于这样的话,我已经听了不下几百遍了,你就不能有点新意嘛?”我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倒了一杯温水。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指的是或许你不是复制人,也不是镜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从娘胎到现在。”
我嚼了嚼嘴巴怎么觉得最后一句话是在骂我一样,不过.....。“不过我可以看到了我自己的尸体。”
“可是你有没有看到过你自己的脸?面具下的那张脸?”
“我看过我的档案袋,从小学到......。小学?”我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这里面有诈。
“没错,是小学,如果有人在你的档案袋里.......有人,我在江西九江的......。”胖子的话一变在变,最后甚至是不知道要表达出什么意思,或许是遇到了特殊的情况吧!
“嘟”的一下电话被掐断了,空白的号码消失在主界面,手机切换到了锁屏的画面,画面上张小盒正在呆萌,呆萌的看着我。我傻傻的自言自语道“江西......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