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看着林凌,“这样还不够吗?你到底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纵容你太久了。”
吴德越说,林凌的笑容越冷,最后直接打断了吴德的自吹自擂。
“吴德,你能不能要点脸?你怎么那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你是谁?纵容我?呵……要不是我厉害,要不是我对你有用,你会纵容我吗?”
林凌嘴角勾起讥讽的笑,“你不过是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找到我这么个好苗子。什么纵容我?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要不是我足够强,你恐怕早就把我杀了,我能活着,能好好地活着,是因为我够强,而不是因为你所谓的纵容!”
她怎么都不会忘记,曾经吴德为了试探她的承受能力,明里暗里地做了多少恶心的事。
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她不知道。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对吴德抱过希望,就算他铁了心地想整死她,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人生的挑战,她只需要踏过去,而不是产生情感。
情感这种东西,吴德根本不配。
“果然是养不熟的狗,傅元泽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还妄想我对你们好?呵呵……既然你是这样看我的,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吴德看向海面,又一次天黑了。
“这么久了,你的父母已经安全到了小镇,我履行了诺言,该你了。小凌,听话一点,别闹得太难看。”
林凌手指动了动,看向海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刚刚站在这里的时候,总觉得海面下有什么东西。
她从小在这里就擅长观察身边的一切,包括海面的风向,包括海风,包括海面的动静,她都观察得很仔细。
刚刚没有风,可是海面轻轻荡漾起了波浪,很像是有人在下面。
她从来不信什么怪力乱神,要么是有人在下面监视,要么是有其他人来这里了。
她更愿意相信后者。
如果是前者的话,她在这里站的一天多都没有人监视,现在吴德来了,反而过来偷偷监视,不合逻辑。
更何况,吴德可以通过监控盯着她,没必要这么麻烦。
那么基本可以断定,有人过来这里了。
是谁,傅元泽吗?
还是席越他们?
不管是谁,总归不会是吴德的人,对她是有好处的。
她往后走,不让吴德继续盯着海面,转移走他的注意力。
这一片海都被吴德排放了很多有毒的液体,不适合屏息太久,再继续耗下去,下面的人会受不了。
她转头走向实验室,“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履行诺言,我不会反悔,你想做什么就开始吧。不过吴德,我还是那句话,别让我抓住一丁点破绽,你应该知道,你那帮实验室的人,加起来都爱不上学你。”
林凌冷笑,大步走开。
她就是要让吴德心生警惕,这样他才不会心急,她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不过她也不是乱说,吴德实验室的人都是一群草包,只知道不停地做实验,不停地推导数据,推来推去都是别人用剩的东西。
他们脑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如果他们在她身上做实验,让她抓到破绽,她可以利用那些东西,融掉身体里可能会炸掉爸妈的开关。
只要解决掉这个开关,她就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死。
她要吴德什么都得不到。
就是见不到席越了,林凌边走边想。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她想席越了,她想见他。
“席越,对不起啊,我可能没有办法回去了,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回去,可能也要食言了,真是对不起。”
林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临走前,席越在她的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设计精巧地钻石戒指。
她摸索着那戒指,心底微酸,声音低得听不清,“都,还没跟你说,我爱你。”
曾经在老岛上,她就爱他,爱到发狂,爱到恨不得给他一切,爱到即使他有可能是敌人派来取她性命的,她仍旧跟他亲密无间。
她从来不说什么,只是用行动表达自己对他的喜欢。
他们之间很少话,她以为席越一度只是为了接近她才会事事顺从她,甚至跟着她疯狂到底。
可后来,在帝都,他不顾一切地把她带回蔷薇园,虽然没有让她自由,可是确实一直对她好,她要什么他都给。
只要她不离开。
她当时不理解,现在想来,他是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那一次大爆炸之后,她就消失了,应该是吓坏她了吧。
所以,他才会那么极端,差点他们之间就反目成仇。
而现在,她又要再一次消失了,彻底消失。
“席越,你只难过几天就好了吧,一定不要难过太久啊。”
林凌一边笑着一边踏进实验室,扑鼻而来地就是消毒水的味道。
跟往常热闹地实验室不一样,此刻的实验室安静得像地狱,可是里面却有很多人。
所有人都集中在一个偌大的实验室里,等待着她,每个人都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看向她。
林凌在这边的名声素来不好,而脾气不好也是出了名的,见所有人都看着她,顿时来了气,“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们挖出来!”
一瞬间,所有人立刻转过头去,再也不敢多看林凌一眼。
因为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这个时候,她要真发起火来,把他们的眼珠子给挖了,没人拿她有办法。
吴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林凌一个人抱着双臂在实验室门口,跟个大爷一样。
“怎么还不开始?”
林凌似笑非笑地看他,“你确定让这样一群人来动我?你是真不怕死啊。”
“这群人怎么了?”吴德沉着脸。
他最是见不得林凌嚣张的样子,最近几天却是经常看见。
林凌嗤笑,“没怎么,你觉得行就行,我随意。”
她直接在手术台上躺了下来,见这些人要准备脱她的衣服,只冷冷一句,“谁敢碰到我,我就剁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