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证明,是他们太天真了。
到现在这种地步,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吕涵沉默了一会,就回了城堡里,她还要守着林凌。
纯灵和苏白坐在海边,很是惆怅。
“小白,你说,司琉和阎诏他们两个,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苏白点了点纯灵的脑袋,“你不说了吗?是为了老大啊,我们这帮人,无根之木,又没有亲人,唯一在乎的只有老大。所做的一切也都只为了老大,你自己想,要是你决定要做一件别人不能理解的事,而你还不能解释清楚,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纯灵颓然地低头,“好像真的只可能是为了老大。可是老大不喜欢我们这样啊,她一直说的就是不需要我们为她做什么,她不需要。我还记得当时她还很嫌弃,说就算我们做什么,也只不过给她拖后腿。
让我们不要自以为是多厉害,有什么解决不了地事要告诉她的。”
说着,她又有些难过,“阎诏和司琉从来最听老大的话了,他们两个为什么要这样啊?”
苏白安慰她,“大概是有什么特别棘手的事吧。当时老岛内乱,我们先离开,岛上就剩阎诏和司琉两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他们才会这样选择。”
他看向城堡内,“走一步看一步吧,鬼影虽然嘴上凶,但是我跟她吵架这么多年,也大概知道她的性子。
说着厉害,但是从来不会真正对自己人出手。阎诏和司琉这一次确实惹恼了她。但只要他们不打算再拖我们之中的人下水,鬼影不会轻易动手的。”
纯灵点点头,正要说话,城堡里突然传来骚动的声音。
苏白立刻翻身坐起,冲向城堡,“是老大醒了。”
城堡内。
林凌已经清醒了,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其他地方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彩玄正在给她的身体做数据检测,众人谁也不敢说话,生怕影响数据的准确性。
林凌看众人如临大敌地样子,觉着好笑,“你们这是干什么?好像我是回光返照一样,我没事。”
众人不说话,只专心盯着彩玄的仪器看。
过了一会,彩玄舒了口气,道:“没有问题,身体很稳定,大脑信号也稳定。只是植入体有所松动,老大,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林凌点头,“想起来一点点,基本都是海那边时候的一些经历,感觉作用不大。”
大概唯一的作用是让她更加熟练地使用自己会的那些招式。要是下一次再遇上跟魅影对打,她就算不用身体本能,差不多也能跟她打个平手。
“对了,傅元泽是不是还在岛上?”林凌突然问。
吕涵答道:“应该还在,他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我恢复一点记忆的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也不知道原因,就是脑海里的画面信息告诉我,这件事不能让傅元泽知道。”
林凌皱着眉,犹豫着道:“好像我的记忆恢复与否,对傅元泽来说特别重要。要是让他知道了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会发生不好的事。”
有多不好,她没说。
她恢复的记忆中,全部都是黑暗的记忆。要么是杀戮,要么是恐惧,没有一处温暖。
其实,她不是很想回忆。
可是不回忆又不行,每一段回忆里面,都藏着她对海那边的了解。
她还需要依靠这些去救爸爸妈妈。
林凌看向彩玄,“下次手术什么时候?我想要尽快恢复记忆。”
彩玄为难地看了席越一眼,又看向林凌,道:“老大,我知道恢复记忆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这事急不来。今天你才恢复了一点点记忆,植入体还只是松动,你的身体就差一点受不了,用了这么久时间才能接受。
再强行要在短时间内恢复记忆,你会更加难受的。”
倒不至于身体受不了,毕竟底子摆在那,只不过会非常不舒服。
就像今天刚恢复记忆时候那样,整个人都很难受。
彩玄想了想,决定还是把实话都说出来。
“老大,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就是你自己做的植入体,好像有克制恢复记忆的功能,嗯……怎么说。通俗一点来讲,就是你在做这个植入体的时候,在里面加入了几个标志点。
作用就是不想让自己想起来一部分记忆。其实每个人的记忆都不是连贯的,而是断断续续地,每一部分记忆都有一个清晰的记忆节点。
就好像小时候挨打这种让人情绪变化很大的记忆,会让我们记得很深刻。我们会记得挨打这件事,可是有时候挨打的真正原因,我们可能就不记得了,这就是记忆节点。”
“而老大你就是把某一部分的记忆节点,放入了植入体中,但是不是为了提醒,却是设置成了禁令。
就是说,当这些记忆节点出现的时候,你会去排斥这些记忆,轻一点的可能会只想起来一部分,记忆不完整,严重一点,很可能会对大脑皮层和身体造成很大伤害。
听起来是有点玄乎,不过这不是故事,科学研究本来就是这么神奇。老大你在大脑信号这方面的研究,不知道吊打海那边多少人,所有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做到。”
彩玄耐心地解释:“现在的难点就是这块植入体很难取出来,而且取出来的后果很难估计。
毕竟老大对自己下手太狠,植入体中都有被下了禁令的记忆节点。要是取出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像一个囚笼,有红外线防守就算了,可是慢慢避开,有方法躲避。可万一开锁的时候,连着的是一个炸.弹,而且还没人知道有炸.弹。
一开锁就炸,那可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后果。
林凌明白了彩玄的意思,“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恢复记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彩玄摇头,“我也不知道,得看老大你的身体状况。”
今天的意外已经把他吓个半死,他可不敢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