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用尽各种手段让自己变成人上人。”席越语气淡然却凝重。
“这样的人会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投靠的人,之前老九有用,他就在老九身边。也许不起眼,但是一定在某个时刻会给到老九帮助。”
席越眼底闪过讥讽,“当老九实力不济,而敌人抛来了新的橄榄枝,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接住。只要给的好处足够,他就可以背叛任何人,也可以为任何人所用。”
这样的人本质上不能说是人,而是一把刀,一个工具。
吕涵握了握拳,有些不甘心,“所以他担忧老九时的神态和语气做不了假,我和阿瑞才会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们还以为老岛上真的有人,会对旧主忠心耿耿。
老岛上的风景比外面多了一分纯净,就连风也格外的清爽。
只是清爽只在靠近海边的地方才会有,老岛的大部分密林都十分的闷热潮湿。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人宁愿在外面跟人拼命了抢居住地,也不愿意躲在密林中生存。
实在是难以忍受。
小个子男人此刻就正在穿越这一片几乎无法辨别方向的密林,但是他却没有迷失方向,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走这条路。
穿过密林,在一个被树枝隔出的一个类似于海港的位置,安静地听着一艘游轮。
傅元泽正坐在最顶层,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看着小个子男人在密林中艰难穿行。
“少爷,需要下去带他上来吗?”傅元泽身后的手下说道。
傅元泽回头看他一眼,那人立马吓得满头大汗,不敢再多话。
傅元泽盯着小个子男人缓慢却坚定前行的身影,勾了勾唇,“你以为人家会需要你施恩么?这个人是老岛难得的聪明人,在看见那两个双胞胎的死状后,就已经想到老岛上有另外的人在侵入。
忘了他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吗?”
那手下身体抖了一下,道:“不敢忘。”
他们的一切行动本来都在暗中进行着,可是那次在杀了那五个人之后,有人却一直跟着他们穿过了密林,一直找到了他们的游轮。
这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可以以死谢罪地疏漏。
被人一路跟踪,他们却没有察觉,简直是该死。
不过,他们也很奇怪,他们个个都是接受过跟踪与反跟踪的训练的,居然被一个身手不怎么好的瘦小男人给跟踪了,并且全程没有发现他。
要不是少爷拿着望远镜在游轮上看到,他们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跟踪过。
庆幸的是,少爷没有惩罚他们,反而将那瘦个子男人给请上了船。
傅元泽看着那人逐渐靠近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能迅速看出事情的本质,还能在一天之内发现你们,本少爷竟然不知道老岛上还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那天晚上,小个子男人一路跟踪出去办事的人回来,甚至找到了他们的船。
他本来想直接杀了,可想想,等待计划的实施过程实在是有些无聊,他就把人带了上来。
这一问,却是让他发现了一个人才。
男人名叫何才,很普通的名字,长相也很普通,可是这个人却很可怕。
就连傅元泽,也有些发怵。
他在第一时间就提出了合作,并且把傅元泽的计划全盘指出,好像他早就知道一切一样。
他要傅元泽承诺以后给他很大的势力,而他会帮他除掉老岛大小姐。
是的,在何才眼里,傅元泽这么大张旗鼓地做事,就是为了要林凌的命。
毕竟在老岛人的眼中,所有的大动作最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大小姐的位置。
虽然傅元泽的目的不是这个,但是他却对何才能这么迅速的反应到他的存在很感兴趣。
所以就同意了何才的建议。
只要何才有用,他不介意利用起来。
只要他达到最终的目的,过程怎么样,他并不在乎。
何才确实很聪明,走过一遍的密林,他基本就能找到方向。
很快,他登上了游轮,站到了傅元泽的面前。
“少爷。”何才恭恭敬敬地喊道。
这一点也是傅元泽欣赏何才的原因之一,有才华有脑子,但是也知道收敛锋芒,真的很不错。
傅元泽勾了勾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吧,什么情况?”
何才说道:“因为老九的事,老岛上的人都很慌张。少爷你带走的那些人也已经被人发现,现在所有人都在讨论那些失踪的人。”
傅元泽随意点了点头,“城堡那边呢?”
“城堡那里我靠近不了,大小姐他们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刚刚我看到黑虫带着人去了城堡,想来就是说这个事的。”
何才看向傅元泽,试探着问:“少爷到底打算做什么?现在老岛上大部分人都归顺了少爷你,其他不归顺的也被杀的差不多了,还不开始行动吗?”
傅元泽身后的手下不赞同地看了眼何才,居然敢这么跟少爷说话,真是不怕死。
如果是他们,傅元泽恐怕早就把他们丢进海里去喂鱼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傅元泽对何才的容忍度超乎寻常地高。即使他这么越矩的问话,傅元泽没有一丝一毫生气地意思。
他看向何才,“你了解过黑虫吗?”
“黑虫?”何才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疑惑,似乎很奇怪傅元泽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向黑虫。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太了解,这个人在老岛很久了,但是一直很低调,低调到好多人都快忘记他了。
我记得他是因为在老岛内乱,独眼入住城堡后,老九曾经去找黑虫商量过之后该怎么做。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要找他商量,但是我只是一个小喽啰,也不敢多嘴,所以也不知道原因。
不过那个时候我开始注意到了黑虫,可是他还是很低调,即使后来成为了老岛的几大势力之一,他仍旧是安安稳稳地在自己的地盘里,也基本不会找其他人的麻烦,这个人……怎么说……”
傅元泽截过何才的话头,道:“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