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尉迟放将脸别在一旁。
“嘻嘻,你好好缓缓吧,我去看看这附近有什么可以出去的路。”
“谁要缓……了。”他转过头正要反驳时,于安彤已经站起来走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叹了一口气。
不大一会,于安彤回来了,有些失望的说:“这儿没有出去的路,除非顺着坡爬上去,不过不远处有个小山洞,我们可以在那过一晚上养足精神了明日再想办法出去。”
尉迟放沉思了一会,“也好。”
语罢,他准备站起来,不料胳膊上的痛感让他浑身像触电般难受。
“怎么了?”
“没事。”他捂着自己的左胳膊说:“去山洞再看看吧。”
山洞的高正好能与他们齐平,于安彤找了一个稍微宽敞又有石块的地方扶尉迟放坐下。
然后看了看他受伤的胳膊,隔着衣服外层就能明显看到渗出的血迹。
只好褪去上衣,一处被树枝或者利物刮伤的血口子赫然暴露在外面。
“嘶——”
于安彤赶紧收回手,“很疼吗?”
“有点。”尉迟放看着这伤口,有点担心会不会留疤。
可于安彤没那么想,她在想该用什么包扎好呢?
眼下没有可以处理伤口的绷带,情急之下,于安彤只好拨弄着自己的下摆裙,狠下心“哗啦”一下,撕开了一大条锦布。
心痛啊,这可是她最喜欢的罗裙!
尉迟放看出了她的不舍,只好安慰道:“回宫了朕给你每样做一件。”
“那还不错。”于安彤微噘着嘴,虽然嘴上说着心疼,但还是很仔细的将伤口包扎好了。
山洞外的天色逐渐由昏黄变成浅灰,夜幕低垂,声声蝉鸣也越发聒噪了。
两人并肩靠在石壁上,无所事事,睡的话,现在又太早,不睡的话,只能挣着眼睛干巴巴的看着对面的石壁。
这时,传来一阵“咕噜”的声音。
于安彤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偷偷看了一眼尉迟放的反应,好家伙,早就把头扭过去了。
哎——本来是兴高采烈的去打猎然后吃好吃的,现在倒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身边的人动了动,从衣服里掏出了纸袋递给于安彤。
她不明所以,接过去打开一看竟然是油酥饼!
只不过一番折腾后,外皮都散开了。
“将就着吃吧,本来就是带在身上充饥用的。”尉迟放解释道。
“谢谢皇上……”于安彤的鼻子一酸,终究抵不过食物的诱惑大大的咬了一口。
尉迟放微侧着脸,眼角的余光瞥到她吃了后,才放心的又合上了眼。
心满意足的吃完一块后,于安彤将剩下的又重新包装好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皇上,你有没有觉得下午发生的一切像是蓄意而为?”
“嗯。”
她听尉迟放应了她的问话,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连忙问道:”那皇上觉得会是谁呢?左相?”
“不清楚。”
说着说着,山洞上方突然笼罩着一层红色的火光,接着就是脚步杂乱的声音。
尉迟放立刻比了一下禁声的动作,让他们保持安静,以免被人发现。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人大喝一声道;“都给我找仔细了!王爷说了,务必找到人带回去,重重有赏!”
“是!”
过了一会,火光渐渐淡出他们的视线,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王爷?难道是二王爷,尉迟安?!”于安彤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不能啊,怎么会是他。
尉迟放紧闭着嘴唇也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时候不早了,睡觉吧。”他将披衣一半盖在自己的身上,一半给了于安彤,然后什么也没说的闭上了眼睛。
而回宫的那一行人到达皇宫时,已过黄昏。
尹太后还未到景颜宫,就有卫兵慌忙来报,称回宫的途中皇上带于婉仪去山林打猎,不料宛天马突然失控,皇上和于婉仪皆无所踪。
她听了之后差点没晕过去,让元将军赶紧增派人手去将人寻回。
在后头的元如眉和宁心愿起初不知道此事,还为包袱的事起了争执。
元如眉下了马车将于安彤的包袱一并带了下来,可宁心愿偏说雪合宫离她的秋阑宫近,执意要由她送过去。
元如眉知晓她两的关系,怎会将包袱交给她?
于是,宁心愿便伸手来抢,一番拉扯后,于安彤包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宁心愿在一堆杂物中发现了二王爷的令牌!
元如眉看到之后立刻慌了神,赶紧将其捡了起来,宁心愿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般的喊道:“于婉仪的包袱里怎么会有二王爷的令牌!”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吸引了过去,当元如眉听到“于婉仪”三个字的时候,紧绷着的神经舒缓开来,可还是反驳道:“你休要胡说!”
“呵,我说姐姐,你也看到了,这分明就是从于婉仪的包袱里掉出来的!”
元如眉算是看清了她的嘴脸,说道:“怪不得你一直想拿着于婉仪的包袱呢,原来是你搞的鬼!”
“什么?不可能!”宁心愿有些心虚的连忙否认道。
“那你要作何解释呢,偏偏是这时候发现了令牌!”元如眉只能将矛头指向宁心愿,不然这令牌于于安彤还是于她都难逃此咎。
可宁心愿并不知道她如何想的,依旧不依不饶的一口咬定道:“姐姐,你就别为她说话了,把这个令牌交给皇上,看皇上怎么处置吧!”
再后来,皇上和于婉仪的失踪传到了她们的耳朵里。
宁心愿又在此处大作文章,说是于婉仪与二王爷相勾结,想趁机对皇上下手。
元如眉望着宁心愿又哭又闹的样子,心里逐渐明白,她这明显就是要与于婉仪不对付,又或者这是她成心给于婉仪下的局,想借机推于婉仪下水。
可是光这些还不足以成立于婉仪与二王爷之间的勾结,或许后面还有她还有更大的证据。
元如眉一直紧紧握着令牌的手已出了些许冷汗,心里在思量着该如何向尹太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