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荻拿出手机,若无其事地开始用手指头划拉着屏幕,划着划着突然表情有些夸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有些浮夸地感叹了一句:“我的天哪。”
女人禁不住微微侧过头看着宫荻,宫荻有些不好意思对女人笑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手机轻轻地举到女人能看到的地方,对她说道:“你看这个好看吧?”
女人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多好看啊,可是我想买已经买不到了,代购跟我说已经断货了。”宫荻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女人想说什么,嘴微张了一下又闭上。
“你戴的不就是这个表吗?”宫荻突然十分惊讶地指着女人的手腕说道。
女人表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着宫荻点了点头。
“你可真是太幸运了,现在已经买不到了,我想给我老公买个男款呢,也没有货了。”宫荻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
“这个之前我买的时候还比较好买。”女人说道。
“这样子呀,那你是男女款都买到了吗?现在好难买哦。”宫荻十分羡慕地看着女人说道。
女人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宫荻继续说道:“哎呀不用担心,我不想买你的表,这个买不到我还可以买别的嘛,反正好看的款式多的是呢。”
“我当时是两个一起买的,买成也没有费什么功夫,谁想到现在就断货了,你说现在这个表会不会升值了。”女人的戒备心好像正在逐渐放下,对着宫荻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说不定真升值了呢,你买的这两个表可要收藏好呢,跟你老公说平时戴表要爱惜一点呀,别磕磕碰碰的。”宫荻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宫荻口中的“老公”两个字,女人的表情好像微妙地扭曲了一下,眼神从宫荻的脸上移开,一边摸了摸头发,一边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声。
宫荻看到女人的反应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从女人的反应,她大致已经确定,老张的手表就是她买的没有错,假设条件之一成立。
“对了我听说一件怪事。”宫荻突然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凑近了对方说道。
“什么怪事?”女人好奇地问道。
“我听说今天好像刚抓了一个出尔反尔的杀人犯,一开始这人还承认是他杀的,但后来不知道为啥,他突然就改口了。”宫荻一边说一边将声音压得非常低,有些紧张地看着周围有没有人过来。
“改口了?什么情况?”女人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啊,我看跟你投缘,才跟你说的。”宫荻装作有些迟疑的样子对女人说道。
“我不跟别人说,你放心。”女人赶忙回答道。
“就这个男的吧,好像是跟审问的警察同志说他有隐情,是什么受人指使才做傻事的,还说背后其实有主谋,要是不动手的话自己性命会遭到威胁,你说这扯不扯,跟演电影似的。”宫荻一边说一边撇了撇嘴。
“你怎么听说的啊?从哪听来的?”女人急切地问道,她的表情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难看,她有些焦虑地使劲扣着自己的手心,时不时紧张地咬自己的下嘴唇。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只能跟你说我消息灵通。”宫荻回答道。
“那他……这个杀人犯还说什么别的了吗?”女人咽了一下口水问道。
“还说他要当场指认那个主谋吧好像,还说对方有把柄在他手上什么的,哎呀反正就是他现在特别后悔,要让那人付出代价之类的。”宫荻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这样啊……”女人轻声地说道,她现在的表情跟看到了死人一样难看,她用手时不时地就扣扣摸摸手腕上的手表,像是在脑海里十分纠结地思考着什么问题。
“那你知道被杀的是什么样的人吗?”女人突然想起来自己都没有问死者是什么样的人。
“被杀的啊,是个老太太,你说这老太太也是够惨的,唉……”宫荻一边说一边叹着气摇了摇头。
“是啊……挺惨的……”女人偷偷地瞥了宫荻一眼,跟着附和道。
宫荻静静地观察着女人的反应,她知道今天对她说的这些话,会让她心里产生不小的震荡,只是到底能让她震荡到何种地步,宫荻也不敢妄加猜测。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啊?”女人看着宫荻问道。
“我等人呀,刚才好像忘了问了,你来是做什么呀?”宫荻微笑着说道。
“我……我也是在这等人的。”女人迟疑了一下说道。
宫荻眼看着女人有些坐不住了,就像是一个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又竭力掩饰着不想表现出来。
宫荻拿出手机假装看了一眼时间,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这会他们估计又要开始审问了。”
女人听到宫荻的话,赶忙急切地问道:“谁啊?……哦我是说,又要审问谁呢?”
“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啊,人家中间休息一会可能又要开始了,估计都等着听他讲幕后黑手的故事呢。”宫荻一边说着一边笑了笑。
“哦这样啊……”女人听到宫荻的回答显然是慌了神,对于宫荻晚上和她讲的东西,女人似乎深信不疑,这会她正急切地盘算着要做点什么才好。
大概也就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女人突然起身,神色有些慌张地对宫荻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宫荻对于女人要走已经有预料,她看着女人的眼睛微笑着点了点头。
女人有些急切地朝警察的办公区走过去,在问了几个人之后,便快步消失在了一个走廊的拐角处。
宫荻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嘴角又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她知道在自己的这一番话吹到女人耳朵里后,对方不可能坐视不管的,现在她就想静静地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戏发生。
宫荻坐在长椅上又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机给毛可发了一条消息,起身走了出去,在警局门口拦了一辆的士,消失在夜色之中。
还没到家,毛可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估摸着你可能要忙起来了,我也累了,就先走了。”宫荻回答道。
“你跟那女的都聊的什么啊?”毛可问道。
“我跟她就随便聊聊,她找你们提供什么情报了吗?”宫荻问道。
“岂止是情报,她问了一下我们是不是负责老张案子的警察,然后就说她有老张杀人的证据,我们问她是什么证据,她说知道凶器在哪。”毛可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