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诚可不理会她的惺惺作态,直截了当地说:“跟我说这些‘欲’盖弥彰的没有用。(http;//两个尖锐的人在一起,总有一个要磨平了棱角去适应对方,恭喜你,你把他的棱角磨平了。那么你准备怎么报答我这块磨刀石呢?”
“如果你一定要给自己这么定位,那么我也无话可说。”董言言无可无不可地说道:“你这一年过得也蛮滋润的,没事儿你撩扯他干嘛?”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一年他确实过得蛮滋润的,并且更加的肆无忌惮和随‘性’,各‘色’美‘女’让他尝了个遍,在‘花’‘花’公子圈儿里‘混’得风生水起人神共愤的。
他已经懒得掩人耳目了,可是在老爸老妈面前,他始终小心翼翼地瞒得滴水不漏,只要他们一来,他就立马推了公事撇了美‘女’来陪他们,费尽心思讨他们欢心。
对于这样奇葩一样的男人,她还能说什么呢?
“许他撩扯你,就不许我撩扯他了?”宋明诚淡笑道,一阵劲风吹来,他下意识地裹紧了大衣,而董言言则飞快地转过身,避开风口。
下一刻,他才想起要把大衣分给她一半,她却无所谓地笑笑:“要下雪了,我们赶紧上楼吧!”
说着脚步轻快地跑下台阶,跑到楼梯口跺跺脚,声控灯应声而亮,微微照亮了他微寒的脸和他身后的冷星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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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言言妈冷着脸埋怨言言爸不应该给任家宣拿东西,“你给他拿东西干嘛?明诚会怎么想?”
言言爸一听不乐意了,“人家拿着东西来看咱们,大过年的,咱们就让人家空着手回去啊?有这么办事儿的吗?”
“就是!妈!我小哥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就不给人家好脸呢!我姐不听话是我们家庭的内部矛盾,你总不能连累无辜吧。”楠楠事不关己地说道:“万一你把我小哥气跑了。我姐嫁不出去怎么办?”
言言妈见他们爷俩都说她,立马撂了脸子,扔了手里的擀面杖:“你们都有理,就我没理!”她红着眼睛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砰的一声把‘门’摔上。
言言爸无奈地看着面板,又看看楠楠,哭笑不得地说道:“楠楠,你会擀皮儿吗?”
楠楠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说道:“是你先惹我妈生气的,你擀皮儿!”
“是你姐先惹你妈生气的!一会儿她回来了让她擀皮儿!”言言爸话音刚落。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宋明诚和董言言带着一身冷风寒气进了‘门’。
“要下雪了,瑞雪兆丰年哈!明年肯定是一个好年头。”董言言换了鞋。丝丝哈哈地搓着手笑道。
过年了,要说好话,不能说不好的话。
“赶紧把感冒‘药’备上,往年冬天一变天,你就得感冒。”宋明诚很是体贴地说道。
董言言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大哥!过年了,你能不能说两句好话——”她话未说完,忽然感觉鼻子一痒,她赶紧捂上嘴转过头,压抑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倒霉催的!肯定是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呛了冷风了,明天闹不好自己真要感冒。北方的天气简直冷得不让人活了。
回过头,咬牙切齿地剜了宋明诚一眼:他说话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总连累无辜的人中枪。
楠楠看到他们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翘着脚叫道:“大姐你终于回来了!赶紧洗手包饺子,一会儿‘春’节晚会就开始了!我还得看电视呢!”
“我来吧我来吧!没看你大姐生气了吗?”宋明诚脱掉大衣,挽起‘毛’衣的袖子,跑到厨房洗手去了。
“家里也没有感冒‘药’了,我下楼给你买去。”老爸看着董言言通红的鼻头。心疼地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备了。”董言言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药’盒。拿出了两粒感冒丸,扔进嘴里,就着餐桌上的矿泉水仰头喝下去。
楠楠往她的包包里扫了一眼,只见里面井然有序地放着‘精’巧的‘药’盒、首饰盒、化妆品、手机、钱包、丝巾和几包纸巾,还有一个小小的针线盒,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姐,你包里的东西够全的哈!”她随手翻检着这些东西,随口笑道。
董言言沉下脸,拍开她的手:“妹妹,你不知道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吗?把你的爪子拿走!”
董楠楠笑着耸耸肩膀:她知道她有空间洁癖,所以她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总是忍不住挑战一下她这个洁癖。
“爸,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了,年夜饭做好了叫我啊!”董言言拿起自己的包,径自进了楠楠的房间,脱了鞋,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扑到她的‘床’上躺下了。
这个三室两厅的房子,一间是爸妈的卧室,一间是楠楠的卧室,一间是客房,平时都是宋明诚在住,每次她回来,都只好和楠楠挤一个房间。
楠楠不放心自己的房间,也跑进房间瞅了一眼,见她就这么糟蹋她的‘床’,跳着脚不满地喊道:“大姐!你把衣服脱了再睡!我新换的‘床’单!”
老爸忙不迭地跑过来把她拉开:“楠楠,你姐坐了一天飞机,肯定累了,你别在这儿瞎嚷嚷,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过来帮爸炒菜去,这么大的孩子了,也该学着做点儿家务了。”
“我姐倒是什么活儿都会干!还不是会干什么活挨什么累!”楠楠‘抽’吧着小脸嘟囔着,拧着小腰跟着老爸进了厨房。
宋明诚一个人在客厅里擀皮儿包饺子,包了一会儿不耐烦了,在客厅里扯着嗓子狼嚎,“婶儿,你快出来帮我包饺子!我自己包不过来了!”
“他们爷仨也真是的!怎么让你自己包饺子呢!”言言妈抱怨着从卧室里出来,洗了手扎上围裙帮他包饺子去了。
电视上,‘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
董言言小睡了一觉醒来,正好赶上吃年夜饭,窗外,雪‘花’飞舞,烟‘花’漫天,把窗户映得万紫千红,光怪陆离,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吵得人不得安睡。
年夜饭一如既往的丰盛,热情腾腾地摆满了一桌子,一家人围坐一起,就着浓浓的年味儿吃了一顿热闹的年夜饭。
吃过了年夜饭,楠楠照例伸出小手,找他们四个要压岁钱。
老爸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块钱递给她,笑道:“给你!晚上放枕头底下啊!”
然后又‘抽’出两张一百元分别递给了宋明诚和董言言。
楠楠皱皱着鼻子,捏着那一百块钱的一角,撇着嘴说道:“爸!好不容易过一回年,你就给我一百块?都不够塞牙缝的!”
“你们仨孩子给的都是一样的,你看他们俩怎么没挑?”老爸笑呵呵地撂下一句话,回到沙发上看‘春’晚去了,今年的年夜饭吃得早,吃完了饭正好看本山大叔的小品,他是赵大叔的铁粉。
楠楠撅着嘴,跑到董言言面前伸出了小手,笑容甜甜地说道:“姐,压岁钱~~~~”
董言言甩了甩自己手里的一百块钱,揣到兜里,然后拍着她的肩膀笑道:“妹妹,你现在都十六岁了,都跟我一样高了,是大人了啊!所以从今年开始呢,我不会给你压岁钱了。”她悠悠然地转身,从书柜里拿出两副新扑克,‘抽’扑克算命。
楠楠转头看看宋明诚,宋明诚两手一摊,耸耸肩膀笑道:“你大姐都没给,我如果给了,她又说我在你们面前装好人,是吧言言。”他说着悠悠然走过去看董言言算命去了。
“你就挑拨离间吧。”董言言低着头飞快地摆着手里的扑克牌,沉‘吟’着说道:“倒霉催的本命年终于过去了,这一年给我坎坷的!我觉得我今年应该转运了。这十二个月里面只要有八个月顺当,我就发财了——”
楠楠见他们对她不理不睬的,回头跟老妈告状:“妈!你看看他们——”
“给你们这钱就是个意头,明天的压岁钱还不够你收的啊?!还不是你大哥搭人情!”言言妈点着她的额头说道。
每年‘春’节,宋明诚的那些下属还有他和言言的同学都要过来拜年,每次给楠楠的红包都不少,最开始她还教育楠楠不要收,可是小丫头才不听她的,她只听宋明诚的,宋明诚让她收她就收。
这两年,她的小金库里估计已经攒了不少了。
“那些哥哥姐姐,明年不是马上生孩子了,就是将要生孩子了!到时候小宝宝一大堆,我还不得出得多进得少?!”楠楠扑在沙发上,捶着沙发叫道:“你们不给我钱也行!陪我玩儿陪我玩儿!我没意思!”
董言言收起手里的扑克,头也不抬地说:“玩儿什么呀?咱们三个打麻将都三缺一。”说着她转过头对老爸老妈说道:“爸,妈,你们两个也得有点儿爱好啊,好歹学会打麻将,没事儿的时候也有个营生干。”
“你这话说得不对,谁还能拿赌博当日子过?我觉得我叔我婶儿的爱好‘挺’健康的,养养‘花’种种菜多好,怡情养‘性’,有益身心。”宋明诚拿了一副新的扑克拆开,熟练地洗了几次牌,然后摆成一个八卦,开始解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