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内。
“这半老不老的老头知道的还不少嘛,咱村里就没几个人知道霸王是谁。”小屁嚼着豆子。
“你还不就是想拽哈你也晓得。”花玲撇撇嘴,心说,我也晓得。
陈青阳接过一把豆子道:“嗯~这刘老六可不老实,你们看出来了吗?”
陈青瑶道:“他说的大半应该都是真的。”
“想拉挡天神挡灾,自然是该说的都说,这人心眼可不少。”琉璃说道。
“虽然不想多管闲事,让你们两个见识下心人也好。”陈青阳拍拍小屁的肩膀。
“听名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小屁道。
“你牛批哎!听名子就晓得好歹。”
不理会两人的日常,陈青阳道:“琉璃,你那手操作,为的是什么?真想当神仙?”
“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坚。以你的手段,就当个神仙的,谁又能怎样?”琉璃平淡回道。
“我来找你的路上,一直在思量,凭星火计划的最后的一点光,一个人,怎么才能实现它的初衷。”
“一米八,我知道你抗拒,先不论你要不要走那条道。”
“就当听个故事,你觉得主人公凭什么长能担起一族的兴衰?排山倒海?呼风唤雨?”
不等陈青阳说什么,琉璃接着又道:“我们从小出发。”
“鳏寡孤独之人没有左邻右舍,他能挺多久?”
“独木不成林,一人不为众。”
“无城不是万砖砌,无国不是万城起,无教不是万国朝……”
开始还好好的,突然就乌云遮月了。小屁和花玲只是感觉手都不知道放在那好了,豆子也不嚼了。还没见过琉璃姐姐这么郑重过。琉璃姐姐今天实在是,牛逼!
不知陈青阳在考虑什么,陈青瑶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边。
“如果只是报仇,你们再长些本事,那倒是够了。”
“三神教虽然作恶,但有它在就有基本的秩序。”
“你要报仇就得捣毁这秩序,那你可有想过,三神教倒后,将会洪水滔天!”
“万年的史实,我们不去考究。”
“前眼就有例子,一次权力的交接,人口十不存一!“
“你也看了不少书,十室九空,并不都是马革裹尸。”
“琉璃姐姐!”花玲大声打断了琉璃的话,小屁拉都拉不住。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她青阳哥哥那挣扎的样子。
“嗬~你说。”
“那些人又不是青阳哥哥害的。”花玲展开双臂护在陈青阳身前,提她哥哥辩解道。
“哦~?那他妈妈的仇不报了?李敢妈妈的仇也不报了?那你们还出来干什么?回去吧。”面对花玲,琉璃这会儿也是言如尖刀,直腕人心。
“报仇只杀几个坏蛋!没得那么严重!”花玲鼻翼抽动,就要哭了。
听完花玲的话,琉璃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陈青阳。几个月了,他只字未提对前路有什么打算,想都没想过。华老几人虽然心想他去担起重任,但口上可从来没有明确表露过,眼下是个不错的机会,让他明白,扯出萝卜带出的可不仅仅是泥。
陈青阳把花玲揽到怀中,轻声道:“花玲,如果哥哥挖了山根,又扶不起那崩塌的大山,那因此而倒下的人,可都能算到哥哥头上呢。”
他要做那只蝴蝶,掀起惊天风暴,又要单凭双臂挽狂澜于既倒,他要做那正义之锤,轰碎腐败之基,又要支手扶大厦之将倾。他一开始还真是这么想的,我一键盘就给他拍醒了。
使个神色让小屁接走花玲。
伸出双手一拍脸颊,站起身来给琉璃一抱拳,道:“再感谢你一次,琉璃。”
“感谢就不用了,有什么计划没?”琉璃也放松下来。
“你不是也说,无教不是万国朝吗。”
“为了立教之基,你们现在就一直在无界内呆着。琉璃你也同样。”
“当然了,该出现的时候,还是要出来的。”
“小老斧,得跟我出去。”
陈青阳一席话说完,就看这些人都郑重的看着他。
“你们看什么呢?”陈青阳有些奇怪问道。
“哦,小弟还想给哥哥壮行呢。”小屁收起睡不醒。
陈青瑶一把拍在小屁头上,纠正道:“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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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六!醒醒!”项杵一脑瓜蹦砸在睡着之人的头上。
差点给敲到马下去的刘老六急吼吼的抓住马鬃。
“霸王,有什么吩咐?”刘老六摸着新长的包,敢怒不敢言。
“你看,那是不是北亚城。”项杵一指前方的一道黑影。
刘老六打眼一望,没见着。摇摇头道:“有那啥?”
项杵一夹马腹,不过几来分钟。
“哎!就是那到了。”刘老六抚摸着犹如用过海飞丝的马鬃,直呼神驹。
随着乌骓慢慢接近,北亚城墙出在眼前。左右长不知几许。墙高80米,厚100米,多有破损之处,总体上还是守完整的,没有坍塌。每隔数百米就有一处门楼,楼下有被堵死的大门。唯一畅通的大门却是木质闸门,高5米,宽10米,应该是后来人改的,不伦不类,和这围墙格格不入。
刚近城墙百米范围,刘老六就叫停:“霸王,我去叫门,他们轻易让陌生人进去的。”
“你们这来过陌生人吗?”项杵笑道。
刘老六一楞,摇头道:“没有。”
刘老六膝盖好了后,在速度上体现出了他百夫长的速度,确定是把好手。
百米不过十几秒就跑到了城中。
一根军棍把刘老六拦在了内门口:“这不是刘头吗?你的腿怎么不瘸了!”
“小甲我有急事,你先让我去见门楼官。”刘老六喘着大气道。
“你先说你腿怎么好的,再放你进去,”小甲放下了军棍,用手拉住了刘老六。
“刘头,你快说吧,不然他是不让你走的。”对面站岗的劝道。
“哎呀!我吃了仙草就好了,有什么事晚上找我!”刘老六挣脱拉扯,奔城楼子去了。
一口气蹬上城墙,舌头都吐出来了,以前就没觉得这墙有这么高过,路到门楼外,也不敲门, 夺门而入……进门就喊上了“老飞!老飞!”
“老六是吧,喊魂呢!”一黑脸汉子从隔间走出来。
“大事不好,这会弟兄我要完了!”刘老六一见这黑色汉子就叫屈。
“怎么着,你这应该是才回来吧,那个兔崽子又闯祸了?”老飞问道。
“教会的两个祖宗死了!”刘老六终于点了炮了。
老飞一把就拍上了大门,拉着刘老六进了里间。
“怎么回事,你还敢回来!”老飞的脸更黑了。
“要不是那些兔崽子我就真死在外边,也不回来啊!”
“两个祖宗全部给埋到了天断锋下,还有些人要对我动手,本来我以为我要死了,后来又给天使一般的人救了。”
“你别不行,你看我膝盖!”说完就一撂下摆,露出那白生生的膝盖。
叫老飞的黑脸汉子,也不计较腿怎么好的,和什么天使了,直接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一个人回来的消息肯定有人上报教会了,要不了多久就有问话的人来,这时间接孩子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我想……”
等刘老六走后,小甲来到老飞向前躬身听命。
这段看着很长,当刘老六再跑到乌骓下时,不过也就十分钟。
“霸王,走吧,打过招呼了。”也不再上马,项杵也没有那个意思,乌骓也不同意了。
当项杵进门洞的时候,必须下马了,不是北亚城什么要求。主要是骑在踏云乌骓上,他进不去啊。
等走进了这北亚城,项杵才发现,刘老六已经算得上是这里的中层人士了。城内稀稀拉拉的坐落着些小房子,有些已经给大雪压垮了。偶有蹒跚路过之人,也是身形佝偻衣不闭体,对项杵这个外来之人没有丝毫驻足之意。
“老六啊,你们这的人过的不咋样啊。”项杵咂着嘴道。
“好些年了,都这样,不过我家还行,能吃饱。”刘老六对这些活死人已经不见怪了。
“霸王,你的那些朋几时能到?我好有所准备。”刘老六问道。
“哦~你不用当心他们,走吧,找个地方给乌骓刷刷马鼻。”项杵就没看到有活水的地方。
“请随我来。”刘老六在前领路,项杵跟在后面到处看,总觉着那里不对。
北亚城,旧办公大楼,有八十一层,现在是拜火教的心脏所在这地,拜火教一切要员以及北亚中上层人士都在此下榻。
刘老六带着项杵来到一处有误徐徐热气散溢的大厅,此时空无一人。
“这大楼下有处温泉,温泉中心是老爷们洗浴之地,这外围就是当兵的了,再引到外边的水就是那些活死人的日常用水了。”来到此处刘老六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起来。
大楼尖顶,金顶并没有冰雪覆盖,反而有些许金属光泽。
此时教皇看着被关在顶层二十年已有二十来年的高大女人,浑浊的双眼充满驳杂之意。
“颜集妙戈,我儿子一出世,就赐予你圣女之名,你应该知道是何用意。”
自知不得到什么回应,教皇又道:“这么多年了,你死活不愿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这老头还想说什么,不想今天那高大的女人有了回应,通常都是他要求药的时候,她才说话。
“你们杀我父母,灭我同族,还痴心妄想的要我为你们做事?”语带寒霜。
“你也不要说那欺心之语,这些年为了活命,你还做的少了吗。”教皇有些鄙夷的说道。
“安东尼,你为了活命来求我给你指点那些药是好药,而我同样是为了活命,给你指出那些人能续你狗命,让你苟活。这不是正好吗?”高大女子对老头的讥讽不以为意。
“那你为何为还要给我说何时会有白灾?”教皇继续问道。
“你们死绝了,我吃什么?更何况……”那高大女子话说一半就再不言语。